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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意思說:“太貴了,我不能要。” 傅青竹大手一推,袋子又到她手邊。 他說:“給你帶的,不要就浪費了,況且我沒別人能送。” 葉以云:“……” 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句“沒別人能送”,這說明什么呀,說明她是傅青竹身邊唯一的適齡女孩子! 于是,她豪氣地說:“好啊,那這頓我請了!” 葉以云忍不住好奇傅青竹去星市做什么,當傅青竹真說起來,她又一頭霧水,什么投資,什么百分比的回報率,全部是她聽不懂的。 傅青竹也明白,所以只是一句帶過,話題轉到星市發生的有趣的事上。 傅青竹說:“我和幾個朋友去爬旗山,那山不低,俯視下去,星市一覽無遺。” 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圖片給葉以云看。 照片上,山脈綿長,樹木青蔥,遠處的建筑不管多高,都變成拇指大小的房子,朝日在最高的那幢建筑旁,微涼的日光與薄霧籠罩著整座城市。 葉以云直點頭:“我在x大新生群看到了,說以后班里和社團團建,可以去爬山,而且聽說到時候情侶們會在山腳下的樹……” 她突然咬到舌頭。 雖然看起來,只是她很隨意地說到情侶,其實,若非一直放在心里,就不會這樣脫口而出。 她想和傅青竹一起,學著那些情侶,在山下的樹掛上心愿牌。 雖然很幼稚,可因為喜歡,她想和他創造共同的記憶。 所以,傅青竹是怎么想的呢? 葉以云拿著奶茶,吸兩口,等到她咬破圓圓珍珠的時候,她聽到傅青竹說話了:“以云。” 葉以云眼珠子動了動,連帶著睫毛也在顫抖,傅青竹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傳到她耳里:“你現在還小,談這些有點早。” 她屏住呼吸,剛想反駁她是成年人,滿十八周歲,又聽傅青竹說:“你再考慮考慮吧。” 五年了,她考慮五年了,她咬著吸管,一動不動。 他語氣頓了頓,“對不起。” 原來最后三個字,才是重點。 葉以云目光落在傅青竹的下頜到脖子處,明明只要稍微抬眼,就能看到傅青竹的眼神,但她眼皮好像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 傅青竹拒絕她,用三句話。 她僵硬地扯著嘴角,尷尬地哈哈兩聲:“我知道了。”然后低頭站起來:“我去買單。” 傅青竹跟著站起來:“我買過了。” “哦,”葉以云一邊轉身,語氣輕松地說,“沒事我再買一次。” 傅青竹:“……” 葉以云忽然回神:“哦不能再買一次,那我先出去吧。” 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呆在這里,因為鼻子很酸,這家店空調太冷,讓她呼吸時鼻腔很痛。 她抬手掩住口鼻,低頭匆匆走出店,而傅青竹默默跟在她身后。 葉以云察覺到,雙腿猛地發力,不敢回頭,她爆發起來,一路跑回小區,傅青竹喊她:“小心,看著腳下!” 葉以云恍若未聞。 她現在要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改志愿。 即使做過百八十次心理建設,當真的聽到傅青竹的拒絕,葉以云只覺得天旋地轉,有什么東西訇然倒塌。 突然,葉以云腳上一痛,不留神時,她在跨樓梯時居然踢到樓梯。 慣性使然,她猛地撲向一階階更高的樓梯,真摔下去,估計下巴都得掉! 好在身后傅青竹極快拽下她的手,他使勁拉著她,突然將她推到樓梯的墻上,一手按在她腦勺后,喘著粗氣:“太危險了!別跑,好好走。” 葉以云這才察覺,她不管不顧的狂奔,讓胸腔一陣刺痛,腹部也在絞痛,渾身器官都在抵抗她的極端行為。 她用力地喘息著,看著傅青竹攔著自己的手臂,順著他的手臂看到他眼里,突然,兩行眼淚就從眼睛里流下來。 傅青竹雙目里,浮現細微的顛簸。 葉以云用手臂擦淚,嘴巴快過大腦,問:“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傅青竹愣住。 葉以云閉上眼睛。 她不想哭的。 只是,過去他們所有相處的細節,無數次的心動,到今天全部變成笑話,委屈就像一口惡毒的苦咖啡,混入甜點中,讓她猝不及防咽下,而這口苦,足夠她忘記所有甜點的甜味。 她搖搖頭,近乎崩潰地說:“傅青竹,你不該這樣。” 不該這樣對她好,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生,怎么可能抵抗得住傅青竹的好呢? 可是,傅青竹給她希望,讓她癡迷,又勸她清醒。 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淪陷其中,這不是笑話嗎? 葉以云沒有哭出聲,她的眼淚簌簌地掉著。 看著這情景,傅青竹手足無措,他想要找紙巾,可他身上并沒有帶,只能閉了閉眼,壓住沉重的呼吸。 而葉以云抹掉眼淚,她轉身,自己扶著墻,一步一步地走樓梯。 傅青竹回過神來,在她身側半步跟著。 他看著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女孩的背影。 她的背脊單薄,襯衣突出她的肩胛骨,隨著她扶墻的動作,微微隆起,走幾步,就要吸一下鼻涕,哭成淚人兒。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不再是躲在他身后哭唧唧的女孩,而是變成少女,及肩長發,眼眸明亮,在甜品店時,抿著吸管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 他朦朧意識到,他們不再是小孩。 所以,是他考慮不周,沒想過,他對她的好,會讓葉以云有別樣的感情。 傅青竹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也慢慢凝重起來。 要是說,當日她告白的時候,他心里有多驚訝,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葉家對傅青竹的恩情,傅青竹絕不會忘,要不是葉家,傅青竹就不會有今天,所以,對葉以云好,在他能辦到的范圍盡量還恩,已經成為傅青竹的習慣。 所以從小他就知道,葉以云是他的meimei,必須好好照顧的meimei,他們一起長大,正是太過熟悉,他從來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傅青竹一直這樣認為,朋友打趣他們兩,他都能很坦蕩地說:“她是我妹。” 直到葉以云的聲音,夾雜在風中,帶來四個字。 她不是開玩笑,她很認真。 傅青竹從青春期開始,收到過無數的告白,唯有這一次,他無法立即給出答案,反而心上就像被壓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可是,很不巧的是,他要趕去星市。 如果他當時說清楚,拒絕葉以云,人又不在海市,按葉以云的性子,她肯定獨自躲起來傷心,不知道要難過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出來。 甚至很可能就此對他封閉。 傅青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