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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物,她用外衫包了個枕頭,往上擱腦袋,躺在地上,渾身裹著暖靈氣,睡得格外香甜。 睡夢中,她翻了個身,砸吧嘴巴:“真君,好看。” 正在隔壁打坐的岑長鋒:“……” 隔日,岑長鋒的弟子們又見郁以云,大弟子攔住她:“峰上結界禁制不是已經改了嗎?你是怎么偷偷進來的?” 郁以云一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回大弟子:“我是真君帶進來的!” 大弟子還想說什么,卻見孚臨真君,孚臨真君顯然聽到郁以云的話,竟沒有否認,只是涼涼地看大弟子一眼,說:“峰上禁制,你無需再改。” 郁以云之所以上不來孚臨峰,就是大弟子改掉結界禁制。 岑長鋒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大弟子心內暗暗吃驚,低頭作揖:“是,師父。” 等看郁以云跟師父走遠,大弟子奇怪得很,叫來其他師弟,對郁以云的背影使眼色,壓低聲音:“莫不是師父……” 師父看上這郁家搗蛋鬼? “怎么可能?” “大師兄在說什么玩笑?” 其余弟子無一相信,顧雁本也不信,他側過身,正好看到,郁以云走著走著走到岑長鋒前面,她轉過身,笑臉對著岑長鋒。 不知道說到什么,她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就像一個暖烘烘的小太陽。 過去,他絕對不信岑長鋒對郁以云有想法,但從上次畢方火后,岑長鋒分明對郁以云冷臉,如今,卻還是讓她在孚臨峰…… 顧雁聽說了,郁家找回郁以云的同胞meimei,郁以云已經很久沒回郁家。 那她夜里都是在孚臨峰過的,岑長鋒居然也沒趕走她? 顧雁猶自深思,直到大弟子叫他:“顧師弟,顧師弟?” 顧雁回過神,大弟子便說:“你怎么看,你可曾經是那丫頭的未婚夫啊,能看出什么苗頭么?” 顧雁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大弟子之所以這般追問,無非也是察覺到不一般,岑長鋒這等人物,難以攀之,他們十個拜入他門下,是花了多少精力心思,怎么如今,身邊卻隨隨便便多出個小丫頭? 多出個小丫頭就算了,竟然還是郁家那個,實在令人不得不多想。 可連著一段時間,那小丫頭是經常出現在孚臨峰,但真君該修煉就修煉,偶爾提點他們,與過去無差。 仿若絲毫沒有因這個人的到來而改變。 弟子們卻難以放下心。 郁以云經常出沒,總讓人想起畢方火的事,有另一個弟子心虛,不免擔心:“你們說,師父會不會發現我們換了……” 畢方火三個字還沒說出口,那弟子就被大弟子敲了下腦袋:“換什么?我們有做過什么事嗎?” 其余人頭搖得如撥浪鼓,大弟子尤其記得叮囑顧雁:“顧師弟,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顧雁作揖:“師兄放心。” 但他到底是有點犯嘀咕,郁以云入岑長鋒的眼,畢方火的事,終究會紙包不住火,到時候,連帶著他倒霉遭殃。 他琢磨著去探探郁以云的口風,不試不知道,一看郁以云住在偏殿,驚得差點掉眼珠子。 事實上,岑長鋒在安排郁以云住所時,并沒思慮那么多,只是隨手將她一放,所以偏殿內空無一物,他也沒覺有何不對。 有道是當局者迷,能隨手把人放在離自己這么近的地方,岑長鋒潛意識里,早已把郁以云劃入領地內。 同為男人,顧雁清楚這種安排。 卻看郁以云毫無顧忌地跟他打招呼:“顧雁!” 顧雁收拾神情,對她:“你一直住在這里?” 郁以云說:“對呀,哦你能給我整個床嗎?我得合計合計去弄一張床來。” 顧雁又覺得奇怪,怎么郁以云連睡覺的床都沒有,她和真君的關系到底如何,確實令人心生疑竇。 他帶著幾分試探:“你怎么不問真君?” 郁以云:“笨,這等小事,怎么能勞煩真君?” 顧雁:“所以你選擇勞煩我。” 郁以云:“有什么不行的?” 看著郁以云的俏臉,顧雁有點納悶,他哪有膽子插手孚臨峰的事務,胡謅個借口:“天海秘境快開了,我抽不出空。” “天海秘境?”郁以云問。 顧雁不知道怎么解釋:“你沒去過的秘境。” 顧雁這么說,那范圍可就太廣了,郁以云活到現在,不曾去過任何秘境,她撓撓腦袋,正想繼續問秘境的事,顧雁忽的說:“師父。” 岑長鋒剛從峰頂練劍回來,他一身帶著冰霜,看人的目光涼颼颼的,尤其是看向弟子的,顧雁想起岑長鋒上回的警告,急忙道:“師父,徒弟這就告退。” 倒是郁以云仿若沒有察覺,她靠近岑長鋒,道:“真君!” 岑長鋒收起劍,款步走進殿內,郁以云跟在他身后,她腦海里還是顧雁說的天海秘境,以前沒有多想去,但現在不一樣。 秘境往往存在許多機遇,尤其對從沒進秘境的修士而言,第一次秘境,多多少少能帶來造化。 她也要變強。 郁以云欲言又止,岑長鋒顯然明白她的心思,他腳步一頓:“想去就去。” 郁以云高興得不能自抑,她拉住他的袖子:“好,我會給真君帶好東西回來的!” 岑長鋒垂眼,看著她捏著自己袖子的模樣,因為用力,她的指甲微微泛白,他驟然發現,有些似曾相識,好像不是第一次…… “真君?”郁以云喚了聲。 日光漫過孚臨峰,岑長鋒無意識緩了神色,勾起唇。 在一片暖色中,他常年冷淡的神色變得溫暖,漆黑的眼中映照著點點日光,就像銀瓶乍破,冰川消融,僅僅片刻,曇花一現。 岑長鋒又變成冷冰冰的模樣。 郁以云還是差點看呆了。 她兩眼昏昏的,回想近來點點滴滴,畫面在她腦海略過,大膽的假設在她胸腔來回震蕩。 說不定、說不定孚臨真君對她也有意思呢? 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不能再莽了,郁以云壓住想直接開口詢問的沖動,她咬了咬嘴唇,一雙眼睛卻緊慢撲閃著,睫毛輕動。 此時,孚臨峰的結界一動,岑長鋒皺眉:“郁家的人。” 郁以云小臉一皺,鼻尖輕動,她向來心大,在孚臨峰的時間一久,很快把黎峰的不開心忘在腦后。 如今她并非完全不會術法,所以一點都不羨慕郁清秋有師父,至于她推郁清秋下水的事,哼,她沒做過的事,她不會承認。 給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設,她跟著岑長鋒后腳來到大殿。 郁陽與郭玥坐著,他們身邊,站著他們的乖女兒郁清秋。郁以云瞥過他們,默默把目光挪走。 郁陽與岑長鋒寒暄兩句,很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