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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安從校場出來,又叫住周鞍:“給杜府送一只信鴿,約老地方見。” 楚承安和杜以云聯系都是靠侯府的信鴿,周鞍不疑有他,就去送信鴿,事畢回過味來,又有點奇怪 侯爺不是說過不會再強求杜如月?那怎么還和杜以云聯系呢? 杜以云接過信鴿的時候,和周鞍想的是一樣的。 她略帶疑惑地打開解下信鴿上的紙,攤開看,里頭寫的是約去茶館見,她心想估計又是為了杜如月,沒好氣地把紙一放。 “咳咳,”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以云,是誰啊?” 杜以云關上窗戶,說:“沒事了姆媽,窗外掉了個東西,砸到窗戶才發出的聲音。” 她走到床邊,牽過床上躺著的女人的手,問:“姆媽今晚上想吃什么?以云做給你吃。” 女人看起來約摸四五十歲,頭發卻白了一半,臉上有點消瘦,一身都是藥味。 她拍拍以云的手,嘆息:“以云啊,你不用這么孝敬姆媽的,姆媽這條命也沒多久了,你快去伺候小姐,爭取能嫁個好人家……” 杜以云打斷她的話:“姆媽又開始說喪氣話了,郎中可說了,只要姆媽好好調理,會好起來的。” 女人是杜以云的姆媽。 在杜以云小時候,她家里還有點錢財,但父親嗜賭,很快敗光家里錢財,之后種種不必贅述,等父親病死,母親自盡,家里欠了一屁股債時,杜以云才三歲。 杜以云幸運的是,她奶娘從沒拋棄過她,她們兩人相依為命,不是親生更勝親生,可杜以云不懂,只知道一直問:“為什么今天沒有rou吃呢?” 為了維持生活,奶娘一下子接了很多繡工的活,差點把眼睛折騰瞎了,只為了讓杜以云能高興吃頓飯。 等到杜以云八歲開始懂事,主動到杜府找活計,姆媽的負擔才沒那么重,然而卻很快病倒了。 郎中說這是勞碌病,這輩子過分cao勞的人會被這種病磋磨著,直到死亡,姆媽認命了,杜以云不認。 杜老爺杜夫人心善,在杜府空出一個房子,讓杜以云養著姆媽,為了求醫,杜以云的月錢從沒留下多少。 不管如何,為了姆媽,她得掙錢,掙很多錢。 系統在以云腦海里問:“有必要給她治病嗎,不就是這個小世界的npc,她要是真的挨不過,死了也是正常。” 以云說:“對你來說是npc,對她來說,這里就是她的一輩子。” 系統納悶:“大道理你都會,怎么就不會聽我的話做任務呢?” 以云沒理它,她的思緒飄得有點遠。 每個小世界里都有形形色色的人,生老病死,愛恨情仇,他們或許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為男女主服務的,但他們有活下去的資格。 以前她的想法和系統一樣,但現在不一樣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來到茶館。 這次她來得有點早,翻出差一點繡完的五色錦鳥圖,手上捏著繡繃,正對著光一針一線地補起來。 她杏眼盯著繡繃,臉上沒有其他神情,靜謐溫柔。五色錦鳥的用線十分好,繡好的面折射亮眼的光彩,晨光在她如玉的指尖舞動,她在以光入繡,而不是線。 楚承安踏上階梯,看到這一幕,腳步忽的放輕,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生怕打擾這份幽靜。 倒是杜以云回過神來,她放下繡繃,福了一禮,道:“侯爺。” 楚承安撇開衣擺坐下,他眼睛仍落在繡繃上,他眼睛微微上抬,看著她放在繡繃面上的手指,他難掩驚艷神色:“很好看。” 杜以云于針線活上本來就有天賦,這手女紅還是姆媽親自教給她的,便不由有些驕傲說:“那自然是,想不到侯爺也有眼神好的時候。” 楚承安:“……” 他能清楚看到靶場上所有紅心,居然會被質疑眼神不好。 還好他不糾結這點,只說:“我今日找你,是因為我會到杜府說清七年前的事,在那之前,”他遞出一封信,“信里只是簡單的交代,由你交給如月。” 看杜以云一下拉下去的臉色,楚承安說:“你識字,可以看看信中有無逾矩的話語。” 杜以云手指按在信封上,壓出幾個凹痕,心里反復念著,如月,如月。 瞧,他叫得多么親切。 過了半晌,杜以云從喉頭擠出三個字:“二十兩。” 6、第六章 “二十兩……” 周鞍掰著手指頭數錢。 侯爺的根基都在西北,武安侯府是皇帝送的,里面帶一整套下人體系,侯府沒有女主人,都是周鞍在打點,他兼任侯府管家。 因此侯爺三番兩次從他這里撥款,上回要三十兩,這回又要二十兩,周鞍忍不住問:“侯爺要這二十兩是?” 楚承安坦坦蕩蕩:“傳信給杜如月。” 周鞍委婉提醒:“侯爺不是說,不想強求杜姑娘嘛?” 楚承安說:“嗯,我只說七年前的恩情,修書一封。” 周鞍知道了,一定是杜以云那個丫鬟開的價,她看侯爺好宰,完全把侯爺當冤大頭,他兀自替侯爺著急,可侯爺卻不甚放在心上。 這事上,周鞍卻留了個心眼。 杜以云為什么這么缺錢,動不動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按周鞍看,除了賭徒,沒誰這么花銀子,他既然要調查,突破口就在每天保護杜以云的暗衛身上。 楚承安這回安排的暗衛很老實,只要他們不問,不該說的他絕不多說一句,反之,他們問了,他也會盡職。 趁著暗衛得空,周鞍找到這個暗衛,說:“老三,你把她出府到回府這條路上做的事都說出來。” 老三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畫了個圓圈當杜府,接著畫出一條線:“她從杜府出來后,到趙記錢莊。” 周鞍一拍手掌,恍然大悟:“趙記錢莊明里是錢莊,暗地里是賭坊,她一定是去賭錢,才會這么缺錢!” 老三看著周鞍身后,支支吾吾,周鞍著急:“你快說啊,到底是不是去賭坊了?” 突然,周鞍的肩膀被一拍,他扭動脖子回頭看,楚承安背著手站在他后面,聲音陰森森的:“哦?你怎么知道趙記錢莊是賭坊的?” 周鞍嚇得魂不附體,他單膝跪下,抱拳:“侯爺,屬下錯了,屬下只去過一次!” 楚承安治軍很嚴,賭博酗酒都是不允的,但回到京城,奢靡的風氣還是影響到部下,他面無表情說:“自己去校場跑二十圈。” 周鞍:“是。” 周鞍心里悔得要死,他被新交的“朋友”拐去底下賭坊,雖然沒賭,但這是事實,一想到是杜以云讓他暴露了,更加好奇杜以云是不是賭徒,問老三:“到底是不是啊?” 老三這回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