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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要工作供養上層的人類們。篩選。他想起今日所見過的那一棵精美絕倫的血樹,其上的黑色葉子超乎常理的多,越是年代久遠越是如此。篩選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功不可沒。龍自有其評判法則,所以那些從不應當的家族里不應當出生的孩子,根本不會活到成年。不是金發,黑色;容貌體態非龍所好,黑色;天生的肢體和五官殘疾,黑色;智力上的缺陷,黑色;對龍不由衷的信服崇拜,黑色;拒絕履行自己應盡的職責義務去學習侍奉龍,黑色;小腳趾甲上有豎紋裂痕,黑色;雙腿合攏時中間有縫隙,黑色……每個尚且存活于世的人類祖上都經歷過無數的篩選,他們即使不是特別的美麗,也絕不會丑陋愚蠢;他們即使不是特別的善解龍意,也絕不會反抗背叛龍的意志。這些都銘刻在他們的血脈中,不符合者,早已死去。“近代,龍幾乎已經不再干涉人類的婚配了,除了他特別喜愛、特別優秀的個體。如果他們的婚姻不合他意,他便會‘指定’,讓他認為最完美的配對生下子嗣來。瑟特里爾大人一定是很欣賞伊格拉長官。”“貝麗爾閣下另有丈夫?”“是的,不過他的意志根本無足輕重,你看,我們今天上門去也沒有見到他本人。”兩人沉默了。星河依然流淌過他們頭頂無盡的夜空。第十五章秋日的間奏曲萊奈爾并沒有生伊格拉的氣太久。對方溫軟如棉如雪,氣氛的抵觸產生的回應幾可忽略不計。生氣到了這份上只能郁悶自己。隨著時間飛逝,夏天很快便過去了。秋日的雨一場又一場地洗脫了樹葉,現在伊格拉的著裝不再那么顯眼了,大家都穿上了長款的秋衣。一連數日的陰雨后,伊格拉沒有前來圖書館。“他也沒有來授課,貝麗爾教官說他病了,在家里休息。”赫伯特給萊奈爾捎去蜜餞,再打開一本關于東部民風的書看了起來。“哦,可想而知,我從沒見過他那樣身體的人。”赫伯特好奇起來,“他的身體和別人有什么不同嗎?”他一直好奇于萊奈爾與常人不同的視覺所看到的世界差異。“一般人的身體總是在一定比例的范圍內的不同元素的組合……”萊奈爾抓起赫伯特的手臂,“因為個體的差異會有強化的程度不同,你應該是我見過的這個不同的范圍里最特殊的一個了。但是,伊格拉……他的身體超出了這些組合的范疇。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雷電與死亡,這二者不是活著的人類軀體所能兼容的才對。”他想起圖書館第一瞥時自己的驚訝。死寂的部分大面積地嵌合在活著的軀體之上,雷電在蛛網一般的通道中憤怒地來回游蕩。他們都被那身軀所束縛,無法逃脫,無法深入。即使如此伊格拉還是活著。“明天的旬休你要去拜訪他嗎?”“不去,想到會見到貝麗爾閣下,就覺得伊格拉一定會遙遙感受到我對他的關心的。就好比尼克對我們的關心即使是三個月不見也能在遙望龍之宮殿時感受到呢。”赫伯特無奈地給了他一掌。的確,尼克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即使是經常在宮殿周邊巡邏的他也從未遇見過。伊格拉和貝麗爾偶爾去覲見瑟特里爾后會捎來尼克對他們的問候。但那不是與家人如此隔閡的理由。“赫比,里奧,歡迎回來。”德勒克斯太太開開心心地端出烤餡餅,親吻她兩個孩子的臉頰,“明天我就要去普利斯曼酒莊啦,你們這個月在家要乖乖的,記得按時打掃衛生,多穿點兒衣服,別凍成小狗了。”“汪汪。”萊奈爾學著可憐巴巴的狗叫用牙齒拖走了最大的一塊餡餅,德勒克斯太太憐愛地撫摸他的頭發。“我會好好照顧萊奈爾的,母親。”德勒克斯太太并不擔心,她的長子總是穩重可靠的。“在打什么主意呢,萊奈爾?”赫伯特練完劍,脫光衣服,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沖刷著自己,抬頭便看見了貓般趴伏在樹枝上的人。“在好奇而已。赫伯特,你猜龍會不會和人類一樣有性沖動?”赫伯特無語了,感覺自己在沒有性沖動這一點上被踢出了人類范疇。顯然萊奈爾只是想說,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假如龍沒有性沖動,單純為了繁殖而繁殖總感覺他們也太過可憐了。假如他們有性沖動,那會是什么表現形式呢?像鳥或者魚那樣一年一次到了春天便復蘇?還是像蟲子那樣一生只有一次?或者和人類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激發?”“你把‘繁殖本能’和‘性沖動’混為一談了,萊奈爾。而且,你沒有見過龍,就拿動物的習性揣測,肯定會不準確的。”“討厭啊,你見過又不肯說清楚。”赫伯特回憶了一會兒,沒辦法,他說不清那種感覺。那種寒毛卓豎、血管里的血流動的速度都變快了的感覺。不是緊張或敬畏,他很清楚自己那時和周圍的人們感受完全不同。那是一種超然的沖動,一種想要拔劍走上前去,以劍尖指向那雙蛇瞳,亮出獠牙,發出挑戰的沖動。當然他能夠控制住自己不要這么做,這么做也許足夠有吸引力,可是后續會很麻煩。“嘿,回神。”萊奈爾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帶回現實,他毫不驚訝地發現前者已經從樹上跳下來,趴在自己身上捧著自己的頭,直視他的眼睛,“你居然硬了,這是怎么回事?”他低頭。啊,這倒是……意料之外的情況。鑒于赫伯特不肯說清或者不能說清自己為什么罕見地沖動了,萊奈爾很不爽。他決定去做點兒壞事發泄一下。他找個一個蟻巢,放出針尖大的火星追著回巢的螞蟻跑。螞蟻們憑借本能往前亂竄,躲避進潮濕的蟻xue深層的泥土里,自以為安全;肥嫩的螞蟻幼蟲不安地扭動著軀體,繼續要求著飲食;他們沒有看見未被激發的火隨著螞蟻們潛入整個蟻巢,如同秋天隨著風雨無聲地布滿每一個角落。然后一起爆炸開來。沒有什么聲音,或者說沒有什么人類會注意到的聲音。被瞬間燒死的還算好命,更多的被濃煙和灼熱緩慢地窒息溶解,泥土被高溫的火在剎那間烘干燒融成亮晶晶的液體,把表層還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