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

直到那不足他手心大的小東西撲到他肩頭上，軟乎乎地蹭了蹭才回神。

“破、破系統？”

他難以相信一直自稱系統麻麻的家伙，居然會是一個這么軟萌這么可愛的小東西。

而且雌雄莫辨。

因為自稱麻麻的緣故，還有那微軟的活潑嗓音，他一直下意識以為破系統是個小姑娘。

沒想到……是個小男孩，還是個小天使。

見他如此驚訝，“破系統”又有點害羞起來，在他面前的空氣里飄著，掀起長長的眼睫，小聲道：“我好想你啊?！?/br>
江灼聞言心驀地一軟。

他不擅長煽情，小虎牙不由咬了咬唇角，低低回：“你會一直留在這里嗎？”

“破系統”聞言睜著清澈流金的眼睛，點點頭：“嗯嗯，會的！我以后會一直陪著你哦，江崽崽！”

江灼聽了不可自抑地揚唇，笑了笑。

他笑起來時，有淺淺的小梨渦露出，里面像盛了甜甜的酒釀，可愛而不自知。

莊柏登時便暗下深眸。

他清啞出聲，問江灼道：“這個驚喜怎么樣？”

江灼看他，自從回到現實以后頭一次沒有絲毫別扭地，略微彎了彎眼睛道：“很驚喜。”

莊柏感覺自己的心怦怦地跳了一下。

盡管他面上依舊一派淡定從容。

而且，看著江灼專心望著系統的模樣，他莫名有些不爽，莊柏想了想，道：

“好了，今晚的敘舊就到這里吧，以后有的是時間。”

江灼想想也是，便點頭，問破系統道：“那你睡在哪里？”

“破系統”眨眨眼答：“這里?！?/br>
接著，只見它飛到書桌上一個小匣子上，那是一個放小物件的木匣，棕褐沉木顏色。

它飛過去后，小匣子的推拉口自動地打開，而后它鉆進去，倏而探出一個小腦袋，小手搭在沉木匣子的邊緣，眨一眨眼。

與此同時，身后那對輕薄的銀色小翅膀也翳動了兩下。

很是可愛。

就連江灼這種鋼鐵性情都被果斷地萌到了。

他想了想說：“不會冷嗎？我去找條毛巾?！?/br>
說完，江灼轉身去箱子里翻出一條嶄新柔軟的小毛巾，折了幾折后，便給它墊在了里面。

小天使模樣的“破系統”不由輕輕地抱住江灼纖長的手指親了親。

江灼低眸笑。

這一幕映入一旁被忽略的莊柏眼底，令莊柏挑了挑眉頭。

—股微微的涼意蔓延到“破系統”的身邊，它連忙識相地躲進了沉木匣子。

“晚安哦江崽崽?！彼贝掖艺f完下一秒，那匣子的推拉口果斷關閉。

江灼回了一句晚安，還沉浸在這意外驚喜里，有些難以回神。

莊柏不滿他將心神投注在其他人或事上，當即微沉眼眸地走過來，低頭咬住他的唇瓣。

江灼心情莫名地有些上揚，沒有怎么抗拒。

任由對方撬開他的唇齒，深深地吻進來。

但忽然察覺到莊柏手指鉆進他衣擺的動作，江灼立即從微妙的旖旎中醒神。

他警覺地按住，睜圓了眸，低道：“不行，不是才……做過？”

“不夠?！鼻f柏淡淡親了下他白皙的耳廓。

“可是……不行。”江灼仍舊堅持。

莊柏見他是認真的，便也依言停下，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頰，深邃如混血的漆黑瞳孔，無比專注望著他。

若有所思道：“系統會自動休眠?！?/br>
江灼宛如被說中心事，臉色微微一紅，另尋借口：“那也不行，這是在學校。”

“是么?！鼻f柏手指不安分地揉了揉他耳垂，“可我記得，之前也有在學校的時刻?！?/br>
江灼抿唇，倔道：“那是在虛擬的世界里好不好?！?/br>
“有什么區別嗎?！?/br>
莊柏微微不解。

不過，他也不逼迫，想了想，態度溫和地將江灼抱到床上，自己也隨之上床，側臥在江灼身旁，手指撐著下頷。

淡然問：“不想在學校？”

江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肯定回答的話，就好像他在其他地方就很愿意一樣，但要說完全不愿意，似乎也不是這樣。

江灼有些想不通。

他陷入沉思。

莊柏見狀，湊過來，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一般地親了一下，一觸即離。

江灼反應不及，就這么愣愣地，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莊柏。

很奇怪，明明比這更親密、更深入的接觸數不勝數，但他對這輕輕的一個親吻尤其心動。

“你臉紅了。”莊柏如是說，同時彎了彎漂亮的眼眸，又溫柔地親了親他的唇瓣。

江灼被他這一下一下的，弄得臉頰越發溫熱。

接著又聽莊柏輕聲詢問：“喜歡我嗎？”

喜歡

江灼聞言微微怔然。

這個詞感覺離他很遠，又很近。

和這個人在那么多的副本世界里，度過了那樣多的漫長時光，說不習慣不依賴不親近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似乎從未，或者說極少用“喜歡”來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

現在問喜不喜歡一一

“嗯？喜歡我嗎？”

莊柏見他久久沒有回應，不由又湊近了一些，抱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頸窩里，唇瓣吻住他的鎖骨，再度問道。

江灼心臟怦怦直跳，喉嚨卻忽地干澀起來，說不出任何回答。

莊柏也不著急，親昵地蹭了蹭他，不帶一絲一毫欲望，只有滿滿溫情和柔軟的感覺。

“不許你不喜歡我?！?/br>
這和以往威脅強勢的風格，一點也不一樣，但令素來吃軟不吃硬的江灼格外受用。

他不由好笑抿嘴，柔柔地扯了扯唇角，眸底卻閃過一絲故意，道：“應該，喜歡吧。”

“應該？“

莊柏聞言抬頭，咬了一口江灼軟軟的下巴，略帶危險地瞇了瞇眸。

江灼不以為意地輕松回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