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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銅門不知道是時間久了還是曾有人來過這里,本該緊閉的銅門開了一條縫,銅門上還雕刻著一只巨大又怪異的眼睛圖案,那眼睛是豎立的,左邊四條線,右邊五條線,就好像人眼的上下眼睫毛一般。符號只有簡單的線條,但是乍一看上去,卻仿佛銅門上真有一只眼睛看著你。張羨魚上前仔細辨認,確認從未在任何一本書的記載上見過類似的符號。歷史上與眼睛有關的符號有許多。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張羨魚站在門前研究了一會兒,確認記憶里搜索不出來任何信息,才推開銅門進去。進了墓室后,最先印入眼簾的便是墓室正中間,那一具被鎖鏈吊起的棺材。棺材以青銅打造,上面布滿綠色銅銹。棺材被粗大的鎖鏈懸在半空中,而在棺材正下方的石板上,也刻著一只跟銅門上一模一樣的眼睛。眼睛的大小和棺材差不多,張羨魚盯著那眼睛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感,目光上移,就見正對著棺材的墓xue頂部,也刻著一只眼睛。大小形狀與地下的那只一模一樣。棺材懸在半空,兩只眼睛則一上一下的盯著它,還有銅門上那只巨大的眼睛……張羨魚心中隱約覺得,這像是某種不為人知的封印術。遠古時期有圖騰崇拜,不同的圖騰代表的是不同的神祗,而其中關于眼睛的圖騰有不少,其中有名的便是三星堆發現的眼睛狀飾件。那是對蜀人始祖“縱目神”蠶叢的崇拜。遠古時代的人們,大多都相信代表神祗和祖先的圖騰具有守護的意義。但是看現在的情形,這具棺材被鎖鏈吊在半空中,棺材上下方還有銅門上都刻上了眼睛的圖案,不像是守護,倒像是想借助祖先或者神祗的力量看守鎮壓棺材中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棺材的主人到底是誰,又做過什么事情,即使死后也不得安息。雖然好奇,但是張羨魚沒有立刻去看那具棺材,而是先掃了一遍墓室四周。這間墓室很大,但里面卻很空,一點陪葬物品都沒有。倒是墻壁上依稀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圖畫。張羨魚確認里面沒有機關之后,抬步去看墻上刻著的壁畫。時間的侵蝕下,這些原本就十分抽象的壁畫已經模糊不清,張羨魚擰著眉從頭看到,才大概明白了,這是講述棺材主人的生平的。而他猜的也確實沒有錯。棺材里的人,是被族人鎮壓在此。壁畫從棺材主人出生講起,他是族長的兒子,但是自出生起便能說話走路,很小的時候便能捕獵打戰,在壁畫的前半段,族人非常敬畏他,事事以他為先,幾乎將他奉為神祗。但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壁畫中的棺材主人形象變成了獸頭人身的怪物,壁畫中,他變得嗜血,殺了許多的人,小小的孩子拿著比他還高的長戟站在尸堆上,宛若殺神。幼兒漸漸長大,族人卻越來越畏懼害怕他,認為他是邪魔,于是族中爆發了一場戰爭。棺材的主人戰敗,尸體被裝進青銅棺材里,以鐵鏈鎖住懸空,再以神靈之力鎮壓,讓他的魂魄永世不得安息轉世。壁畫畫的很簡單,張羨魚連蒙帶猜大概拼湊出來了,他的目光落在懸空的棺材之上,古人有入土為安的觀念,現在這棺材被懸空,便是不得安息的意思。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開棺材看看。以符箓封住墓室以防意外,張羨魚以掌心雷劈斷鎖鏈,青銅棺材重重砸在地上,激起飛揚的塵土。從墓xue頂部垂下來的鎖鏈晃蕩著,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張羨魚謹慎上前,將鎖鏈撥開,緩緩推開了沉重的棺材蓋。蓋子緩緩推開,首先入目的是一襲紅衣,張羨魚目光一緊,用力推開蓋子,卻見棺材里只有一具紅衣包裹的枯骨。張羨魚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剛才閃過那道紅影。看著棺材中的枯骨,張羨魚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別的什么情緒,重新合上棺材蓋,默念了幾遍往生咒,才轉身離開。剛出墓室,眼角余光再次瞥到一道熟悉的紅影,張羨魚眼神一凝,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紅影身形飄忽,張羨魚離得近了,才發現那是個穿紅衣的男人,一襲紅衣在空中翻飛,如鬼似魅,飄忽不定。這是墓xue里唯一的活物了,想到不知道所蹤的藺無水,張羨魚目光一厲,雷霆從掌心閃現,他必須抓住他。身前的紅影似乎沒有料到他會忽然發難,身形頓了一下,卻沒有完全躲開。飄忽的身形當下就多了幾分滯澀。張羨魚目光一凝,又是接連幾張符箓飛出,瞬間封住紅衣人的后路。紅衣人一直想跑,卻無奈張羨魚速度太快,他又一直不肯反擊,當下就被困住了。“你是誰?”張羨魚手中醞釀雷霆,小心的靠近他。紅衣人背對著他,身姿筆直,如松如柏。張羨魚看著他,心中涌動的熟悉感覺更甚。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張羨魚冷聲道:“你轉過來。”紅衣人背對著他不動,張羨魚卻沒有耐心跟他空耗了,一道雷霆劈在他腳邊,亂石飛濺中,他聲音越發冷冽,“轉過來。”他不依不饒,紅衣人垂下來的手攥緊又松開,終于在他的逼迫下緩緩轉過了身。熟悉的背影,轉過身亦是熟悉的面容。藺無水看著他,目光有些復雜,喉頭滾動幾下,卻沒有發出聲來。張羨魚皺起眉,防備著是幻術,但是不管怎么看,這個一身紅衣站在他的面前的,都是他熟悉的藺無水。他絕對不會認錯。收起防備,張羨魚大步向前,目露擔憂的看著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見我跑什么?”藺無水深深看著他,跟往常一樣,又好像有些不一樣,張羨魚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小聲嘀咕,“中邪了?還有你什么時候回家了?”藺無水來之前將身體妥善放在了別墅里,現在忽然有了身體,張羨魚一時狐疑,總覺得藺無水此刻看起來有些奇怪。他狐疑的打量著他的臉,游移片刻后目光卻一頓,緊緊盯著他耳后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個鮮紅的眼睛圖案。大睜的眼睛,左四右五的橫線,與剛才在墓室中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樣,再聯想到那棺材中的枯骨也穿著紅衣。張羨魚的目光漸漸凌厲起來,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到底怎么回事?”藺無水反握住他的手,凝視他許久,才啞聲開口,“你跟我來。”張羨魚便被他牽著,重新回到了先前那間墓室,墓室中的棺材已經落了下來。張羨魚看看他又看看棺材。眼中盡是疑惑。“你跟這棺材里的人有關系?”藺無水沉默不語,牽著他來到壁畫前,低聲道:“這是蜣阿族留下來的。”他的手指在剛出生的小孩兒身上點了點,又道:“這是蜣阿族族長的兒子。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