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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皺著臉揉自己的后頸,有點疼。他掃了一眼衛崇的臉,忽然愣住了。衛崇暼眼談愿脖頸泛紅的痕跡,濃黑如墨的眸色好似翻滾著驚濤駭浪,說不清他眼睛里是什么情緒。談愿怔了怔:“你怎么了?”衛崇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他起身,與談愿拉開了距離。“對不起。”他又重復了一遍。“沒事的。”盡管這樣說,在談愿眼前浮現的,是曾經在游戲里的尼娜的形象,他不是心理或者精神科醫師,“暴力傾向”這四個字僅僅只是他的腹誹而已,衛崇大概是太警惕了……或者別的什么原因,誰知道呢。這大概是他為什么睡在沙發上的緣故。“今天沒吃藥。”衛崇啞聲說。“哦,我去做飯了,“談愿有意結束這個話題,若無其事地撿起地上的毛毯,“你想吃什么?煎蛋行嗎?”衛崇不接話。談愿默默走向廚房。做早餐還是很容易的,他餓了,隨便弄了倆煎蛋,切蔥花的時候,衛崇也驀然進了廚房。“我幫你。”他說。談愿忙不迭把刀拿走:“不了,你等吃吧。”“怕我殺了你?”他笑了聲,語氣陰冷,“這么怕。”談愿眉頭一皺:“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一看就不會做飯,一邊去。”他聞言嗤笑了一下,也沒再插手,尾隨在談愿身后看這看那。談愿煎了蛋烤了吐司,兩人份,指使他端出去,又拿了奶粉泡牛奶。“你好賢惠啊。”衛崇坐在桌邊,沒什么性質卻撥弄著碗里的蛋,看上去像是在笑,仔細看并沒有。這種神經兮兮的衛崇他在APP上見過好多次了,遂不理會,兩人各自吃了早餐,談愿開始下逐客令:“你還不走啊?”“嗯。”昨天在微信見到衛崇的家人找他,他又是那種陰陽怪氣的反應,不太正常,萬一他家里人找上門來就不好了。“我沒什么問題,你也不能總在我這里待著。”談愿正色說。衛崇挑眉:“怎么,你前男友也要住你家?”“我哪來的前男友,”他無可奈何,“我過一會兒得去醫院看我mama,家里沒人。你也該回家了。”“趕我走?”談愿絕望了:“下次再接待你,好不好?大小姐,我得休養一個星期的。”“等會兒就走,我就是想和你見面而已。”衛崇又恢復了杠精的樣子,“你再說一遍?”“……哦。”但是為什么想和他見面?說實話,談愿不太理解這種強烈的面基沖動。衛崇換了昨天的衣服,把碗筷收拾之后就走了,也沒留下什么話。談愿送走了富家千金,舒了口氣,又回到床上睡覺。他設了中午的鬧鐘,起來時因為藥物作用昏昏沉沉的,敷衍地弄了點面包充饑。一個人住的好處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壞處是家務得自己做,談愿打包好了這兩天的垃圾袋,拎著放到門邊,準備下樓扔掉,門一打開——一個高挑青年正站在他面前。他嚇得不輕,忙退了一步,看清這人是誰時又冒了滿頭問號:“衛崇?”衛崇站在門口,換了身衣裳,沉默地望著他。?好像不太對勁。“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了?”談愿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衛崇一會兒,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震驚道,“……不對,你不是衛崇。”“我是鄢深。”門外的青年這才出聲,冷聲道,“你認錯了。”第37章變態???居然認錯人了!“對不起。我出門丟垃圾,你先進去?”談愿尷尬地摸了摸臉頰,“不好意思。”他抓了兩個垃圾袋匆匆下樓,門也沒關。被樓下的冷風一吹,他又清醒了不少。衛崇和鄢深的差別可以說很小,他們根本長了同一張臉,但是仔細看的話……表情和神態的微妙區別又很明顯。相像到了這種地步……兩兄弟是不是可以模仿cos對方?回到客廳,鄢深正站在窗邊,直直地看向了他。談愿奇怪道:“你坐呀。”“不了,只是來探望你。”鄢深垂著眼睫,“你看上去還好。”“沒什么大事,”談愿頷首,又想起來什么,“你聽衛崇說的?”“嗯。”“他回家了嗎?”鄢深問。“回了。”“那就好,我先走了。”鄢深這樣說。他站在窗邊,午后燦爛的光線灑落在身上,側顏沉靜遙遠。這時候,他與衛崇又不相像了。談愿跟上去:“我送你,對了,衛崇在家里也這么瘋嗎?”鄢深腳步一頓,回了頭。這眼神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太沒分寸了,在鄢深面前這么形容他的兄弟,過分。道歉還沒說出來,鄢深就打斷了他,盯著他的脖子說:“他弄成這樣,你也不打回去?”談愿膚色白,很容易留下痕跡,乍一看觸目驚心。鄢深將他訝異的神情看在眼底,心中冷漠和煩躁也隨之上涌:“如果可以,離衛崇遠一點。”談愿沒吭聲。難道不該警告衛崇離他遠一點嗎?兩人走到單元樓下。風鼓起談愿額上的碎發,他抓了一下,微微瞇起眼睛,在他眼前的鄢深也正睨著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眸幽深、陰郁,仿佛有很多話想說。談愿沒有貿然問,兩人沉默地走到門口,鄢深停下來,低聲說:“他太麻煩了。”麻煩?大概吧。不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鄢深眺望著遠處,“他還會來找你。”“知道了,謝謝。”談愿點了點頭。談愿這才明白來龍去脈——鄢深先前口中的擔心,指的是衛崇這個小瘋子。他看著鄢深的臉,忽然想起來衛崇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潘多拉和我一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談愿送走了另一位網友,準備出門探望住院的母親。在這之前他特地先到浴室整理儀表,脖子上的紅痕還未消退,他暫且穿上高領衣服遮掩,手上的擦傷可以說是不小心蹭的,好在頭上沒什么明顯的磕碰痕跡。應該可以隱瞞過去吧?他不太確定。他先給母親撥了個電話,謊稱剛從C市回家,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嗯,路上小心。”母親不疑有他。談愿松了口氣,在水果店挑了半打橘子進了醫院。他與她說最近的趣聞,稍微模糊了故事背景,說自己遇到了一對孿生兄弟,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卻完全不同。末了,談愿問:“雙胞胎的話,大人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