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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到事情經過以后,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未來的去向與歸屬。 而她回來以后,也得到了立原道造的答案。 “那個人——” 心情復雜之下,立原也不明白,如今的自己,應該如何稱呼森鷗外才好,于是只能模糊地指代了一下, “他是投身理想與事業、連自身的一切也甘愿獻祭的人。” 他說道,“我沒有辦法原諒他的做法,可是他的出發點也沉重得讓我無法向他實施報復。” ——還是因為尊敬著森鷗外啊。 甘茶想道。 “其實我有想過,日后繼續維持現在的局面。” 在她面前,一直維持著在港|黑時的桀驁風格的青年,難得十分坦誠地說道, “潛伏在港口黑手黨,若是有一天發現他背離了橫濱、背離了用罪惡與痛苦澆灌的理想,我就率先殺了他。” “但是我想,這一天大概永遠也不會到來。” 他攤攤手,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內心深處一向并不那樣自信的青年,面上忽然浮上了一點篤定的笑意,“而現在,這邊更需要我。” 所以最終,他決定暴露自己的異能,結束潛伏任務離開黑手黨,在戰后回歸獵犬。 …… 為了搶奪書頁,他們差不多將所有可用的頂尖戰力都投入了戰場。 末廣、立原、敦、芥川與賢治與福地交戰,福澤諭吉保護與謝野晶子,守候在請君勿死的異能范圍內。 對方的確是強敵,可是并非不能戰勝。眼下的陣容,幾乎是萬無一失了。 但計劃歸計劃。 甘茶趴在窗臺上,遙遙望著眾人的身影、消失在深夜的山林與樹影里。 方才還在身畔的棕發青年,此刻也在他們之中。 內心深處仿佛有雀鳥的羽翅點過水面,動蕩不安的波紋一圈圈擴散開來,緩緩延伸進夜色靜謐的輪廓里。 視線越過山丘,遠方民居中如同繁星般的點點燈光大多已然熄滅,唯有幾盞煢煢孤燈與城市中不知疲倦的霓虹相映。 彩色射燈繽紛絢爛的光束幾度掃過夜空,銀月的光華被云層遮蔽,相形之下更顯黯淡。 沒過多久,房門被人敲響,亂步走到她身邊,神色異常沉穩: “該走了。” 他們也該出發了。 在參與戰斗的人對陣福地的時候,曾經的雙黑,太宰治與中原中也,會在谷崎的幻象異能遮掩下,將被控制的吸血大公轉移到另外的場所。 而亂步、她,還有陪同的國木田獨步與織田作之助,現在也該出發去那里與他們會和,一同解決異能感染的問題。 在約定地點等候片刻,一尊裹在異能紅光中的、黑漆漆的十字棺,便隨著壓低了的幼稚爭執聲,以及尷尬、不知所措而徒勞的勸架聲音,緩緩靠近。 看上去這邊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甘茶想道。 “那邊也沒有問題哦。” 察覺到她的視線,太宰微笑著點點頭,而時隔幾日重新碰面的中也略微頓住了動作。 太宰揚了揚眉,但并未對此說些什么,只是道,“雖然戰況有些膠著,但是總體來說還在意料之中。” “主要是這一邊。” 他敲了敲棺木,“該怎么處理他才好?” “過來的路上我掀開看了一眼——” 太宰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然后重力cao縱的異能效果被消除,棺木砸落下來,里面的土也灑出來了一點。 要不是中也反應速度快,吸血大公本人可能已經掉出來了。 ——這就是兩人吵架的緣由。 提起這件事中也還感到火大。 “除了會找事你還能做什么!” 他不爽地朝太宰踢去,對方輕松地閃身避開,口中繼續道:“連半個身子都算不上,還被圣十字劍制住了,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呢。” 亂步無視了二人的爭斗,在十字棺旁站定,示意國木田與織田作二人動手:“先打開看看吧。” 挪開蓋子以后,躺在棺內的長發男子從沉睡中緩緩睜眼。 他有著尖尖的長耳,眼下薄而蒼白的皮膚上,盤著一點浮凸的青色血管,看起來卻并不怎么恐怖,反而近似于某種華麗奇詭的裝飾。 但最令人驚奇的是,路上動靜那樣大,他竟然完全沒有被影響,直到此時才醒來。 “吾不認識你們。” 他茫然地看著眾人,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敵人包圍了一樣,緩慢地問道,“自吾上次醒來,過去了多少年?” 竟然是這種風格的嗎? 甘茶不由挑眉。 天人五衰的成員,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她的想法表露于外,常年生活在夾縫中的谷崎潤一郎立刻看懂了,在心中暗自吐槽: 不久前還在討論人家食譜的你們,也沒有靠譜到哪里去。 亂步瞥了他一眼,于是橙色頭發的弱氣少年便抖了一下,躲到了織田作之助高大的身影后面,只探出一個頭來,有點好奇地圍觀前輩們和吸血大公的交談。 避開了中也的攻擊,太宰雙手插在口袋里,友好地回答他:“沒有那么久哦。” 他計算著福地與對方談話的時間,說道,“也就過去了不到一小時吧。” “一小時?” 布拉姆·斯托克艱難地將過分現代的概念轉化為自己能夠理解的計數, “即是說,星辰都未曾劃下可見的軌跡,就有人再次打擾吾的安眠了。” 他不悅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大逆不道的凡人啊,吾詛咒你們。” 敏銳地感知到身上多了一層重壓,甘茶三人對視一眼。 ——想不到這個人還有這樣的能耐。 感受到他令人不快的危險之處,名偵探生氣地鼓起了臉。 布拉姆毫無所覺,動機十分單純地發號施令: “蓋上棺,吾要繼續睡覺。” “這可不行。” 太宰彬彬有禮地拒絕道,“能否請你解除吸血感染的異能呢?” 雖然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但對方竟然有問必答。 “那是吾力不能及之事。”他說道。 ——那就只能從源頭消滅了。 太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以人間失格觸碰對方,或許能夠解除異能效果,與此同時作為一名被釘在圣劍上的普通人類,他也會痛苦流血而死。 如果會是這樣的效果,直接用圣劍殺死他,或許他還會輕松一些。 “轉化是不可逆的。” 棺木中的人又說話了,聲音很平淡,“若非如此,吾也不會在擁有災厄之名以后,就決定不再增加眷屬。” 亂步揚起了眉。 “你可以約束他們。” 他肯定地說道。 “我要求報酬。” 布拉姆沒有否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