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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閉合的百葉窗將白日明亮透徹的光阻隔在外,僅有些許零落光線透過葉片的縫隙漏進室內,為布置簡單的小屋籠上一層朦朧幽微的淡色光暈。 屋內一角的茶幾上已經點亮了臺燈。 躺在沙發上的少女半靠著扶手,一側的衣衫褪下肩頭,肌膚瑩瑩有光。 線條優美的鎖骨連接著纖弱的小小肩窩,盡頭卻橫著一道長長的、邊緣泛白的傷口,深處的絲縷血色隨著呼吸的起伏,在視線中微微晃動,近乎刺眼。 一旁的青年低著頭,用蘸著酒精的棉球,仔細地處理著傷口,動作格外輕緩。 房間里十分安靜。 隔著窗似有遠處汽車駛過馬路的呼嘯風聲,與模糊的市井聲音一道化作無意義的嘈錯,隱入寂靜的背景之中。 臺燈的暖黃色光線下,二人能夠聽見的,只有彼此輕輕的呼吸聲,就連心跳的頻率也逐漸趨同。 感受著酒精觸碰傷口的微微刺痛,和棉球摩擦肌膚的些微癢意,甘茶抬起眼,望向正垂眸看著她傷口的棕發青年。 他像是在面對著什么脆弱的易碎品,明明是見慣槍火與戰場的人,處理這一點小小的擦傷時,動作卻小心得不可思議。 低垂的長長睫羽掩住了那雙淺色的通透眼眸,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一言不發,仿佛在隱忍著什么似的,清俊的薄唇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 額前垂落的幾縷棕發錯落在光影之中,漂亮的眉眼也沉默了下來,顯出幾分迥異于往日的失落之色。 少女咬了咬唇。 他們來到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趁著上藥的時候,她將之前發生的事,盡數告訴了身邊的人。 可是他卻只是略微一頓,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然后便不再作聲地繼續處理著她的傷口。 心里想著什么樣的事,就用最簡單的方式去達成,他是這樣的人。 所以,眼見他對于這件事的反應,她更加無法放下心來。 看他這樣,似乎是認為需要非常謹慎地對待她的傷口,所以才專注地保持了緘默。 甘茶忽然有些不確定,之前想要用上藥的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在這時將事件告訴他的想法了。 是不是應該在處理好傷口以后,再把事情說給他聽?那時他就可以不用顧及其他、如同平時一樣把自己的心情坦率地告訴她。 她不是不明白,他并不是由于接收到的命令而戰斗,而是出自內心的愿望、想要守護這個世界。 而在他已經走到她身畔的現在,或許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并不會那么大……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感到擔憂。 畢竟是培養了自己的師長與指揮官,真實面貌竟然與印象之中大相徑庭—— 此時此刻,她清正、真誠而負有責任心的戀人,關于這件事、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看他現在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在難過嗎? 甘茶不由松開了遮擋在胸前的抱枕,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眉心。 察覺到她的動作,棕發青年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眸向她看來。 “我弄痛你了嗎?” 他輕聲問道。 “沒有……” 指尖也被握住,甘茶有些茫然地望入他安靜的眼眸。 那之中,只有對她的擔憂與心疼,除此之外再無陰霾。 她微微一怔,不由直起身,想要湊近他一些。 “再等等。” 末廣將她按了回去,“馬上就好。” 青年手指上常年握劍留下的繭蹭過鎖骨,帶來一點奇異的麻癢。 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微涼,掌心灼熱的溫度沁入皮膚,緩緩擴散。 心緒不寧的少女這才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忽然僵住了,摟緊了懷中的抱枕。 他只是停留了一瞬、很快便收回了手。可熱意卻長久不去,甚至順著鎖骨與脖頸,一路攀至耳側。 甘茶屏住呼吸,坐立不安地想要躲去哪里,卻無法、也不想在此刻離開這個人的身邊。 窗外雀鳥的細爪攫住粗糙枝干,窸窣摩擦的細響從窗縫中透入半分,混著枝葉婆娑的搖曳光影,在不遠處不安分地浮動著。 心跳與思緒也同樣飄忽不定。 呼吸間的氣流不容錯辨地掃過頸側,激起一陣微妙的顫栗。 少女忍不住綣起手指,視線欲蓋彌彰地投向另一側,有些惱怒地想道: 他到底有沒有聽見她剛才說的事? 末廣當然聽見了。她的一字一句,他從來都不會有任何錯漏。 在了解到書頁的事情時,他便已然隱隱有所感覺,某些即將揭露的真相,或許會與一貫的愿望相悖。 如今聽見了這樣的事,反倒有種恍然般的塵埃落定之感。 他本以為,他們獵犬部隊的成員們,多少擁有著共同的、守護秩序的愿望,因此才聚集在一起,心甘情愿地接受異能手術的制約。 卻沒有想到,作為他們指揮官與帶領者的人,從最初開始就并不與他們共有思想。 至今為止從他那里接受的訓導蒙上陰翳,飄揚于戰場上空的、獵犬部隊引以為傲的旗幟,似乎也已然失卻顏色。 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隊長這樣做的理由,也確實感受到了被背叛的迷茫與沉重。 然而,事情若是在數月之前發生,或許他會因此遭受更大的打擊。 可是如今已經不同了。 更多的是愧疚,是對在這場由隊長掀起、而他也親身參與其中的風暴之中,受到傷害的人的愧疚。 但那些也多說無益。 事到如今,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劍刃之上,不曾沾上過所愛之人的血。 末廣將繃帶系好,抬眸看著眼前的少女。 剛剛自危機之中逃脫,眼下等待她解決的事必定有很多,她卻仍然率先考慮了他的情況。 他想,她大概很少做出這樣不合時宜的決定。可正是這樣關切又溫柔的遲疑、欲言又止的目光,徹底驅散了他心中感受到的、些許并不那樣明朗的情緒。 ——自那天在港|黑相見以后,他的女孩,也已然走到了他的身旁。 “那些事,我都聽見了。” ——只是,她的傷口,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青年的指尖隔著纏繞的繃帶,懷著自己也難以解釋的心思,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后才替她將衣襟拉好。 少女的鎖骨略微起伏了一下,卻被他回答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坐直了身體,漂移的視線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隊長的事出乎意料,但了解真相是好事。” 他很平靜地說道。 手被少女握住,青年的神色愈發和緩。 其實她可以不必為他擔憂—— 如今他的劍上早已寄宿了另一重更為重要的意義,所以即便與過往持守的事物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