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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進行了一番推理, 名偵探難以理解地搖搖頭, 有點賭氣地鼓起了臉。 大致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以后,穩重的銀發男人一一掃視過渾身濕透的三名少年,又看了看方才打了幾個噴嚏的太宰,出聲道: “先和我們一起回去換身衣服吧。” * “……太宰那家伙、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著被社長交到他手里、三名有些狼狽的少年, 國木田獨步捏緊了拳頭:“——他人呢?” “一進門就溜了哦。” 亂步盤腿坐在紙拉門旁,一邊玩著小黃鴨,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 金發男子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平靜了下來,回身招呼道,“跟我來吧。” 而少年們一進門,倚在窗邊、對著夕陽與紅葉飲酒的與謝野便眼睛一亮,放下了酒杯。 “哦呀,你們身上像是有些麻煩的傷口呢~” “既然是甘茶的同學就不要客氣,讓我來幫你們治療一下吧?我會很溫柔的。” 黑發的美麗女子眼波流轉,輕笑著舔了舔唇。 “與謝野醫生、這是社長帶回來的客人……” 見她氣勢逼人,國木田獨步連忙將一頭霧水的三人拉到身后,連聲推拒。 雖然不明白被指名來照管他們的金發男子、為什么聽見治療就臉色發青,但像剛才那樣、被這位嫵媚的大jiejie托著手臂觀察傷口的體驗也實在是幾乎要讓人心跳驟停。 總之、等他解決好就行了吧……? 站在一旁的少年們如此想道。 被逼得連連后退的國木田撞到了一旁的五斗櫥,頂上擺著的長頸花器晃了晃,終究還是沒能立住,重心不穩地向另一側傾倒過去,翻滾著掉了下來。 嗅到了流動的花香,葉山亮抬起頭,恰好看見了花瓶滾落的一瞬。 “小心”二字還未出口,坐在櫥柜不遠處、正與一個裹在棉被里的人說話的紅發男人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一邊仍舊與對方交談著,一邊半側過身,伸手準確地接住了墜落的花瓶。 在【天衣無縫】里看見了花器墜落、碎片迸濺的情景,織田作迅速地解除了可能發生的危機。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平靜地將花枝插好,把花器放在了一旁的矮幾上,并對用驚訝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葉山投去詢問的視線。 “……” 銀發少年搖搖頭,表示自己并無他意,但心中卻依舊十分困惑。 ——這反應怎么說也太快了一點。就算是聽見了聲音,可是他似乎完全沒有轉頭、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吧? “多謝你,織田作。” 微醺的與謝野比平日里更難打發,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她的國木田松了口氣,轉頭向紅發男人道謝。 “嗯。” 織田作之助沒什么表情地點點頭,見葉山也沒有說些什么的打算,于是便安靜地坐了回去。 而敞開的紙門外,甘茶正在與旅店的老板娘說話。 “……是的,送來的浴衣請交給國木田先生;晚餐需要多加三人份,沒有忌口。” 將他們帶回來以后,考慮到洗完澡換好衣服、差不多就該到晚飯的時候了,福澤于是邀請他們留下來、吃過飯再走。 妥帖地安排好了一切以后,少女略帶歉意地說道:“沒有事先預訂,要麻煩您多費心了。” 身穿玄色色無地的老板娘笑呵呵地擺了擺手。 “哪里,偵探社上次幫了我們那樣大的忙,比起諸位的恩情,這點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笑道:“還有,之前甘茶小姐說過的、想要借用廚房的事情,我們也已經把需要的東西收拾妥當了。請跟我來吧。” 交談的聲音慢慢變小,二人的背影順著回廊漸漸遠去,創真收回視線,跟著國木田獨步穿過會客的廣間,向另一側的溫泉浴場走去。 他有點好奇地問道: “那個,國木田先生——她們剛才說的、是幫了什么忙?” 考慮到服務的水平與口碑,由家族經營的傳統旅店與料亭一般不接收臨時起意的預訂與要求,但方才老板娘卻答應得格外爽快。 走在前面帶路的國木田聞言一推眼鏡,將綠色封皮的理想筆記本翻得刷啦作響,最后停在了某一頁上。 “一年半之前,有人挾私報復,綁架了旅館未來的四代目,還在交還人質的地點安放了炸彈,準備將他們一家一網打盡。” 金發男子瀏覽著爛熟于心的記錄,言簡意賅地總結道,“當時負責這一案件的警員聯絡了偵探社,所以最后事件是由我們解決的。” 創真與葉山聽得有些怔愣。 綁架、炸彈——雖然之前通過某日的電視采訪、對少女在橫濱過于精彩的生活已經略知一二,但驟然聽見這些代表了她一部分經歷的詞匯時,少年心中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只有與日常脫節的陌生。 “你們最好不要有和這些詞熟悉起來的機會。” 回頭看了一眼驀然沉默下來的少年們,國木田平淡地說道。 秋日夕陽的暖光被層疊的枝葉濾過,又浸透了山間的涼風,照進曲折的長廊時,便只剩下一點殘燭般的余溫。 “那海老澤呢?” 搖曳的光影中,有人條件反射般地問了一句。 “……” 金發男子走動時、腦后不自覺跳躍的那束小辮子在空中停頓了一秒。 國木田并沒有回答。 不想與無關者多談這個話題,恰好也來到了浴場門口,他推了推眼鏡,開始不厭其煩地叮囑少年們接下來的注意事項: “旅館準備的浴衣、等一下我會放在第二排架子的中間;首先沖洗身體、空腹泡湯切記不可超過……” “知、知道了,國木田先生!” 像是見到了法式料理課上的夏佩爾老師,三名少年不寒而栗,飛快地掀開了布簾,逃離這份過分熱心的說教。 * “不過,幸平,” 葉山亮靠在池邊,小麥色的皮膚被掩在紅葉投下的幽影里。伴隨著流水淌過驚鹿的聲響,他問道: “海老澤的老師,不就是你父親嗎?你看起來還不如黑木場從薙切那里知道得多。” “哎呀——怎么說呢,我是直到不久以前,才知道老爸以前在遠月讀過書的啊。” 溫泉氤氳的水霧中,硫磺的味道與四周的草木清香混雜在一起,創真捏著下巴,表情十分不爽: “他在橫濱有個學生的事情、我也是認識海老澤以后才知道的。嘖,這家伙——” 正在心里控訴著那個狡猾的男人,某段久遠的記憶不知被什么觸發,忽然自腦海深處浮現。 “……不,小時候他可能說過一次。” 創真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老媽還在的時候,他有一次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