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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他所沒有的東西是什么——總不會只是因為年齡與閱歷不同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是不是太欠考慮了?忽然就與另一個組織的首領(lǐng)會面什么的……上一次這么做以后,他就被坑進了港口黑手黨里。這一回……應該不會發(fā)生什么糟糕的事吧? 中也猶疑不定地想著。但他并未發(fā)現(xiàn),在不經(jīng)意之間,他已經(jīng)將福澤諭吉與森鷗外擺在同一個位置上了——而在今天以前,他甚至連武裝偵探社的名號都沒有聽過。 旁邊的亂步發(fā)出一聲悶笑。 廚房里隱約傳來少女的笑聲。片刻后,銀發(fā)男人緩步回到了客廳,在中也對面落座。 不知他們剛才都說了些什么,但是此時,那種狂風暴雨般、令中也本能感到警惕的危險氣息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中也松了口氣,但在那雙如深林一般的蒼綠色眼眸注視下,又莫名地有點緊張。 搞、搞什么啊這,也太正經(jīng)了一點吧? 電視上依舊播放著動畫,可幼稚的背景音并未能將此刻的氣氛緩和哪怕半分。只要這個男人坐在這里,就令人不由得收斂心神、肅容以對。就連那個江戶川亂步也不再吃薯片了—— ……哦,他在吃蛋糕,難怪那種咔嚓咔嚓的聲音沒了。 ——不是,這時候他怎么還能若無其事地吃東西啊? 中也額角的青筋跳了兩跳,莫名覺得有點火大。 “多謝你救助了她。” 不過福澤顯然并不在意亂步的失禮,平靜地開了口。 “那孩子是由我照顧的。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她陷入了危險的境地,這是我的失職。” 他的聲音如同大地一般沉穩(wěn)堅實。面容冷硬的男人以手扶膝,彎腰向他行了一禮。 “而多虧了你,中原君,今天才沒有發(fā)生不可挽回的悲劇。你是整個武裝偵探社,以及我個人的恩人。” 他以姓氏相稱,極為平等地對待著年齡不過十八歲的黑手黨成員。 中也張口結(jié)舌。 在男人山岳一般的氣勢之下,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了。而對方仿若實質(zhì)的視線,似乎像是刀劍一般劈開了黑暗浸染的外殼,連最初的靈魂都要裸露出來。 “實際上、” 半晌,中也才用干澀的聲音回答道,“這并不是出于我自己意愿的行動。是首領(lǐng)授意我去救援的、” 對著這種人,按照首領(lǐng)的算計將人情算到組織頭上,換做太宰或許可以,但中也是做不到的。可無論是他本人的良知,還是作為黑手黨準干部的忠心,都不允許他將這樣厚重的謝意照單全收。 “……而且、最后也是她自己說了些話,那些人才撤退的。” 中也如此說道。 福澤頷首:“那些事情她已經(jīng)全部向我說明了。但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Mimic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對她開槍了。” “若非有你威懾敵人,她也不會有與對方交涉的可能。無論如何都要多謝你,中原君。” “而你所說的、來自港黑首領(lǐng)的授意——” 銀發(fā)男人的眉毛深深地皺起。他停頓了一下,和亂步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終道:“有關(guān)這一點,之后我會親自與森醫(yī)生對談。” 最后的幾個字里,中也甚至聽出了一點鏗鏘的刀戟之聲——聽錯了吧?沒道理現(xiàn)在就對派遣救援的首領(lǐng)懷抱惡感? 不過他注意到了對方的稱呼,有點好奇地問道:“您和首領(lǐng)認識?” “嗯。曾有過一點交集。”福澤抿了口茶,神色淡淡。 從男人的表情來看,似乎不是什么美好的過往。 中也:……首領(lǐng),您別是和對方結(jié)過仇吧。 他還未想好是否要繼續(xù)問下去,福澤的攜帶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占據(jù)了一個單人沙發(fā)的亂步原本正仰頭靠在柔軟的靠背上,無聊地對著淡黃色的吊頂放空,此刻卻耳朵動了動,緩慢地將自己的身體抻了回來,碧綠的雙眼望向福澤。 那是福澤的工作手機。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眼間頓時顯出幾分意外,接著便對中也露出歉意之色。 中也回他以并不介意的眼神,福澤點點頭,走到外面去接電話了。 而一旁的亂步看著福澤離去的背影,忽然擰起了眉,顯然是很不高興的樣子,看得中也十分迷茫。 “咦——?社長哪去了?” 屏風邊上忽然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少女握著小推車的手柄,疑惑地眨著藤紫色的大眼睛,“我是過來叫你們吃飯的。晚餐好了哦,來餐廳吧?” 推、推車? 中也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是禿頭大叔的電話。”亂步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一邊走向少女,一邊回答道。 “……啊。”甘茶立刻也蹙起了眉,“他們又要把活扔給別人做了。” “絕對不可以答應。” 兩人看著對方,異口同聲道。 然而亂步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不好。他睜開了翠綠色的眼睛,瞥了眼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的中也:“啊,這不就正合那家伙的意了嗎?” 甘茶沉默一秒,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所圖不小呢。” 亂步有些不甘心。緊接著,他又有點擔心似的用手肘碰了碰少女:“那,咖喱?” “……我果然、還是不能不管。” 少女堅定地回望他。 亂步皺了皺眉。 “要商量一下。”最終他這樣說道。 此刻,青年的綠眼睛中閃著格外冷冽的理性之光。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他在半小時前還在拉著人玩彈珠。 “………………” 中也:“你們在演什么戲?麻煩給個旁白。” 兩人頓了頓,一同轉(zhuǎn)過頭,向他露出眉眼彎彎的微笑:“秘密。” “……” 中也因察覺到了某種類似搭檔太宰的陰險氣息而臉色發(fā)黑地捏緊了拳頭。他用懷疑的視線輪流掃視著兩人,卻并沒能從那兩張純潔的笑臉上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最后只好不爽地哼了一聲。 “不說我也知道。”中也沒好氣地說,“是不是你又想多管閑事?” “誒?我嗎?” 看著對自己說話的中也,甘茶睜大了眼,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 “那還有誰?”中也反問,“我說,弱成這樣就不要惹事啊。下回可就沒有那種好運了,你很喜歡被人拿槍頂著腦袋嗎?” 說完這些以后,中也帶著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小聲說了一句:“真是的,那個大叔就是太縱容你了。” 聽見這樣的話,甘茶用驚訝的眼神望向中也。 “干、干嘛?!” 中也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虛張聲勢地瞪了回去。 “不干嘛。” 甘茶笑嘻嘻地說,“我在想,帽子先生這是在關(guān)心我呢,還是在關(guān)心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