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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還得請張遠航他們去吃炸雞。”陳攸燈還沒說話,他又湊過來神秘地說:“燈燈,這次是我不對,下次怎么說也會走之前跟你打聲招呼的……你就是,以后見著我媽,在她面前給我說兩句好話,你也是犟的,等我等了那么久就該走了嘛……也不能全怪我……”陳攸燈聽得呀,腦門隱隱都要飆青筋了。隋芥自以為完美地完成了探視陳攸燈的任務,騰地站起來:“走了!”臨出門還給個飛吻。客廳里照緬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隋芥爽朗地笑道:“不了!出去吃,下次來嘗緬緬叔手藝!”然后輕輕的一聲關門聲,隋芥走了。陳攸燈下床,去衛生間打了盆水,加了點消毒粉,吭哧吭哧地拿回房間里,仔仔細細、一絲不茍地擦干凈隋芥坐過的椅子。“以后不要跟隋芥玩。”他一臉嚴肅地叮囑絨皮皮。皮皮瞇起眼睛用毛掌揉搓自己的臉,不知道聽進去沒有。——————隋芥每個學期都在玩,小學生嘛,總是有無限的精力去挖掘,隋芥左扣扣右搜搜,兩年時間就過得飛快,他也是在省田徑比賽里獲得過小學組短跑冠軍的人了,肌rou也慢慢結實,再沒有低年級時候那樣軟趴趴的。陳攸燈覺醒了向導基因后,學習成績也莫名地突飛猛進,雖然本來就是班里數一數二的,小升初考試的時候直接考了個區里的前五名。隋芥本來就不愛學習,考試的時候八哥在它旁邊哼哼唧唧的,好幾道題都和隋芥選的選項意見相左,隋芥就在精神空間里和它吵架。考試的時候精神體提示主人不算作弊,但是像陳攸燈這樣被絨皮皮提醒了之后能夠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不是懷疑自己的精神體然后和它吵架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小升初考試結束那天,隋芥氣呼呼地往外走,周圍的學生都興高采烈地討論暑假要去哪里玩,隋芥還在和八哥對罵,隋芥罵八哥寫卷子的時候嚶嚶嚶吵死了,八哥罵隋芥不用功讀書還不聽它的,起碼它還上課認真聽了課。隋芥已經和陳攸燈說了不跟他一起回去,難得考完試,老老實實回家也太沒勁了點。“芥哥!”“喲,張公公,”隋芥和虎鯨同時默契地停止了爭吵,“這是要去哪兒呀?”張遠航拿出一張手寫的拙劣的紙條,興高采烈道:“這不是我一表弟給了我一張年卡嘛,好像是附近網吧的,芥哥,你來不來?”附近的網吧只有一個,老板聽說是“道上混的”,隋芥去玩過幾次,這次張遠航有年卡,便也來了點興趣,橫豎回家也沒事干,隋芥想了會,便說:“行吧,我把肥仔他們也叫過來。”于是幾個小學生浩浩蕩蕩地前往那家叫“威龍”的網吧。網吧在隋芥回家路上的一個住宅區樓下,是一個車庫改裝的,接了網線,天花板上只有一根昏暗的燈管,照的里面昏暗慘白,橫七豎八排了兩排機子,白墻上都是污漬,水泥地上也沒有鋪地磚。隋芥他們走進里面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縮著脖子在打游戲,看來也是剛考完試過來放松放松的。隋芥隨便挑了個座位坐下,張遠航則屁顛屁顛地到老板那兒給他看手上的“年卡”。老板是個痞子樣的年輕人,臉上有道疤,隋芥聽到張遠航叫他“疤哥”。疤哥抖著腿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腦,張遠航都把紙條湊到他鼻子底下了,才不耐煩地瞄了一眼點點頭。張遠航樂滋滋地把“年卡”收回來,按在胸口寶貝地揉搓幾番。開了局幾番廝殺,賽情膠著,驚險激烈……這時,張遠航驚叫了一聲:“啊!”幾個小孩皆一頓,張遠航旁邊的肥仔探頭一看,張遠航的電腦黑屏了。疤哥聞訊趕來,看到張遠航手足無措地站著,電腦黑了屏,當下就眉毛一豎:“怎么回事?”張遠航瑟瑟發抖:“不……不知道啊,疤哥……它,它突然就黑屏了……”要說也是張遠航倒霉,其實這機子之前也壞過一次,那時候用這電腦的是個彪形大漢,鍵盤一拍不知為何就黑屏了,疤哥看著那人的體型只能悶吃了一個虧。現在有條無知水魚送上門來,疤哥怎么說也得敲上一筆。疤哥皺起眉頭假裝檢查了一下電腦,冷哼一聲:“被你搞壞了,你看怎么辦吧。”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張遠航差點站不住了,他慫兮兮地問:“多,多少錢啊?”“小兄弟,我看你還小,讓你分擔一千,我還得付大頭。”疤哥剔著指甲慢悠悠道。一千!張遠航哭喪著臉,讓他存一年的零花錢都沒有一千啊!“疤哥,這這這次我錯了,我把年卡還給你,當作先還著50行嗎?我實在是沒錢,這次真的對不住……”疤哥露出邪惡的笑容,就像黃鼠狼看著雞似的:“道歉能當飯吃?我最多給你兩天,你湊不夠錢就準備好一根手指。”這次張遠航真的要被嚇哭了,雙腿抖得不像話,“一根手指”這種情節他只在電視上看過,怎么成真了啊?疤哥彎下腰,看著他,露出一排牙齒:“怎么樣,小兄弟?想好了沒有?我不管你是偷家里的還是搶別人的,兩天,必須給我準備好。”疤哥在這里開網吧已久,小學生也不懂疤哥是“道上的人”的傳聞是不是真的,又不敢輕易不信,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隋芥隱隱覺得,張遠航是不是真的搞壞了電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給錢讓疤哥滿意。幾個小學生正糾結著,突然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觸到了隋芥的手背。隋芥受了驚趕緊彈開,卻看到一只眼熟的小海獺在他手邊。“絨皮皮?”陳攸燈皺著眉出現在了網吧門口,見到隋芥一伙還意外地挑了挑眉。“皮皮,你怎么跑這兒來了。”陳攸燈把皮皮拉回來摟著,問隋芥:“你們在這里干嘛?”隋芥不想回答,太丟人了,太挫了,就算對方是陳攸燈不是別的傾慕他的小向導,他也不想說。倒是旁邊疤哥說話了,“是這樣,這個小兄弟呢搞壞了我的一部機子,損壞要賠償不過分吧?”陳攸燈看了張遠航一眼,張遠航對他做了個哭唧唧的表情。“多少?”“一千。”陳攸燈打量了疤哥一眼,轉頭往網吧深處去,隋芥趕緊護在他周圍:“你要干嘛呢?”他壓低聲音對陳攸燈說,“疤哥不是好惹的,據說他是道上的人,我們回去想辦法幫張遠航湊一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