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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花精崽崽下山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劣質香餅?”

    老道長咦了一聲,白了一眼瞎出主意的傻徒弟,闔目繼續等候。

    深夜的妙蓮崖越發地冷,道醇好心搬來兩捆柴,在古樹旁點起了火堆。

    熊熊火焰燒起,火光搖曳,古樹顯得格外黑黢。

    老道長身上暖洋洋的,不由感嘆自己的傻徒弟偶爾還能漏點精明。

    這時,一陣香風拂來,下一秒胸前一疼。

    花白胡須被揪得高聳,仰頭看,連菀正兇巴巴地盯著他。

    他下意識想跪拜,卻被揪得低不下頭。

    “上次你用臭烘烘的香爐把我熏出來,今天又想縱火把我燒了?欺師滅祖你干得挺溜的?。俊?/br>
    老道長舉起手看著像是要喊冤,結果食指一扭,指向道醇。

    “是他,不是我?!?/br>
    道醇:“……”

    連菀懶得理兩個不成器的坑祖貨,邊往偏殿走,邊問:“什么事?”

    老道長平日不敢叨擾連菀,除非緊急事。

    他嘿嘿笑道:“好事,好事!”

    其實妙蓮觀分為上觀和下觀,上觀就是現在還保存完好的崖上之觀,下觀在崖下的妙蓮村西,多年前修建水庫時,下觀被淹,證明妙蓮崖年代的碑文沉入了水底。

    市里宗教辦的人說一個市只能批一座道教文物保護單位,位于市區內的三清觀人家既有證明年代的文物資料,這幾年對方的主持能耐大,搞了幾次頗有影響力的水陸法會,最后這個指標就給了三清觀。

    明明三清觀建造時間還不如妙蓮觀久遠。

    這是老道長心中永遠的痛。

    但是現在機會來了。

    “祖婆婆您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株旱蓮花樹,評上古樹名木,輕輕松松啊?!?/br>
    他好不容易讓道友走通關系,請北京的專家來觀里看一看。但涉及祖婆婆,這事還得她點頭同意才可。

    “好處?”連菀走到偏殿前,道醇趕緊把門打開。

    老道長下意識撫摸胸前胡須,快摸到的一瞬趕緊撤回,畢恭畢敬低頭說:“每月給五百塊,算是維護費用?!蔽灏賶K雖然少,但對于破爛妙蓮觀來說是一大筆錢啊。

    連菀腳一頓,回頭忽然笑了起來。

    老道長瑟瑟發抖。

    “什么標準?”

    老道長艱難地從嘴里吐出一句,“樹齡?樹高?胸徑?”

    連菀:“用什么量?”

    老道長:“應該是尺子吧?!?/br>
    連菀一個爆栗子敲在老道長的額頭。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憑什么讓人家碰我的身?”

    “還胸徑?”

    “要臉嗎?”

    老道長:“………………”

    道醇:“……………………”

    連菀抬腳走進偏殿,眸光掠過左側的木臺。

    一排玻璃罐子里,有全須全尾的妙蓮崖老參,有一罐子知了殼加癩□□,還有蜈蚣蝎子什么的。

    老道長嚇得心驚膽戰,冒死上前阻攔,“祖婆婆,您消消氣。別砸,千萬別砸啊,孫孫們還要賣錢給您買供品……”

    道醇被孫孫們這個稱呼給惡了一下。他見師父喊得如此痛徹心扉,也趕緊吭哧一聲哭出來。

    在兩人嚎叫中,連菀走到最里面的罐子前,打開蓋子,徒手拎了個東西出來。

    老道長眼前一亮,好漂亮的花蛇啊。

    黃橙橙,白閃閃,小豆眼似瞇非瞇,耷拉著小腦袋,怪可憐的。

    連菀卻毫無憐惜之意,直接甩給道醇。

    道醇嚇得嘰里呱啦,直往后躲。

    花蛇吧唧一聲掉地上,狠狠打了一個酒膈。

    “怕我,還是怕它?”連菀笑呵呵地問。

    道醇嗚嗚了兩聲,指了指連菀。

    連菀滿意地點頭。

    花蛇偷偷睜開半個眼睛,卻見一個穿著靛青道袍的少年一臉驚恐地渾身哆嗦,伸出兩根手指頭……正準備捏它。

    它立馬閉上眼睛。下一秒聽到連菀說:“乖孫孫,扔飛鏢,玩過嗎?”

    老道長追上去,“祖婆婆,不能殺生啊。”

    此時天色暗了下來。妙蓮觀再次沉入靜謐。

    連菀跨出偏殿,像是變戲法似的,手里瞬間多了盞花燈。

    “你那罐子里殺的生還少嗎?”

    “花蛇已然可以變為人身,”老道長急道:“再說,他還是個孩子。”

    連菀轉過身來,粉若桃花的臉看向偏殿。

    “他是風姨派來的?!?/br>
    老道長一愣,“肯定是被她逼迫的。”

    “也罷,留著他,給道醇當飛鏢玩?!?/br>
    連菀說完,轉身踏進了虛空,了無身影。

    偏殿內。

    道醇盯著窩在墻角處的“飛鏢”,陷入沉思。

    “飛鏢”大約有十來歲,小V臉上嵌著一對狹長的眼睛。眼珠極黃,像琥珀,皮膚極白,像春雪。比他長得好看太多。

    師父明顯喜歡他,方才祖婆婆執意要把它再次塞回玻璃罐,是師父拼了老命才救下。

    “甩飛鏢好玩嗎?”

    不愧是冷血動物,說出來的話都冷颼颼的。

    道醇點點頭。方才他在祖婆婆手把手的教導下,滿力揮動花蛇,輪成螺旋槳,橫切著飛出去,花蛇又華麗麗地飛回來。

    簡直匪夷所思。結果只玩了兩下,花蛇忽然變為人身,跪地求饒。

    當場沒嚇得他又尿了。

    花蛇立馬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我還會大嘴吞人,要不要表演給你看看?”

    道醇:……想尿。

    老道長滿心高興地回來,瞧見花蛇可憐兮兮地窩在角落里,便越發心疼。

    “道醇,以后這就是你小花師弟。”

    “你可要好好愛護他,不能再把他當飛鏢掄出去。”

    花蛇黑眸里蘊含著淚光,乖巧地朝道醇喊了聲:“師兄。”

    道醇:…………到底誰他媽才是真弱小可憐?

    山上的日子過得有時候慢,有時候快。

    沒有香客上門的時候日子就過得慢,有香客上門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