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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得到了,皓燃也無法保證他真的會珍惜,人總是這樣,逃掉的那只蟋蟀后來想起來,總覺得比較大。事到如今,她還在香港,跟他在同一屋檐下面對面站著,說是有緣無分還真的無法說服自己,但心境卻是大相徑庭了。“我要去趟酒店。”皓燃覺得從現在開始冷靜應對,是為日后鋪臺階下。明知道謝瑞真很了解自己不愿意從商,此時交代行蹤,也不過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妥協精神所能換取的最直接成果,另一方面也想令她明白陳皓燃的改變并非一點點。“你跟過去不一樣了?!?/br>所謂的真誠感言,皓燃并不想聽瑞真說出來。“晚上有時間嗎?”“抱歉,今晚我有約?!?/br>瑞真微微一笑,沒有因為這聲拒絕而面露不快,而是大方地宣布:“皓燃,我們都重新開始了。”“是啊。”至少都可以裝作互不相識互不相干。“我只是有樣東西想給你,無論如何,希望你能理解……我當時的決定?!?/br>說得這樣大方,皓燃想蒙混過關都不行。“一切都過去了,你不需要對我解釋,可能我們終究是要做家人的,即使結局出人意料?!?/br>這話說得不輕不重,謝瑞真將坦率的目光從皓燃身上收回來,沒有再說下去。車庫門一震,有輛黑色跑車從里面開出來,車主在他們身邊踩住剎車:“瑞真,昨天玩得愉快嗎?”姜守仁總能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拯救迷局中的男女,誰都不會介意他的出場是否破壞了當時的氣氛。“海島上的度假區很愜意,守仁,你真應該跟我們一道去的。”“有機會的?!?/br>然后姜守仁看向瑞真身邊的挺拔男人,“要出去?”“嗯,去鴻申?!?/br>“正好,我也正要到那邊去,載你一程?!?/br>皓燃沒有多留戀現場,對瑞真一點頭,就拉開姜守仁的副駕車門坐進去,當車輪向前滑出,皓燃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有五分鐘的路,兩個大男人都沒有交換半句話,但車廂里的沉默并沒有讓皓燃覺得壓抑,相反,此時此刻,一個知悉他過去的人驀地變得很可靠。“一定覺得我很小氣吧?”“不?!?/br>皓燃稍一扯嘴角:“我其實已經不再耿耿于懷。”“我知道?!?/br>“你真的要去酒店?”這點他很懷疑。姜守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傍晚七點有一些藝術家在格朗聚餐,有沒有興趣過來?”“是你新辦的沙龍?”“拿著這個。”姜守仁從口袋里取出一張銀白色的會員卡遞給他。皓燃一摸到卡上的突印字母,就不得不驚了一下,這張卡是特制的,上面分明是他的中英文名縮寫。“謝謝。”除了這個詞,皓燃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多來捧場就好?!?/br>姜守仁的厲害之處在于,隨時隨地都保持真誠的風范,而且能抓住別人的弱點趁勢出擊。明知道皓燃一直想與當地藝術家建立扶持關系,明知道他拒絕不了這樣有誘惑力的邀請,但還是期待他流露一剎那的驚訝和淡薄的笑意,那些才是姜守仁真正心向往之的回饋。在皓燃接過那張卡片時,兩人的手指無意中輕輕抵觸,雖然只有一秒鐘,姜守仁便覺得一股陌生的顫栗像觸電似地猛一下從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很有點驚悚的效果,如果不是皓燃及時接過,他很難設想接下來自己會做出什么驚人之舉。等皓燃在酒店門口下車后,并不關心姜守仁是去泊車還是開往別處,但在踏進酒店大廳時,他將那張卡片掏出來重新看了看,然后認真地收進了自己的皮夾,與幾張信用卡放在一起。外頭的姜守仁沒有馬上將車子駛離,而是索性解開胸口的安全帶,仰靠在車椅上,他確實沒打算到酒店,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去會展中心做監督。在車前座隨手翻動了幾下,沒有發現半支煙,姜守仁原本就沒有煙癮,所以車上也沒有存貨,搜索未果只能打開車窗透透氣。十分鐘后,終于有酒店的保安人員上前來詢問,他才振作精神,裝作無事地調轉車頭,往目的地去了。在皓燃回國后的這段時間,一直很少在商業場合出沒,考慮到時機尚不成熟,沒有到不得不大面積亮相的階段,過早引起嗅覺靈敏的媒體和各界同行關注,很可能會帶來不必要的壓力。陳錦雷很了解這個兒子的脾氣,明知他心在不此,所以也不會逼得太緊,讓他慢慢就范好過強行左右他的意志。由于不想錯過鴻申的季度報告會,在酒店副理的陪同下,皓燃第一次參與了酒店內部的執事會議。許是皓燃的氣質中有一抹令人調和的謙遜,話語不多但神情專注,因此各股東都對這位少東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散會時,時鐘指向九點十分。原本已經打算放棄去格朗,但姜守仁的一通電話讓他再次動了念。花了半小時到格朗沙龍,才發現貴賓已經走了大半,而他又不愿貿然跟人攀談,所以干脆先詢問服務生姜守仁的方位,結果被告知姜先生可能在洗手間醒酒。皓燃原以為姜守仁這樣的男人,對待酒精的態度會很嚴肅節制,可事實上,他只是酒品太好酒量不太好而已。所以當皓燃斜倚在落地鏡旁的光潔大理石柱上觀察他時,在透明洗手盆前沖水的姜守仁立即感覺到身后的那股神秘氣流,猛一回頭便看到了陳皓燃,有些吃驚他這時候出現。“聽說你英勇地干掉了一瓶洋酒。”皓燃淡笑。“典型的有勇無謀不是嗎?”自我解嘲后,眼神近乎溫柔地注視著皓燃。這是第一次看到姜守仁這樣的表情,清水沿著他散發著成熟男人味的面頰往下滴,沾濕了襯衣,水氣凝結在眉心,呈現異色的魅力,意外摻入的天然,居然有股放浪迷亂的氣息。即使是皓燃,也不能不承認姜守仁是個能讓女人傾倒的男人。“比我好些,我曾經有一次醉到不省人事?!别┤忌锨皩⒓茏由系南久磉f給他,“要不要現在送你回去?”他笑著盯牢皓燃,借著酒勁,那目光比往常大膽肆意了些:“你真的成我司機了?”腦子里沉得像灌了鉛,那種昏頭昏腦頭重腳輕的感覺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記憶。酒精總能成為最好的借口,姜守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以此為掩飾,難免有恃無恐,他搖頭表示不妥協,轉而問道:“知道香港的‘羅賓騎士’嗎?”“那個視覺系的時尚頑童?”“對,今晚有他的演唱會,要不要去?”這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