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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居然還想著再出一個流著張家血的皇帝,再出一個張家女兒的太后! 現在的尊榮,還不夠嗎?!母后怎能如此貪心?父皇和自己給她的榮華權勢,還少嗎? 張家想要干什么?這樣的行徑,是要做霍光嗎?自從外祖父去世之后,舅舅的確也是太過了! 皇嗣,皇嗣! 一想到這要命的兩個字,朱厚照就一陣頭疼。他此生,還能有一個兒子嗎? “陛下。”魏彬通傳道:“太后娘娘來了謹身殿,想要……”魏彬還沒有說完,朱厚照的腦海里就是那封馮瓊送過來的信,他腦袋嗡嗡地響,如同針扎一般的痛楚刺激著他的神經。 “不見,送母后回去好好休息。”朱厚照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盡可能平靜地道。 魏彬弓著腰小跑出去,對張太后道:“娘娘,陛下請您回清寧宮休息。” 張太后十分生氣,她道:“就算是先帝在時,身邊的懷恩大伴也沒攔過哀家!你算什么東西!” 魏彬諂媚地笑道:“娘娘,這是陛下的吩咐。奴婢也不過是轉達陛下的消息。” 張太后不理他,直接就要邁步進入殿內。魏彬無奈之下只好上前去攔。太后娘娘尊貴無比,得罪了她自己沒有好果子吃。可是他到底是陛下的奴才,是謹身殿的公公。得罪太后頂天吃些排頭,得罪陛下卻是會不得好死! 張太后被魏彬攔著,氣急敗壞之下直接打了魏彬一個巴掌。涂了蔻丹的指甲尖銳而鋒利,把魏彬的臉劃出血珠出來。 “把這個奴婢給我拿下!”張太后怒道。 一旁伺候張太后的內宦和宮女直接把魏彬按住。而謹身殿的內宦和侍衛看著擋在那幾個按住魏公公的宮人前的太后,卻也是不敢伸手。 萬一誤傷了太后,便是小命不保! 因眾人不敢阻攔推扯太后,張太后直接闖到了謹身殿內。但是對太后客氣不代表就要對清寧宮的宮人們客氣,因此太后身邊的內宦和宮人都被攔在了門外。 張太后闖到了殿內,朱厚照見了有些錯愕。他起身行禮道:“見過母后!” 張太后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她哭訴道:“你舅舅他犯了什么錯,要你把他關到牢里?!是哪個小人和你進了讒言,照兒去處置那些小人啊?為什么要處置你舅舅!” 朱厚照勸了許久,也不見太后歡顏。卻聽太后直接道:“你心里要是還有我這個母后,就把你舅舅給放了吧。算母后求你了。你舅舅在你父皇還在的時候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沒道理到了自家外甥做了皇帝的時候反而受盡屈辱。” 朱厚照聽得心煩,卻不好和自家母親發火。什么叫做在父皇還在的時候?在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兩位舅舅就算膽大妄為了些,也是老老實實的吧?!到了如今,卻想要染指皇家血脈!對啊,自家外甥即位的時候就敢走私軍械。到了自家外孫當了皇帝,豈不是連天下都要姓了張! “母后。”朱厚照開口道。“別說了。” 張太后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卻聽他道:“母后,舅舅想要讓自己的庶女頂替縣丞周遠的女兒進宮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 “太|祖皇帝在世時就曾有過定制,后宮不得干政。您僭越了。” “朕會送大舅舅去南京。”他道。“給先祖守著祖廟,清閑富貴地養老。” “來人,送母后回清寧宮休息。” 謹身殿的內宦前來,想要扶張太后,卻被張太后一巴掌拍開。她剛想和朱厚照繼續哭訴,卻聽到魏彬的聲音:“陛下,浙江行省告急,八百里加急戰報!” 朱厚照皺起了眉頭,最后他道:“快呈上來!”然后他溫聲對張太后道:“娘,回清寧宮吧。朕這里有十萬緊急的大事。” 不是只有舅舅是您的弟弟,朕也是您的兒子。 張太后最終抽抽搭搭地走了,而朱厚照坐在桌案前,看著那封八百里加急,心里更加煩躁。 “去把幾位閣老叫過來議事。”朱厚照吩咐魏彬前去宣讀口諭。“直接去弘文館,吩咐人把地圖準備好。” 魏彬應了一聲,弓著腰出去了。 152、第 152 章 弘文館 謝棠快步往里面走, 到了殿內,只見李東陽、楊廷和、張赟、梁儲幾人都在。而蔣冕還沒有到。 “老師,楊大人,師兄, 張大人。”謝棠年紀小, 資歷輕。直接上前行禮。 梁儲是李東陽的弟子。 楊廷和梁儲與謝棠回禮, 李東陽則直接道:“棠兒來了。” 謝棠小聲問道:“陛下到了嗎?” 李東陽搖了搖頭。 謝棠對李東陽說道:“學生尚在處理公務, 至今不知陛下因何事召我等來此處?” 李東陽還沒有回答,就見蔣冕也來了。蔣冕也是李家門墻,一進來就向李東陽問好。謝棠見到如此這般,倒是不好再和老師說話了。 沒過多久, 朱厚照進入弘文館主殿。眾人給皇帝行禮, 朱厚照道:“眾卿不必多禮,朕有要事與諸位相商。” “浙江沿海有匪患,還有倭寇前來侵擾。浙江總兵官上了八百里加急,請求支援。幾位大人, 朕如今派誰去平亂才合適?” 李東陽想了想,最終道:“臣愿推薦郭侯前往。” 郭侯, 就是郭登。 楊廷和想到幾日前早朝時郭登明顯傾向謝棠的舉動,他扯了扯嘴角, 然后道:“郭侯是很合適,只是郭侯素來指揮大軍作戰, 對于水匪這種小股流寇恐怕也會應接不暇。” 梁儲道:“但是臣覺得,還是郭侯合適,朝中少有人有郭侯的軍事才華。除此之外,郭侯在軍中也算有威望。鎮得住下面的軍隊。此次的主帥若是不夠厲害,恐怕管不好南方軍隊。” 謝棠道:“不知楊閣老有什么合適的人選?” 楊廷和笑道:“老夫倒是覺得仇鉞合適。足智多謀, 為人果敢。” 仇鉞,楊一清的老下屬。 去南方打仗,看起來危險重重。但是也是好事。國朝安平日久,這些勛貴人家的子孫不擅詩書。若是有仗可打,也好搏個前程。 更何況,江南水匪、海外倭寇縱然危險,卻也比韃靼瓦剌的騎兵安全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