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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卻是把什么都說盡了。沈羅之一個風流才子的落榜與謝伯安被陷害卻安然無恙是否有關?而張則之如今的幕僚卻是沈羅之這個人物,更是耐人尋味。而謝伯安說的那句“不知為何,檢查地格外嚴格”亦是別有意味,若是真的深思,是不是可以說是謝伯安懷疑當日科舉有人參預? 而那個人,指向的又是誰?畢竟,弘治十一年的時候,張則之還在老家讀書,怎么管得到千里之外的余姚? 局勢,一下子撲所迷離了起來。 而柔姨娘卻是膝行上前,她哭泣著道:“妾身嫡姐是寧國將軍府夫人,她和妾身娘家的父親與嫡母以我親姨娘的命作為要挾,要我來做張侍郎的姨娘。為他們兩處傳遞消息,牽線搭橋。幸仰仗陛下天恩,查此大案,機緣巧合之下救下妾身生母。妾此時已經(jīng)了無牽掛,唯有丹心是報。特此證實,張則之他和寧國將軍勾結,買賣軍械。妾身可以以死為證!”說完,柔姨娘竟然是直直地沖著明堂中的柱子而去! 金鑾之中,如何能夠染血?謝棠離得遠,沒有攔住柔姨娘。站在前列的郭登年紀輕,身手又好,才將將把已經(jīng)撞到柱子上的柔姨娘救了回來,沒有讓對方撞實。但是柔姨娘本來就是心存死志,往那邊撞過去用盡了氣力。雖是沒死,卻是裝暈過去了。 郭登剛要問如何處置這個女子,卻聽到朱厚照道:“這婦人為人剛烈,是個節(jié)婦。不如送去皇后宮中診治。” 滿朝文武一下子全都黑了臉。 150、第 150 章 皇帝這是什么意思? 讓柔姨娘去皇后宮里?這根本不和規(guī)矩!不過是一個側(cè)室姨娘, 哪里能夠讓皇后千歲接待? 若是愛民如子的先皇,眾人只會覺得是皇帝聽了柔姨娘的話覺得對方可憐,又怕罪魁禍首會殺人滅口,才把這女子送到皇后宮里。免得白白讓一個可憐人丟了性命。 但是若是今上……回想到那女子嬌媚的容顏和今上喜他□□的流言, 眾人心里竟是咯噔一聲。 今上, 不會看上了那女子吧? 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問。 這種事情, 皇帝還沒有表態(tài)。萬一皇帝沒有那個意思, 他們就是毀謗君上! 眾人只是紛紛進言:這于禮不合。 可是皇帝卻下定決心要保護這位證人,他道:“今日若是誰阻攔朕,他日這位證人被人害死,誰就是罪魁禍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竟是一下子把眾人的路給封死了! 李東陽出列道:“臣建議, 把王氏送到偏殿, 由御前的公公去召太醫(yī)前來問診。” 朱厚照一時皺了眉頭。 百官紛紛附和,朱厚照眉頭皺得更緊。臣等附議的聲音如此之多,到讓他不好多加反駁。只得道:“朕允了。” 小黃門送柔姨娘去了偏殿。朱厚照心里煩躁,直接把那一沓子錦衣衛(wèi)提供的供詞扔到了地上:“證據(jù)確鑿, 沒什么好說的了。把張則之下到刑部。” 楊廷和撿起那供詞,看到上面寫著的韃靼間諜的供詞, 腦袋嗡嗡地響。 張則之這個蠢材,居然干出了這樣的事情! 什么差事得不到銀錢, 卻為了討好張鶴齡和張延齡,干出這樣沒有骨頭的事情來。 和異族人!居然真的是和異族沾上了邊兒!而且還牽連頗深。 就算是藩王, 張則之也有被救的價值。畢竟他不能讓謝伯安打臉。可是竟然是通敵的罪名! 他怎么保他。讓別人懷疑他和蒙元有所勾結嗎? 眾人見了供詞,也是議論紛紛。 “這些韃靼細作通過壽寧侯的路子重金買下軍械裝備,而壽寧侯則是通過張則之才從并不得軍械庫里面得到這些軍械裝備。” “寧國將軍是其中的中人,他們走私的手段就是給寧國將軍所在的軍營分發(fā)軍械時暗自把賣給異族的軍械從中夾帶過去。他們做的巧妙,把走私的大頭都藏在了押運軍械的官員的馬車里。因此沒人看出來什么不對出來。” 謝棠道:“臣請陛下清查壽寧侯府, 寧國將軍府以及張侍郎府上。” 顧晰臣和徐青詞直接上前:“臣附議。”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里不禁升了幾分思量,這是什么意思? 中山伯是謝棠的人,他們都清楚的很。而這中平的顧木頭,居然也被謝伯安拉攏了過去? 朱厚照先是看向了張鶴齡,然后看向了楊廷和。 他很為難。 雖說買賣軍械必須嚴懲,但是一面是舅舅,一面是從小到大的老師。他真的要痛下殺手嗎?可是不處理,他又怎么會甘心。 而若是舅舅向自己求情,自己可能也不會有什么想法。可若是老師在他的學生如此欺君的情況下還要包庇自己的學生的話……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是,老師也沒他想象中那么,忠心無二? 楊廷和看著朱厚照的眼神,他直接道:“老臣只求親自審問不肖弟子!” 張則之一聽,眼前發(fā)黑。老師這是下定決心要大義滅親了。 李東陽卻老神在在地道:“審問之事,自有刑部主官在。內(nèi)閣插手,不合適,不合適。” 一時之間,楊門和謝、李二家的門人又吵了起來。 此時眾人皆知,張則之是保不住了,但是這案子的主動權,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刑部主官可是謝棠的小叔祖,若是落到刑部手里,只怕會被定成死案。 朱厚照看著朝臣吵成一團,也不說話。只是在最后時刻問道:“謝大人,你說該怎么辦?” 在公開場合,朱厚照是不喚什么老師夫子,一律喚大人的。 謝棠仍舊是坦坦蕩蕩地看他:“如此大案,應交由三法司會審。” 眾人一瞬之間都安靜了下來。刑部尚書是謝迪,督察院也有謝家的人手。但是自從孔家人升遷外放之后,大理寺的官員和謝家素來都是沒什么關系的。 謝伯安如此,到底是還有什么別的他們沒想到的謀算?還是真的君子坦蕩蕩,沒有絲毫陰私可言? 眾人看著那個年輕的閣老,思緒萬千。而他卻仍舊是站在那里,坦坦蕩蕩地笑。朱厚照卻是覺得謝棠果然是個君子,不是故意要來找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