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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衙署了。 既然是兵部尚書,自然就要前去點卯。 兵部眾人也是心思各異,但大多數都規規整整地出來給新任主官行禮。但是兵部右侍郎張則之卻請了病假, 人影兒都沒見著半個。 眾人看著謝棠溫文地笑, 每一個人會認為這位年紀輕輕就是謝家家主的年輕人, 會試真的咽下了這口來自張則之的冤枉氣。 誠然, 你張則之是楊廷和的學生。可是他謝棠已經入了閣,老師是當朝首輔。哪里有張則之這樣目中無人的道理? 張則之說是他病了,但是有誰會信。 至少謝棠不信,顧晰臣也是不信的。 但他在聽到張則之不在的消息的時候, 他臉上也沒有一丁半點兒的變色。仍舊是笑著, 甚至還有心情對左侍郎顧晰臣道:“顧侍郎好,顧老先生早就說他的侄子是豐神俊茂,如今初見顧侍郎,果不其然, 正是這樣。” 顧晰臣本是和謝丕同科進士,當初進了翰林之后熬了許多年, 等到他從六品一大步跳到僉都御史上面的時候,謝棠已經回鄉守孝了。因此兩人在這之前并沒有見過。 如今顧晰臣已經升到了兵部左侍郎, 而謝棠出孝后來到兵部做主官。因此說二人初見,這并沒有什么不妥當的。 謝棠和顧晰臣進了屋子, 然后對屬官道:“各位,伯安之前除了打過一場仗以外,也沒處理過什么兵事。不過只是虛長了幾歲,只會看些賬本子罷了。” 他這么一說,眾人才悚然一驚。這位曾經的戶部主官并不是不懂軍事, 他曾經管著倉科,又帶過兵,掌過軍,不是一般人可以欺瞞的。 “所以還要麻煩眾人。”他笑道。“還有,請諸位幫伯安把兵部的錢糧冊子,軍餉和軍備的冊子拿過來。伯安先清理賬目,等到賬目清理好了,伯安再去庫里清查。” 在坐的大多數人都并不驚慌。之前兵部在劉大夏執掌的時候,賬目清明。劉大夏辭官后,兵部便一直是前任尚書大人執掌。前任兵部尚書知道當年謝伯安初入戶部做出來的事情,知道謝伯安是不能和光同塵,容忍貪腐的。他歲數大了,不想一世名聲毀于晚年。遂在得到是謝伯安接任他的尚書之位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搞出來的虧空給填上了。 他與人為善,甚至還勸告他們眾人都把賬目填平了,小心這位新上任的主官那他們開刀。他們是知道當年黃員外郎的慘烈的,因此都把自己的賬目給東拼西湊地填上了。故而,此時他們心底也算是有底氣,自己不會出事。 若是沒有這前事,顧晰臣這個老好人此時也不會這么痛快地道:“謹遵主官之意。”顧晰臣平素是老好人,不愿得罪人的。他道:“只是軍械是有右侍郎掌管的,還要等到張則之張大人病愈之后,蓋了印才能調動文書。”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聽了前任尚書的話。而這些人此時雖然表面上和大部分人一樣坦蕩,但心里卻沒他們那么安穩,反而是一直在敲著小鼓,動蕩不安。 而張則之的屬官,更是有人想著,今日下衙之后,一定要快點通知侍郎大人! “伯安回京,還沒有和親友宴飲。”謝棠在眾人都走了之后拉住了顧晰臣,笑道:“顧大人不介意,可否在今晚道伯安家里相聚。” 顧晰臣想了想自家叔父叔母書信里說的意思,心里也想看看謝家曾長孫的模樣。因此他道:“那就多謝謝大人。” 謝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清查賬目,到了下衙的時候,錢平安已經侯在了宮城之外。 謝棠坐上了新打造的烏木雕棠棣的馬車,聞著馬車里面的熏香,放松了許多。他道:“走吧。” 回到府中,只見前院里的大花廳里面,已經放置好了許多桌案、樂器。屋子內熏好了香。錢平安道:“大爺放心,昨日就已經把帖子送了出去。送完了帖子后就開始準備宴會,不會出先什么差錯。” 謝棠聽道他的話后,終于放心了許多,然后他道:“盯好這邊兒,我先去換身衣裳。” 錢平安道:“大爺盡管放心。” 屋子內的浴桶里已經放好了溫水,謝棠浸在水里,洗去一身疲憊。洗好后換了一件月白色長袍,束發后戴上珊瑚珠飾翼善冠。和二叔謝丕一起到了前院。 請來的賓客們紛紛前來,來的盡是盟友。 室內的舞女歌姬在跳著,嬌媚的女孩子們穿著錦衣,都有著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全都是由紅色發帶系著,頭上僅戴著一根垂著紅寶石的金釵。且歌且訴,盡是嬌娘清音。 正如同常飛月詩中所記載的:“舉手整花鈿,翻身舞錦筵。馬圍行匝處,人簇看場圓。歌要齊聲唱,情教細語傳。不知心大小,容得許多憐。” 而謝棠和謝丕則是在眾人之間互相交流,音樂的聲音掩蓋了下面小聲的細語。一切的秘謀都被輕柔的樂聲隱藏。 到了顧晰臣這邊兒,顧晰臣道:“早就聽聞謝家兒郎如同芝蘭玉樹,古人誠不欺我。” 芝蘭玉樹,說的正是東晉謝玄。 謝丕道:“顧家子蕭蕭肅肅,龍章鳳姿。亦為我輩雅重推舉。” 顧晰臣笑道:“倒是沒見過謝家后輩,不如叫出來給我這個做叔叔的看看。” 謝棠聽到,笑道:“好。”然后叫了人過來。笑著吩咐他去吧家里的幾位小爺給叫過來。 謝松,謝楊,謝桐和謝漣一起來到了花廳。只聽謝棠叫他們過去,雖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還是很快走了過去。 只聽謝棠道:“這位是兵部顧晰臣顧大人,想要見見你們。” 眾人遂上前行禮,顧晰臣格外多看了一眼謝漣。 眉目清正,年紀小小卻禮數有加,有乃父之風。 他道:“果然不愧謝家寶樹之名。” 謝棠笑道:“愧對,愧對。” 當天晚上,謝棠就收到了顧晰臣的信。 顧家自然是可以和謝家合作,但是僅僅只是盟約他們還信不過,愿結東床之好。 他們要聯姻,看上的自然是未來宗子。 謝棠晚上睡覺之前,對孔令華道:“華兒。” 孔令華吹滅了蠟燭,問他道:“怎么了?” 謝棠道:“過些日子,若是有聚會,且看看顧家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