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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求。如今竟然可以每七日聽到一次。一時之間,明謹書院名聲大噪。而主辦書院的謝家,在江南本就不錯的名聲更是上了一層樓。 而謝遷,謝棠和眾位大儒,也把他們那超前的思想,潛移默化地傳達給學生。 謝棠教導徐驛梨時也帶著自家兒子,畢竟謝漣也沒有比徐驛梨小多少。這兩個人在一起,正好讓彼此都有點壓力,好良性競爭。 而且這兩個芝麻餡兒的,想來也會交流的很好。成為十分不錯的朋友。 京中形式仍舊十分糟糕,皇帝不但肆意妄為,經常搬出宮去,帶著錢寧和江彬等人一起去豹房和行宮住。 這都不算刺激的,從京中傳過來的最新消息里,說的是皇帝直接去了大同軍鎮。 老師讓蔣儲師兄和梁冕師兄攔著皇帝,卻是功虧一簣。此時朱厚照已經住到了大同都督府里。據暗衛打探過來的消息是,皇帝在大同無法無天,行歡作樂,正經事半件沒做。 “陛下越發肆意,李閣老已經被氣病了。” 謝棠聽沈群和他說話,心里想著,老師明哲保身,想來已經是失望透頂了。 “給京中寫信,讓科道的人給陛下上書。”謝棠道。 “說什么?”冷九郎手執墨筆,等待幫謝棠起草書信。 “就說太后生辰將近,陛下仁孝,應回京為太后過千秋節。” “好。”冷九郎應了一聲,開始在素宣之上筆走游龍。 而沈群則道:“明公明年就要出孝了。也該給陛下上幾道請安折子。” 皇帝記著明公,明公回去之后的位置才能更高。而且由京中催著請回去和自己上折子請官,體面也是不同。 謝棠道:“好,我知道了。” 轉眼間,便到了明年春日。 此時,明謹書院的影響力已經從江浙去擴展到整個南方,這些士子多數投于謝家門下。除此之外,謝棠也快到了出孝的時間。 而謝棠也是遵照沈群的建議,早早地往京城送去了請安折子。為了防止折子被人壓下,他的折子都是直接通過張永和魏彬往上傳達。 這一邊,謝家剛剛脫下喪衣,換上華服,舉辦宴會招待賓客。示意謝家出喪。那一邊,京城的圣旨也被傳達了下來。 奔赴千里過來傳達圣旨的太監是御馬監的曲寧,雖然他只是一個少監,但是謝棠對他印象十分深刻。 在這位曲少監還只是一個小黃門的時候,謝棠就見過他。曲寧做事十分謹慎,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未來定然能夠混出頭來。 “咱家見過兩位閣老。”曲寧對謝遷和謝棠行禮道。 你看人家這話說的就是高明,謝遷已經致仕,而謝棠也不過是在回鄉守喪之前入了閣。可是這位一進來張口就是兩位閣老。 謝棠道:“曲公公客氣。”然后笑道:“可是京中有旨。”曲寧笑著應了是,還道:“是好消息。”謝棠聽了笑笑,給這位他只是認識還不算熟識的少監送上了荷包。 謝家的仆役有條不紊地準備好了香案,這位曲公公宣讀皇帝旨意。果然是來召謝家眾人歸京的。 謝棠官復原職,仍舊是東閣大學士的官職不變,只不過是從原來戶部的尚書轉到了兵部。賜金銀華服。謝正復任郎中,只不過是平遷到了工部。謝丕升了國子監祭酒,謝豆也官復原職。 謝亙則是因為被過繼到三房,因此不用守孝。此時尚在京中三大營任職。 謝棠聽了這份任命,松了一口氣。自己多番活動還算有用,沒有出什么差錯。 謝棠笑著命人給曲寧準備了客房,路途遙遠,他們收拾完行李之后,肯定是要結伴而行的。 當天晚上,謝豆直接過去和曲寧喝酒套話,結交關系。而謝棠則去了謝遷的院子,去聽自家祖父的囑托與教誨。 謝遷此時穿了一件杭綢長袍,他道:“我也沒有什么好教你的了。但是你要記得,該狠心的地方絕對不能有絲毫手軟。” 謝棠道:“是。孫兒知道了。” 謝遷道:“拉攏住保國公,僅僅只是聯姻的聯盟并不牢固。除此之外,郭登,仇鉞,楊原,還有一些老侯爺,你也要去拉攏。最好能讓他們站在我們這邊。” 謝棠道:“仇鉞此人,性狹而重利。可以離間。” 謝遷有些苦澀地道:“我碌碌一生,臨終之時,竟是要不就是看著自家子孫門生故友皆無為碌碌,甚至可能會死于犯上;要不然就是看著先皇的江山落入中宗室旁系之手!” 謝棠知曉他的痛苦,安慰他道:“祖父,這是伊尹也曾做過的事情。而且孫兒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會輕易動手。” 謝遷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低聲道:“既然你知曉陛下定然不會沒有子嗣,就把自己的謀劃一步步都藏在心底。等到你已經準備泰半之后,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楊廷和與楊應寧。” 他想了想,繼續道:“還要讓張家摻和進來。” 謝棠抬頭,看向了謝遷那一雙早已不再澄澈的眼睛。 謝遷繼續道:“楊應寧討厭江南派系,縱然你是賓之的學生。但他對你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留手。” “讓所有都攙合進來,到時候法不責眾。勝了自然是好……”謝遷停頓了一下,然后道:“輸了也能渾水摸魚。而且倒時候若是陛下的親舅舅背叛了他,他就不會只盯著你!” 突然間,門外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和水花迸濺的聲音。謝遷的院子里面布滿了謝家親衛,根本不可能出現外人進來刺探的可能。 那現在是,出了內鬼? 141、第 141 章 “是誰?!”謝遷厲聲問道。 謝棠則從靴筒中抽出他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快步上前推開了門。 只見門外站著他家二叔,謝丕。 那個名滿京都的謝家玉璧,此時站在門外,臉色都有些發白。 “二叔?”謝棠訝異道。 謝遷快步走到臥房門口, 看著門外一片狼藉, 他冷靜地問道:“丕兒, 你來干什么?” 謝丕喃喃道:“我來給父親送養生湯。”他過了許久才回過神, 然后看著自己的父親和侄子,質問他們道:“父親,棠兒,你們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