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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他, 她想做的要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預(yù)料。 而她身處魔窟, 那些妖魔完完全全就不是善茬, 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人,與野獸沒有任何區(qū)別。 再加上她成魔的法子幾乎是危險重重。 她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也從來不想這個問題, 但他不能不管。 鋒利的刀刺入手臂里,劇烈的痛楚從軀體傳來,師澤臉上一片平靜,眼里如同布滿了霧靄,沉靜到令人恐懼。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泊泊鮮血從傷口流出,可是他的手卻還是穩(wěn)健的,臉上眼中平靜到不可思議,似乎承受這一切痛苦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親自對自己動手,承受切膚取骨的人也不是他。 師澤回來之后,就將自己鎖在紫云臺里不出。不管是誰來了,都見不到。青瑜聞訊趕來也吃了個閉門羹,后面等了好幾日也見不到人出來,熏華和他全都急了,也不管師澤是否因此生氣,直接闖入到紫云臺內(nèi),結(jié)果也沒有見著人,甚至屋子里頭的擺設(shè)還是之前的模樣,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被使用過。 一如師澤回來之前,若不是山門處的弟子來稟告,的的確確人已經(jīng)回來,要不然兩人還以為他還在天魔山的手里。 過了一個月之后,師澤如同突然出現(xiàn)一般,從紫云臺里出來。守在紫云臺的弟子見到他,立刻去找青瑜。 青瑜趕過來,看到師澤就蹙眉,“你怎么了?” 師澤的臉色并不好,可以說是青中泛白,看上去似乎失血過多。 青瑜說著見著他步履略有些踉蹌,就要過來扶他,當(dāng)觸碰到他左手臂的時候,師澤一手抵在他的肩膀上。 “沒事。” “是不是那個妖女對你做什么?”青瑜問。 熏華進(jìn)來看見師澤的模樣,忍不住蹙眉。師澤的情況此刻很不好,rou眼可見的虛弱。 “你……” 師澤坐下,不欲多說,“我沒事。” 他既然這么說了,旁人也不好繼續(xù)說些什么。 “她是不是折磨你了?”青瑜問道。 “她沒有。”師澤毫不猶豫的答道。 青瑜卻是不信,“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替那個妖女說話?” “我只是說實話,另外她到如今,并沒有什么罪過。也沒有做出傷害無辜的事。” 天魔山重建以來,這個魔尊的確是束縛著那些妖魔,將妖魔們束縛在天魔山之內(nèi),除非有命令,不得輕易出天魔山。 “她沒有十惡不赦,師兄。”師澤看向青瑜,“她也沒有傷害無辜。” “沒有傷害無辜,當(dāng)初在天魔山之外,那些被她法陣被迫撤退,甚至傷害到的同道難道也不算傷害無辜?” 師澤眉頭皺起來,“師兄難道指望她什么都不做,站出來引頸就戮?師兄不覺得這個想法可笑又可悲么?既然彼此對立,那么做出什么,都不意外。她就算做什么,也是堂堂正正,甚至三番兩次出來警告,你還要她怎么樣?非得要她站出來,說諸位要殺她,殺的好,殺得妙,所以她出來仍由諸位殺?” 師澤說著皺著的眉頭散開,露出譏笑,“師兄,我們已經(jīng)在這世上存在了這么多年,心智不管如何,都要比旁人都要長進(jìn)許多,不管法陣也好,還是其他的也罷。既然要打,那么就堂堂正正的打,打的過,不自傲,打不過,只要雙方光明磊落,那么大方承認(rèn)技不如人也沒有什么。不必和市井里那些凡人一樣,非得說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中傷之語來貶低,才顯得自己沒那么丟人。” 師澤這番話過于誅心,且不給人留任何的顏面,他原本就是這個脾氣,從來和好性子溫柔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只是這么多年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沒有向自己的師兄師姐真正表露過。 青瑜萬萬沒想到他來這么一句,偏生又無從駁起,怒火攻心又拿他無可奈何。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是維護(hù)她。” 師澤垂眼,“并不是我維護(hù)她,而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一個妖魔,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我問你,如果她真的做出什么不顧人性的事呢?” “你有把握說她一輩子都和現(xiàn)在這樣?!” 師澤眼眸垂下來,濃密的眼睫遮掩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眸色。 “如果她真的有,那么我就親手殺了她。” 他說話聲量不高,卻讓青瑜沒能繼續(xù)把話說下去。 青瑜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 “對了,師姐。”師澤掉頭看向熏華,熏華剛才見著兩人真的動怒爭吵,在一旁不說話。她不幫誰也不得罪誰,免得情況一下又惡化。 熏華看過去,聽到師澤說,“那對父女,她早晚會處置掉,師姐對她的好,她其實都記著,不會讓師姐難做。” 青瑜手里的茶杯掉在桌面上。 熏華和師澤一同看過去。 熏華見狀,“師兄,這么久了,你也該清醒了。她就是作惡多端,對你也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 老房子著火,就是這種麻煩。一旦點著就不管不顧了。哪怕現(xiàn)實就擺在眼前,也要花上不少功夫,而且也不能認(rèn)清。 熏華也不管青瑜,“那便太好了。我也不難為她,只要她把這對父女處理了,也不作惡,那么就一切都好說。” 她說完看向師澤,“不過你是真的沒事么?” 師澤的面色真的談不上好,臉色慘白到極致。 “沒事,我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師澤說著看了看熏華,“還請師姐放心。” 熏華也不說話,她取出幾瓶丹藥放在桌面上,和青瑜一塊離開。 等感覺到青瑜和熏華徹底離開紫云臺后,師澤再也忍不住,扶住左臂癱坐在椅子上。他渾身上下冷汗涔涔,不復(fù)之前在青瑜和熏華面前的淡定自若。 他捂住左臂又一次陷入痛苦里。 過了許久,那股痛苦稍稍過去之后,師澤帶著岑岑冷汗起來到密室去。 密室里此刻已經(jīng)一個月之前完全不同,面前出現(xiàn)了一方池子,池子里頭水色清澈,碧波輕動。水質(zhì)清澈幾乎可以一眼就望到底。 他站在旁邊往下看,可以看到碧波之下有極其隱秘的東西,那東西很小,幾乎看不見。但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