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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有靈力護體濕不了身,但惡劣的天氣還是影響了他飛行的速度。忽然,一道電閃雷鳴,他的右眼角一陣狂跳,只覺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天光大暗,耳邊響起鬼鳴之聲,聲聲不絕。凌風落至一顆高聳的云楊頂端,手持寶劍,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無恥之徒!速速受死!”一道凄厲的聲音凌空響起,緊接著凌風便感到身后襲來一股冰冷的殺意,他回身,正見一道綠色的鬼火向自己襲來!凌風持劍相應,“鐺”的一聲擋開了鬼火,那散著寒氣的火焰竟如刀鋒一般,有著實質的形態!一瞬間,鬼火四起,團團包圍住了凌風,凌風神色凜然,道出了正義之師開打前的關鍵臺詞:“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現今這世上,會罵他是“無恥之徒”的人當真不多,凌風一時猜不出對方的來頭。“你這迂腐道士!打便打,你管我是何人!我今日就是來要你的小命!”話音剛落,所有鬼火齊齊向凌風射去,場面一觸即發!那鬼火快,可凌風的劍卻更快,只見他白色的身影在綠瑩瑩的鬼火中快成一道模糊的虛影,每一劍都勢如千鈞,與鬼火纏斗在一起,須臾已經過了百十來招。忽然,凌風的眼角瞥見一個女鬼般的身影,披頭散發,衣裙飛揚,定睛一看,正是無極魔宗的右護法封雪無疑!封雪一聲呵道:“你將清絕抓去了何處!?速速說來,我留你全尸!”凌風額角一跳,原以為封雪前來偷襲他是為了靈石,卻沒想到對方是為蔣毅而來。可封雪又是如何篤定是自己將蔣毅帶走的呢?除非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蔣毅這六年一直生活在何處,得知蔣毅不見,才追查到了自己頭上。凌風卻是沒想到封千魂的這個meimei竟然對蔣毅還有幾分關心,“原來這些年,你一直都知道他身在何處。”封雪cao控著鬼火不斷襲擊凌風的各處罩門,嘴上罵道:“你這王八蛋,還嫌害的清絕不夠慘嗎!?是不是一定看到他被你害死才甘心!”凌風擋開了封雪的攻擊,“我并無意害他,你休要血口噴人。”封雪呵道:“你無意害他!?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可知他身中情毒,陽壽無多,在你身邊一日,就會短命一日!?”凌風聞言心頭一緊,他這段時間一心想要幫蔣毅恢復記憶,卻忘了六年前蔣毅曾經身中情毒的事。“枉費清絕對你一片情深,你為何處處為難與他,逼他至絕境!”封雪連擊炮一樣的逼得凌風連連后退,就要再出殺招。“你可知,六年前,是清絕親口要我抹去他的記憶,若非對你心灰意冷,又何以會做出如此極端之事!”“嗤”的一聲,凌風只感到一簇鬼火猶如冰冷的寒劍一般,穿過他的胸膛,整個身體都像是被一股寒冷的絕望意志凍結住了,緊接著“哇”的吐出一口血來,被逼的倒退出很遠,才堪堪站住。“你說什么?”凌風不可思議的看向封雪,問道:“清絕他......是自己要求抹去記憶的?”空中的鬼火在封雪的號令下懸在了半空中,不再進犯,封雪看到凌風的神色,終于覺得一陣暢快,“怎么,你現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清絕處處維護你,為了你,不惜與魔尊為敵,一身修為盡毀,你可知魔尊是在他清醒的狀態下生生捏碎了他的內丹!?”凌風又吐出一口血來,修真者被生生捏碎內丹,那般苦楚非常人可以想象,但蔣毅卻義無反顧,甚至在他面前絲毫沒有提起過此事,現在聽聞此事,那痛苦便猶如落在他身上一般。封雪:“當年若不是我救出清絕,恐怕他就要喪命于魔尊手下,我知他對你一片癡心,雖不贊同,可也知道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他的心意。我將他親手送到傲劍山莊,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卻沒想到你這忘恩負義之徒,竟然把他交給了尹正陽、姚歸一那幫老狗!”凌風:“......”六年前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封雪說的一切,凌風竟無力反駁,只是想到蔣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他便悔的快要嘔出血來。他自認為人堂堂正正,無愧于心,可對于蔣毅這個人,他卻是徹徹底底的辜負了。再想起蔣毅身中情毒之后,竟是因他頻頻毒發,他更是愧疚的抬不起頭來。凌風:“我......”凌風只覺當年蔣毅為他受的每一次傷,都如千倍萬倍一般反噬到了他的身上,蔣毅本該是他最珍惜的人,更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恩人,可他卻害的蔣毅如此痛苦。他果真不配愛蔣毅嗎?封雪看著凌風一臉失魂的模樣,道:“你若真的還有半點人性,就立刻放了清絕,他在你身邊只有死路一條!”。數百里外,竹林。蔣毅身著一襲青衣,坐在窗前發呆。凌風為他準備的所有衣服都是石青色的,似乎這個人對他身著青衣的樣子情有獨鐘。竹林里原本是沒有陰雨天的,這一日竟也反常的下起了雨。蔣毅將手伸出窗外,感受著雨水打在手上的感覺,神色淡淡。從遠處看去,美人,竹林,雨色,茅屋,正是一副詩情畫意的景象。可這份寧靜卻突然被一聲巨響打破了。“哐啷”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蔣毅驚的回過頭來,正見到凌風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凌風是修真之人,本有靈力護體,即便不撐傘,這雨水也打不濕他的衣服,可此時他卻渾身的濕透了。凌風勉強的踏進門后,便重重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劍也落在了一旁。蔣毅謹慎的走上前去,卻見凌風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胸前更有一道可怖的傷口,正在向外淌著血,染紅了他的白衣。蔣毅面上一驚,“道長!?”凌風此時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微微睜著眼,看到男人焦急的神色,半晌,微微抬起手來,伸向男人的臉龐。“莫哭。”凌風說道。蔣毅的表情一滯,他怔愣的片刻,抬手去摸自己的臉頰,竟然手中一濕。他哭了嗎?凌風倒了口氣來,說道:“這點小傷,死不了。”蔣毅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淚,他為什么要哭?凌風:“你想起我來了嗎,清絕?”蔣毅搖了搖頭,臉色茫然。凌風臉上露出一絲痛色,蔣毅根本認不出他是誰,卻在看到他受傷后流淚——那根本是他的身體無意識的行為。即便忘記了自己,這個人卻還是會因他而流淚。凌風不知道這一刻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凌風喃喃道。直到方才聽到封雪講述的一切,他才知道男人對他用情多深。蔣毅的感情,從來不需要浮夸的言辭來表達,他只是用他的方式,一直默默的為自己付出,在最危急的時刻不惜以自己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