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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陰影,一縷發絲落在了嘴邊,令他整個人顯得十分脆弱無助。凌風以前很少看到蔣毅這般狼狽落魄,但想來這段時日蔣毅頻頻受傷,竟都是因為自己,心中很難不受影響。他心中清楚,當日蔣毅在傲劍山莊里暴露了身份,自己險些成為眾矢之的,蔣毅是為了轉移焦點,才故意對自己出手,被眾人制伏帶走的。名門正派對于無極魔宗的圣子自是不會手下留情,蔣毅不會不清楚落入對方手中的下場,卻還是為了自己不惜那樣做了,他表面看上去無甚波瀾,但內心早已不再平靜似水。見蔣毅渾身浴血,凌風抱起男人的動作也小心了許多,盡量避免碰觸到傷口將人弄痛了,可他其實多慮了,蔣毅此時已經意識昏沉,任是他碰到哪里都不會痛了。凌風將蔣毅救出了鎮妖塔,守在塔外的人已經被他用特制的迷香放倒,那迷香無色無味,即便是修真之人,一不留意也極容易中招。而塔外設下的陣法更是難不倒他,所以這一趟營救,他并未驚動任何人。離開了東華山,凌風趁著夜色御劍疾馳了數千里,直到他覺得脫離了姚歸一等人的勢力范圍,才漸漸放緩了速度,在一處村莊尋了一處農家,將蔣毅安置下了,只說蔣毅是他的表弟,需要借此地養傷,停留幾日。那農家初見蔣毅渾身帶傷,有些起疑,可見了凌風給出的銀錢之后便收了口。凌風安置了蔣毅過后,沒能多留,便匆匆離開了,走之前,他交待農家說不日便會回來接他的“表弟”。蔣毅這一次在農家住下,一留便是月余。苦rou計已經用過,身上的傷再留著也沒多大用了,所以這一回他將儲物戒里的靈芝草果斷用在了自己身上,用完之后果真氣血大補,很快便滿血復活。這一日,蔣毅坐在田間山頭正曬著太陽烤著野味,他修為盡失,已經與凡人無異,自然不能再辟谷,這段養傷的時間,他沒少自食其力打賞自己的五臟廟。正愜意間,他忽然聽見小山坡下一陣躁動,仔細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的農夫神色慌張,正跟大家比劃敘述著什么,引得眾人惶惶不安。蔣毅眉間一動,起身拍了拍屁股,幾步溜下了山坡,湊到了人群中去。只聽那年輕農夫緊張的說道:“是真的,我沒有騙大伙!那妖怪吃了好多人,有幾個道士也被它吃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命都沒了!”原來這名農夫上山挖草藥,偶遇了山中不知什么來頭的精怪,正在山林中覓食,這山名為無涯山,原本已經很久沒有妖靈作祟,甚為太平,可蔣毅才來了一月有余,便有這等異像,別人不知是怎么回事,蔣毅心中清楚,恐怕是有人尋著蹤跡來尋他了。他當日被封雪悄悄送出了赤血谷,以封雪的本事能瞞得住一時,卻瞞不過一世,他做出過背叛封千魂的事,即便他圣子身份已廢,對方也絕不會就此放過他,任他歸隱山林。而除了封千魂之外,以姚歸一、尹正陽為首的幾大門派,也必然都在四處尋找他的蹤跡,這些人心懷鬼胎,都想從他的身上獲得上古靈石的下落,先前他被凌風救出鎮妖塔,這些人定是不會善罷甘休,怕是即便要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到。他現在是正、邪兩派都想要捉拿到手的重要逃犯,若不是當初凌風將他藏的隱匿,恐怕他的行蹤暴露的更早,這一個月的偷閑已經是很難得了。村民們已經有人提出應該離開村子,找一處地方避避,其他的人又有些猶豫,要去哪里避呢?他們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妖怪,真的要就這樣舉家逃難嗎?家里的老人孩子身體都禁不起折騰,這要怎么辦?蔣毅向那農夫問道:“你說那妖怪吃了幾個道士,是什么樣的道士?”“是身穿白衣的道士,都是用劍,看上去身手很厲害,可誰知道那妖怪更厲害......”農夫回想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又道:“對了,他們的頭上都帶著抹額,是白色的......”修真大陸至上,各大宗門向來都有自己門派特定的裝束,而身穿白衣,頭戴白色抹額,正是天道宗弟子的不二裝扮,往常人們見了這身行頭的人都要敬其一二,因為天道宗名聲在外,乃天下修真第一門派,這身裝束也便成了一種榮譽的象征。可是天道宗的人為什會在這里出現?難道也是為他而來?系統魔性的提示音猝不及防的響起:【又一波劇情來啦!】蔣毅被震得腦仁一陣發麻,他克制著火氣揉了揉額角,又頗有些留戀的看了看小山坡上自己的燒烤攤,【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br>別人是有了危險想著怎么逃,他偏偏得要撒開膀子沖上去作死。系統讀懂的到蔣毅在想什么,忙表熱情道:【有我為您保駕護航,您總可以化險為夷的!】蔣毅掏了掏耳朵,一副冷臉道:【行了,少啰嗦,反正也死不了,說吧,我那幾個倒霉催的師兄弟們都在什么地方?是都被吃了,還是還有喘氣的?】他有主角不死金身,只要他不崩人設引得系統世界自爆,不管怎么被人吊打碾壓、辣手摧花,他都不會死,只是丟人罷了。當然這份丟人,也早在蔣毅強大的精神勝利法之下被忽略不計了。系統很快在蔣毅腦海中放出了附近山中的地形圖,并且在一處標注了紅色的記號,【還有生還者跡象,就在紅色標記處。】于是蔣毅離開了依舊在爭論的村民,只身一人向濃密的山林里進發。天色忽然陰沉了下來,蔣毅憑借系統指明的路線路,沒費什么周折就到達了標注地點附近。此處血氣極濃,顯然經歷過一場廝殺,蔣毅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躲在一處灌木叢后,向目標方向望去,只見那是一處天然洞xue,洞外的植物東倒西歪,像是被什么碾過一般,再仔細向地上看去,竟都是深褐色的血跡。蔣毅正盤算著如何探清洞中究竟,就聽洞中傳來一聲高呵:“大膽蛇妖!你就不怕遭天譴嗎!?”蔣毅一時臉色有些微妙,那道聲音清醇悅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正是他的小師弟白玉晨。原來白玉晨父親病重,與兩位同門一路南下回白家處理要事,那兩位同門原也是白家派去昆侖山照顧白玉晨的,后來也都拜入了天道宗門下,成為散修弟子。三人途徑此地附近,正碰上蛇妖作亂傷人,便前來斬妖除魔,卻沒想到那蛇妖并非一般妖物,而是個有數千年修為的強大精怪,近百年來更是逆行倒施,以吞噬修真人的元陽而精進法力,料是白玉晨等人拼盡全力,也不敵蛇妖之力,救人不成反遇險。白玉晨的兩位同門被蛇妖當場吞噬,而白玉晨自己則是被蛇妖叼回了山洞,怕是等蛇妖消化了肚中的食物,就要對他下手。而要問這蛇妖為何會突然在此處出沒,自然是與蔣毅脫不了干系。蛇妖雖不是無極魔宗的門眾,卻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