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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月嗎?”他問。許磊想了想,手里一邊撫摸著小貓,一邊瞇起眼睛沖著肖染笑,“一部分原因,不全是。你把自己名字寫出來看看?”肖染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氣道:“好啊!原來你是密謀報復。”他從許磊懷里將貓搶過來說,“這名字不行,改一個。我覺的叫石頭挺好的。”許磊搖著頭說,“那不行,改不了了啊。這幾天都被我叫熟悉了……”肖染抗議似的氣哼哼,將貓架到與自己視線平齊的位置,對著小貓一連叫了好幾聲石頭。小貓求救似的沖著許磊喵喵叫了好幾聲,聲音滿是哀怨。許磊卻在旁邊笑瞇瞇的看著。就在這時,許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兩個人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手機屏幕上明晃晃地顯示著三個字,白思霏。許磊的面色慢慢沉下來,說不清是什么表情,讓人看不透悲喜。他拿了電話,刻意避開肖染,去陽臺上接聽。肖染放下貓,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發呆。第30章許磊的這通電話,一直打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從陽臺出來的時候,肖染都已經洗完澡,幾乎準備回屋睡覺了。九月在他腿上蜷縮著,正睡得舒服。肖染看著電視,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貓。許磊嘆了口氣,說了聲,“不好意思。”肖染搖搖頭。他張嘴想問什么,比如,“你們關系進展的很好?”,或者“打了兩個小時電話,都聊了些什么?”之類的。但又擔心許磊不想說,讓兩個人之間再起隔閡。肖染把遙控器遞給許磊。許磊選了他側面的沙發坐下。他用手抓了抓頭發,似乎有話想說。肖染將電視的聲音調小,微微換了個姿勢,做出準備聆聽的樣子。許磊幾次張口,喉結上下動了動,都沒能出聲。肖染小聲道,“你要說什么?沒關系,說吧。”許磊低下頭,似乎不敢與肖染目光接觸。“明天……你回去吧。我這邊,我可能有點事……”“是,白思霏?”他猶疑著問。許磊想了想,慢慢說道,“是……公司的事。明天中午晚上都有飯局,周日可能臨時要出差……得去一趟外地。”肖染心里像是有塊懸著的石頭落下來了。他點了點頭說,“行,沒關系。那下星期回來嗎?”許磊抿了抿嘴唇說,“暫時還不知道,可能短期內不會。”肖染愣了一會。然后問,“那九月怎么辦?”許磊看著肖染不說話。于是肖染便突然手足無措起來,“那、那你剛把它帶回家,就送去寄養嗎?或者、能怎么辦?”許磊看了他一會,嘆了口氣說,“沒事,喂食喂水、和貓砂盆,我都買的是自動的。我會讓公司助理抽空過來照看一下的,她家也養貓。”肖染說,“哦,這樣啊。”許磊苦笑道,“還好是貓,獨居一陣子也沒關系。如果是狗的話就不行了。”肖染低頭,看著依然睡得一無所知的九月,點了點頭。此時時間已經很晚了。肖染感覺到困倦。他和許磊打了個招呼,便去睡覺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許磊正在餐桌旁坐著,垂著眼睛似乎在想什么。肖染和他打了聲招呼,“早上好”,便去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許磊正把已經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肖染注意到許磊穿著一身半休閑的銀灰色襯衫,下身是一條面料很好的西裝褲,腳上已經換好了皮鞋。他似乎起得很早,但卻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肖染在餐桌旁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問,“中午要出去吃飯?”許磊坐在他對面,也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用手摩挲著杯子,嗯了一聲。肖染直覺他比往常要更沉默一些,于是又問,“是約會?”許磊抬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低聲說,“一些商業上的朋友。”肖染點了點頭。也許因為是早晨,大腦經歷過一夜的休息之后,反應速度提升。肖染此刻變得比以往要清醒。他直覺許磊的狀態有些不同,眼神、語調、呼吸、動作。他無法確切的說出究竟是哪里不對,但又能明確的感覺到,好像某些錯位的東西,似乎在此刻浮現了出來。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暗暗觀察著許磊。他用一種近乎探究的目光審視著男人。如果他照鏡子,他會明白這種目光,也許會讓大多數人感到不快。但是許磊并沒有不快,他只是在肖染長時間的目光注視中,微微皺眉。并非生氣或厭惡、而是略帶著掙扎。“我覺得自己很虛偽,又很怯懦。”許磊說。肖染將最后一口食物咀嚼完,咽下。“為什么要這樣說自己?”許磊沒有回答。他盯著杯子里晃動的水波,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白思霏怎么樣?”肖染想了想。他用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以一種很謹慎的態度回答,“她也很適合你。我認為,你其實需要一段這樣的關系,去彌補你的不安,或者說……白思霏,她是能夠提供給你‘無條件的愛’的那個人,看得出,她非常喜歡你。但比起你的前妻,這種喜歡又不帶有控制性。如果你覺得合適,可以嘗試更多的接觸對方。”許磊聽著,似乎沉思,然后笑了笑說,“真像是你的回答。”然后他突然又問,“說起來,好像從來沒聽你談過你的事情。我只知道你是……我們認識這么久了,很少聽你提到別人。你男朋友呢,是那個叫聞浩的律師?”肖染搖了搖頭,“不是他。為什么忽然問起我?”許磊笑了笑說,“好奇吧。”他頓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問道,“那天……去年從Des回來,在你家見到的那個男人呢?個子很高的那個……第二天早上,你找給我的襯衫就是他的吧。”肖染回想了一下,點頭。“是,他曾經是我男朋友。唯一的一個。我們交往了八年,后來分手了。在你第一次來找我做咨詢的前一天,正式分手。”許磊點點頭,他似乎悵然了一陣,然后苦笑說,“八年啊,真漫長的一段時間。”肖染低著頭,手指輕輕敲著咖啡杯。“許磊,為什么突然問這些?我覺的你今天不太對勁兒。”許磊身體靠在椅背上,用手指輕輕揉了揉額角。“只是突然好奇而已,這陣子想了些事情,想到我以為我們已經算熟悉了,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的聲音變小,還沒有說完,便抿住了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肖染想問許磊,究竟想什么?然后還沒等他發問,許磊便已經站起了身。他將空了的杯盤放進水池,將掛鉤上兩人的大衣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