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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染。肖染推開身上的男人,整了整襯衫衣領(lǐng),嘆了口氣,叫了一聲,安家。然后,他看到了安家手邊的行李箱。安家退了一步,目光在肖染和許磊身上來回切換了幾回。許磊站在門口,進退不是,眼底還有點強作鎮(zhèn)定的掩飾,尷尬無比。肖染眼神示意讓他進屋,然后看著安家。“我聽說你和聞浩去玩了。”安家說。肖染笑道:“你消息到靈通,我現(xiàn)在去哪也不用和你報備了吧?”安家沉默了一下,像是解釋:“有朋友說在Des看到你,就和我說了,我回他說‘我們已經(jīng)分手’。”肖染笑道:“確實。”安家問:“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肖染挑著眼睛,語氣帶了一點嘲諷:“那你還在我家等我干嘛?”安家想否認(rèn),想說并沒有等他。又想到肖染是心理醫(yī)生,這種拙略的謊言,說了更顯得可笑。他低頭,一米九的身材,看著肖染的時候要輕微的佝僂身體,他從兜里拿出一把孤零零的鑰匙。“我把鑰匙還給你,凌晨的飛機,一會就走了,想說也許能和你最后告?zhèn)€別。”肖染接過鑰匙,隨后放在柜子上。“一路平安。”安家嗯了一聲,頓了頓,說了聲謝謝。兩人再次緘默。半晌后,安家說:“那我走了。”肖染嗯了一聲,嘆氣:“那……祝你在美國一切順利。”安家點了點頭,說謝謝。他拖著巨大的托運行李箱,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肖染。“再見,Shaon。”肖染輕聲說:“再見,安家。”第10章安家走了,肖染把門關(guān)上,又落了一道鎖。他回到客廳,看見許磊坐在沙發(fā)上。他兩腿微微叉開,雙手手肘支在膝蓋上,十指交叉垂著手。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副老實的不得了的模樣。他不好奇,肖染自然落得輕松。他先是把外衣掛好,又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放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許磊抬頭看他。此刻明晃晃的燈光下,肖染看到他的眼角還帶著血絲,有點憔悴而可憐的模樣。“醉了?”肖染問。許磊點了點頭。“一直都沒看出來啊。”肖染笑道。許磊也笑了笑說,“我喝多了不太顯,能說話,會走路,就是頭疼。偶爾還會眼睛充血。”肖染隨口應(yīng)了一句,“挺好的。”然后他進臥室,找出了枕頭和一床被子放在沙發(fā)上,叫許磊起來。“沙發(fā)雖然小了點,好歹比車上舒服。”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沙發(fā)簡單鋪了一下。許磊連忙道,“怎么會,肖醫(yī)生是個會享受的人,VGrend的沙發(fā),無論是設(shè)計感還是材質(zhì)都是頂級的。”肖染微微錯愕了一下。他想起許磊是自己開設(shè)計公司的,也難怪能認(rèn)出這些家具。有些拗口的品牌名稱,從他嘴里讀出來卻異常的動聽。明明是個英語單詞,卻配上了純正的意大利語式發(fā)音,讓肖染明白,許磊是個真正懂得并能夠欣賞這些的家具的人。肖染想起安家,他大概只會抱怨這些東西貴的要死,還華而不實。因為這樣一個細(xì)節(jié),不由讓肖染沖淡了一些因剛才那場尷尬的離別而產(chǎn)生的窒悶感。他把沙發(fā)鋪好,又從柜子里找出了新牙刷,新拖鞋,和一身新洗過的黑色綢緞浴袍。將它們一一擺在沙發(fā)旁邊的茶幾上。然后肖染把客廳的大燈關(guān)了,換成沙發(fā)了旁略微昏暗的落地?zé)簟?/br>“你把西裝換了吧,這是我的睡衣,可能稍微有點小。不過袍子系松一點也還好。我去浴室里洗個澡,你要洗澡嗎?”許磊被酒精攪渾的大腦,讓他的反應(yīng)慢了好幾拍。“啊?洗澡?”肖染發(fā)現(xiàn)許磊的臉,茫然間突然有些可疑的變紅。許磊的皮膚很薄,他臉紅的時候,鼻尖、眼角、耳尖,都會因為充血而淡淡發(fā)紅。肖染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許磊臉上移開。“可能因為我是南方人,習(xí)慣了每天洗澡。我的性取向可能偶爾會讓別人產(chǎn)生不愉快的聯(lián)想。希望你不要介意。”許磊的眼神左右晃了晃,露出一點被戳破的慌張。他連忙擺手,隨即盯著沙發(fā)前的茶幾,語氣誠懇的說:“不、不……是我該說抱歉,對不起,肖醫(yī)生,讓您見笑了。”肖染說:“沒關(guān)系。我先用浴室了,之后你想洗澡或者直接睡覺都沒關(guān)系,如果不想等浴室,刷牙可以用廚房的水池。”許磊順著看了一眼廚房,客氣的道謝。肖染也就沒再管他。二十分鐘以后,他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客廳的燈已經(jīng)黑了。看來是真醉了,肖染想。不然以許磊這種嚴(yán)謹(jǐn)守禮,生怕給別人添麻煩的性格,在別人家做客,往往不會容許自己這么寬放。肖染見過許多人醉酒,酒精會麻痹大腦的抑制系統(tǒng),從而變得更加興奮。人們會做出與往日不同的表現(xiàn)。不過像許磊這樣,言談舉止都客氣嚴(yán)謹(jǐn)?shù)脚c平日無二的類型,肖染是第一次遇到。就好似克制與壓抑,這樣的行為模式,已經(jīng)刻進了他的本能里一樣。肖染回到房間,反鎖了臥室的門。躺在床上,他一邊想著許磊,一邊不甚清明的計劃著明天的安排。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了。第11章翌日早晨。許磊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即使拉著厚重的窗簾,室內(nèi)依然明亮到可以視物。他看了眼表,大約九點鐘。比他平時起床的時間要晚了許多。肩膀微微有些酸痛,他撐起身子,環(huán)視四周,然后就看到了肖染的背影。肖染穿了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正在吧臺旁煮咖啡。睡夢中仿佛老舊收音機的滋滋聲,大約便是咖啡機傳出來細(xì)微聲響。茶幾上,許磊的手機已經(jīng)在充電了。手機線一看便是新的,包裝盒還放在一旁。應(yīng)該是肖染一大早幫他去買的數(shù)據(jù)線。兩人的手機雖然是同一個牌子,但許磊的款式要新一些,因此用的是新式的接口。許磊坐在沙發(fā)上,低頭找到拖鞋。他站起來的時候,正巧肖染端著咖啡回身。“早。”肖染說。“早上好,肖醫(yī)生……”許磊沙啞著聲音,打了聲招呼。許磊進入浴室刷牙洗臉。肖染將咖啡端到餐桌,順勢拉開了客廳的窗簾。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房間里霎時變的明亮起來。沙發(fā)上堆著凌亂一團的薄被,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