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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上前去,又道:「流光哥哥,我是來救你出去的。」「你?」「此間的主人最重律法,辦事一向公正無私,縱然我去求情,也未必能幫得上忙。但只要你將事情全都推在白七夢身上,我自然有辦法從中取事,順利救你出去。」「然后呢?讓白虎大人替我受罰?」「這場禍事本就是白七夢惹出來的。」流光搖了搖頭,道:「你走吧。」「流光哥哥……」流光干脆閉了眼睛不再看他。鳳子希一時無奈,想要伸手拉他起來,卻聽得外頭傳來聲響,有人冷冷的問:「已經醒了?」那嗓音如冰似雪,絲毫感情也無。鳳子希吃了一驚,連忙去掐流光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刑堂的主人來了,千萬別應他。」流光卻不理會,馬上答道:「是。」然后就有人擊了擊掌,兩個黑衣男子走進門來,一左一右的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流光。流光渾身刺痛,但剛一站穩,立刻深吸一口氣,嘶聲道:「我自己走。」話落,甩脫那兩個人的手,一步步往前行去,片刻也不遲疑。鳳子希急得要命,不由得在后面叫道:「流光哥哥,私放小魔星的事可大可小,你這么一去,恐怕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流光聽而不聞。他走出房門之后,才發覺外頭是一條漆黑的走廊,長長漫漫,仿佛望不見盡頭。而等在外頭的同樣是個黑衣人,面孔隱在暗影里,一言不發的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朝前走。白七夢在遠處罵個不停。鳳子希則在后頭不住勸他。流光卻想也不想的邁出步子,一心一意的踏上走廊,走向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胸口氣血翻騰。每走一步,都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但他咬緊牙關,強逼著自己往前走,當手指觸上盡頭那扇銅門時,冰冷寒意由指尖直竄上來,令他渾身發顫,幾乎當場倒下去。就在那一瞬,忽然有雙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腰。流光呆了呆,心頭跳得厲害,尚未回過頭去,已覺溫熱的唇抵上了他的耳朵,熟悉嗓音低低響起,似有若無的嘆道:「白七夢動不動就惹是生非,根本不值得你為他受苦。」「殿下?」流光窒了一下,直覺地叫出聲來,開口之后,才發現自己微微喘著氣,完全不是平常的語調。談幽沒有應他。只慢慢抬起胳膊,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流光頓覺眼前一片漆黑,不由得往后退去,倒進了那溫暖的懷抱。怦怦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這一時這一刻,仿佛全天下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他和他。但身后很快就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冷冷的笑一笑,道:「今日真是熱鬧,竟然全都跑到我這兒來閑逛了,而且一個比一個來頭更大。恐怕再過不久,這刑堂就好改成茶館了。」談幽沒有理會那話中的嘲諷之意,僅是牢牢擁住流光,道:「我們走。」「慢著。」那冰冷的聲音又響起來,始終不帶任何感情,「此人私放天界要犯,按理當在此處受罰,即便是二殿下你,也不能隨意帶他離開。」「呵,」談幽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問:「此處?你是指……要改成茶館的這個地方嗎?」話落,輕輕彈一下手指,地面立刻震動起來。墻壁上頃刻現出道道裂痕,盡頭的銅門嗡嗡作響,漆黑的走道里亂成一團。霎時間山搖地動,整間屋子似要坍塌下來,驚叫聲此起彼伏。流光的眼睛一直被遮著,并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但因被談幽擁在懷中,所以絲毫不覺害怕。隔了良久,才覺那震動漸漸平復下去,石塊掉落的聲響異常刺耳。「二殿下真是好大的脾氣,看來今日是留不住你了。」「我要做的事情,幾時輪得到別人來管?」談幽冷哼一聲,始終背對著眾人,低頭在流光額上親了親,道:「這一個是我的人,你若定要追究此事,大可來幻虛島找我。」說話間,隨手一揚,衣袂翻飛。旁邊的一堵墻登時四分五裂,硬生生破出一個缺口來。在場眾人早已東倒西歪,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談幽便從從容容的轉了身,放下遮住流光眼睛的那只手,拉著他揚長而去。流光雙眼乍見光明,一時有些無法適應,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才一點點看清談幽的背影——長身玉立,氣度非凡。呀,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他雙腳仿佛踏在云端,心跳得完全不受控制,腦海中什么也無法思考,只顧跟著談幽往前走,經過一扇又一扇銅門,路過一個又一個殿堂。此處名為刑堂,自然陰森恐怖,各處擺滿刑具。但此刻整座宅子塌了一半,屋頂搖搖欲墜,完全像個廢墟。真的,除了膽大妄為的二殿下,還有誰干得出這種事來?沒過多久,流光就跟著談幽邁出了大門。耳邊殘留著剛才的轟鳴聲,依稀聽見白七夢在遠處叫嚷:「陰陽怪氣的丑八怪,你有膽子就跟我打一場,別為難我家流光!」想來是他剛才被攔在刑堂之外,并不知道里頭發生了什么事,因此罵罵咧咧的要找刑堂主人決斗。流光心中好笑,腳步略一遲緩,就一頭撞在了談幽身上。談幽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依然背對著他,慢慢松開他的手,沉聲說:「白七夢就在附近,你去找他吧。」「咦?」流光呆了呆,似被人從迷夢中叫醒過來,「殿下……」談幽接著說下去:「白七夢這人有些瘋瘋癲癲,你若不想再惹麻煩,最好不要事事順著他。畢竟,我不可能每次都趕得及救你。」流光做夢也料不到談幽會說出這番話來,而且語氣這樣平靜,從頭至尾沒有望過他一眼。他突然覺得胸口發悶,遠比身在幽暗過道中,走向那未知的黑暗時更加害怕。他身上本就有傷,此刻終于回到現實,感覺四肢百骸都叫囂著疼痛起來,掙扎著去抓談幽的手臂。但剛觸及那片衣袖,就見光芒一閃,巨大的沖力反彈回來,一下將他甩飛出去。天旋地轉。流光重重摔在地上的時候,并沒有覺出什么痛楚,只是半邊身體都麻痹了,透過模糊視線望向那挺拔背影,怔怔的想:他竟連碰也不讓他碰。而談幽亦沒有開口說話,雙手負在身后,抬腳就走。流光忽然聞到濃烈的血腥氣。他耳邊嗡嗡作響,頓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那是從喉間泛上來的味道。他身體己到極限,幾乎動彈不得,但心中一片清明,知道自己只有這么一個機會,因而奮力叫道:「我喜歡你!」談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