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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沈太太便是沈一卓的生母,沈谷禹的糟糠之妻。沈一卓在S大,那張畢業證其實沒什么用,最大的用處大概是在媒體撰稿的時候說出去比較好聽。因此開學后,他去學校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學習公司里的事務上。對于他來說,能牢牢抓住沈氏集團的繼承權,恐怕比在學校里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要有用得多。尤其是在沈一韙如此不堪,簡直就是在給他機會。這一切都跟他預想的差不多,唯獨少了曲哲。“最近怎么樣?”沈家的餐桌上,沈谷禹一邊看財經報紙一邊問道。他雖然是在跟沈一卓說話,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沈一卓將嘴里咀嚼后的食物咽下去,輕聲道:“還可以。”就算說話時沒有主語,這張桌上的其他三個人還是知道,沈谷禹是在問沈一卓,而不是沈一韙。杜純微笑著又沈一卓夾菜,親切地像是親生母子似的道:“一卓那么聰明,當然能做好。”“呵呵。”沈一韙突然冷笑了一聲,筷子一放,“我吃飽了,出去了。”“你又要去哪里鬼混?!”沈谷禹突然將手里的報紙狠狠拍在餐桌上,“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沈一韙斜著眼看了看沈一卓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冷嘲熱諷道:“反正爸,您有沈一卓啊,我惹是生非,那是因為我不用繼承家業啊!”“胡說八道什么!”杜純連忙訓斥道,“沒大沒小的,你爸媽都沒吃完,你老實點坐下,等會兒也不要出去了!”“媽——”“聽話!”沈一卓垂頭吃飯,看著這對母子一唱一和的,只覺得好笑。杜純訓斥完沈一韙后,又連忙對他道:“要不要喝點湯,這菌湯我親自盯了一下午,味道很不錯。”“謝謝阿姨,我自己來。”沈一卓抬起頭,規規矩矩地展露出微笑,然后伸手去舀湯。如果杜家沒有破產,杜純絕不會對他這么和藹。那時候家大業大,囂張跋扈的杜純,沈一卓記得很清楚;更是一天都沒忘記,她是如何指著自己母親的鼻子罵她是個“婊子”。而現在,她也知道要為自己的親生兒子爭下沈家的財產,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但論表面功夫,她又怎么會是沈一卓的對手。人只有帶著完美無缺的面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像沈一卓只有方方面面都優秀到極致,才能讓沈谷禹認為只有他是合適的繼承人。杜純手已經伸出去,見沈一卓自己舀湯,不免有些尷尬。但她還是很和藹地笑著,轉手又去拿沈一韙的碗:“你也喝一點,對身體好的。”沈一韙沒說話,大概只要跟沈一卓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都心情不會好。沈谷禹像是給她臺階下似的:“給我也盛一碗。”“好。”杜純瞇起眼睛笑,一邊舀湯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開口,“不過一卓,你也二十多了,交女朋友了么?”沈一卓愣了一秒,立刻道:“沒有。”“我們一卓長得這么俊,學校里肯定不少女孩子喜歡吧,沒有遇見中意的?”杜純說著,將沈一韙的碗遞過去,轉手拿起沈谷禹的繼續舀湯。“謝謝阿姨關心,我暫時還沒這個想法。”杜純接著道:“是么,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不是有個交往的人……對,就是那時候你爸不希望你早戀,才讓你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的嘛。”沈一卓沒料到杜純會拿這件事出來替自己兒子扳回一城。曲哲的事情就是沈一卓的人生污點,在沈谷禹眼里更是一根刺。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因為那樣丟盡了他的臉。即便當時沈一卓否認的十分干脆,但他深知沈谷禹不會就這么相信。也包括以后,如果被沈谷禹得知了曲哲仍跟他有牽扯,大概他就可以不用姓沈了。想到這里,沈一卓突然覺得心頭發緊——曲哲哪里跟他還有牽扯。“吃飯就吃飯,提以前的事干什么!”果然,沈谷禹聲音一沉,話里明顯帶著怒意。杜純卻好像自己是無心的,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一時嘴快……一卓你別往心里去啊。”“怎么會。”沈一卓表情自然,像是真的內心毫無波瀾。他喝完碗里的湯,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爸,杜阿姨,學校里今晚上有個活動,我得去致辭,所以我先走了。”“嗯。”沈谷禹應道。這下一直耐著性子的沈一韙,看見沈一卓起身,更加煩躁了:“嘖,憑什么啊,他可以出去,我不可以出去!”“你少說兩句!”杜純立刻道,還對他使了個眼色,“非要惹得你爸不高興嗎?你哥多聽話啊,哪像你……”“我就先走了。”沈一卓一刻都不想多待。如果不是沈谷禹要求他必須每周回來吃三次飯,他或許一年都不會踏進這個“別人家”的豪宅。但所謂的有事,純粹是托詞,沈一卓壓根沒事。他從沈家出來,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里。一回家他就看見叢昀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再看電視。見沈一卓回來,他很平淡地笑了笑:“沈少爺。”“嗯。”沈一卓換上拖鞋往沙發上一靠,順手就從口袋里摸出煙。叢昀立刻乖巧地替他點上,又問道:“沈少爺吃過了嗎,需不需要我現在去做。”“做一點吧。”在沈家他一點胃口也沒有,所謂的吃飯,就只是每道菜嘗了一口,再喝了一碗湯。沈谷禹從來不會注意到他吃了多少,杜純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原本想好絕對不會帶叢昀回來,也在某一天想起曲哲的不告而別,幾乎到惱羞成怒的地步時,改變主意了。他不但把叢昀叫到了家里,甚至允許他睡在書房,但不許他離開。就像是被養在家里的一只寵物,這只寵物會做飯會打掃,還能提供一些生理上的服務。說起來其實對沈一卓來說,這樣的角色恰到好處,不吵不鬧不糾纏,拿錢辦事,乖巧地當狗。可人歸根結底都是犯賤的,朋友送來一只乖巧的“京巴”,他卻克制不住地惦記那只自己送上門來的“流浪狗”。但他唯一做不到的,是跟叢昀上床,做到最后一步。說不上為什么,一種潛意識里的不愿意。對叢昀來說,這樣的金主真的不要太好。既不需要他付出rou體,也不需要他偽裝,他只要乖乖待著,就可以拿到錢。叢昀做了頓簡單的家常菜,味道還行,沈一卓吃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