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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哲心里一陣苦澀。如果說以前,他對沈一卓來說是陪同度日,打發時間的玩物;那么現在,他看起來只是個泄欲的器具,就連玩物都不如。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也許他現在是沈一卓和他女友間的第三者。即便他再喜歡沈一卓,也很難坦然接受這個身份……曲哲曾經受人欺凌,現在的日子若不是遇上關天和蔣昱昭,或許也不會好過;可他從來沒想過去傷害別人。他不想傷害任何人。沒等他情緒調整好,沈一卓已經系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他甚至沒多看曲哲一眼,旁若無人地在衣柜里找了干凈衣服換上,又拿過手機,才對曲哲淡然道:“收拾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好。”曲哲十分艱難地回答道。沈一卓沒再多說,打開臥室門離開了。曲哲看著床上一片狼藉發呆了好一陣才有氣無力地走進浴室里,把自己滿身的痕跡洗掉。肩膀上那塊被沈一卓咬傷的部分,一沾熱水就疼。他赤裸著身體,對著鏡子看了看,咬得不深,只是破皮了。傷口再痛,也是會結痂的,總會好的。他這么想著,洗了挺長時間才把自己折騰干凈。昨晚穿過的沈一卓的衣服、弄臟的床單,都被他扔進了洗衣機里洗干凈。他穿回自己的衣服,把臥室里收拾好,就連KY也收回床頭柜里。他就站在洗衣機旁,等著它將昨晚的痕跡都洗掉,再默默將床單衣服晾在陽臺上后,離開了。沈一卓匆忙趕到的時候,曲小宇坐在家里哭得雙眼通紅,就連開門的時候也停不下來,一直抽泣。沈一卓關切道:“怎么了……”曲小宇不由分說地抱了上去,大約是見到了親近的人,更加無法保持堅強,她哭得厲害,斷斷續續道:“一卓……她走了……她又不見了……”沈一卓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慰道:“別哭了,先讓我進去。”她松開手,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點點頭讓沈一卓進屋。沈一卓看著她的臉,腦海中想起的卻是曲哲——曲小宇跟曲哲是親兄妹,長得很像,尤其是她素顏的時候,幾乎跟曲哲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在酒吧看見曲小宇的第一眼,沈一卓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沒有想到,她跟曲哲關系居然會那么糟糕,甚至沒有聯絡。她此刻滿臉淚水,昨晚的曲哲也是這樣。林幼琪又消失了。沒有任何征兆的,忽然不再回復她的消息,也沒有聯絡。曲小宇等了好幾天,終于按捺不住地打給她,可電話永遠是關機,好像查無此人似的。她還是繼續等,等了一個月后的今天,終于意識到,林幼琪又不見了。四年前她父母過世,林幼琪沒有出現;等到她回學校后,林幼琪已經離開了。她去問過高三的學長學姐,大家只是看笑話似的告訴她:林幼琪早就定好了,保送國外的大學,已經出國了。很多事情其實都有苗頭,即便在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時候,她也有所察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林幼琪總是在回消息,無論當時在做什么,只要感受到手機震動,就一定會回復。就連她們兩在床上纏綿的時候,偶爾也會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林幼琪一定會接,也從來不愿意關機。至于電話里那個人是誰,曲小宇從來不去想;現在回過頭去思考的話,答案顯而易見。“我真的很喜歡她,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她……”曲小宇哭著說起從最開始到現在各種她無法忘懷的細枝末節,“我喜歡她很多年,這么多年我一直喜歡她……”沈一卓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不哭了。”在他眼里卻好像看見了另一個曲哲似的——曲哲會不會也這樣崩潰的對朋友哭訴,他這么多年只喜歡自己一個?說起來,曲哲現在在干什么?還在自己房子里,或是離開了?他不知道,也無從猜測。那又為什么要來安慰曲小宇呢?因為……她是曲哲的meimei?沈一卓心不在焉,只是聽著曲小宇的哭訴,偶爾回應兩句。“……為什么走也不說一聲,就算不喜歡我,告訴我啊……”曲小宇哭得傷心,都快喘不上氣,仍然說著,“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或許也是不得已吧。”沈一卓突然道。他撫摸著曲小宇的短發,眉眼溫柔,轉手拿起桌上的紙巾,替她擦拭眼淚。曲小宇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這些年的委屈突然就爆發了出來:“一卓哥……”“沒事的,你這么討人喜歡,不會不喜歡你的。”“我只是很喜歡她而已……”沈一卓看著她,柔聲哄著:“沒事的,他也喜歡你。”“為什么這么說……”“不喜歡的,不會接近的。”沈一卓淡然道,“只是每個人對喜歡的態度不同,有的人熱情,有的人冷感,也有的人不愿意自己太在意感情。”曲小宇望著他,似乎不明白這話里的深意。沈一卓并不需要她回答,只是繼續道:“不愿意太在意,就是已經很在意了。”他說著,看著那張跟曲哲極為相似的臉,總覺得自己現在傻到了極致,做出的這些事根本不像是自己該做的。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養條狗也很有趣罷了。「承」66.66.轉眼間夏天就過得只剩下個尾巴,蔣昱昭開始在學校與M8之間奔波,像是有所避諱般,一個月才去關天店里看一次。這天晚上他回到自己家,難得一見的,蔣父和那個男人都還在客廳坐著,在吃宵夜。男人見著蔣昱昭回來,笑瞇瞇地看過去:“小昭,過來吃點宵夜?”蔣昱昭搖頭想拒絕,蔣父沉聲開口道:“過來坐會兒,剛好有點事想跟你說。”“哦。”他只好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茶幾上放著不少海鮮燒烤,都是男人愛吃的東西。男人連忙端起小龍蝦的碗,整個遞到蔣昱昭面前:“吃點,這家口味挺好的。”他點了點頭,戴上透明手套開始吃東西。男人長得很秀氣,具體年紀蔣昱昭也不知道,但看上去卻像二十七八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他性格柔和,跟蔣父相差甚遠,做什么事兒說什么話,都是笑瞇瞇的,仿佛都沒有煩心事。十年前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蔣父只說是以前的老朋友,才從國外回來,并沒說其他。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很多事情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