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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明明很久不見了,沈一卓的態度卻像是只分開了個小假期般自然。跟過去一樣,不自在的只有曲哲。他看著沈一卓壓低身體,一記漂亮的開球,桌上的彩球瞬間散開來,碰撞到球桌邊沿再彈向另外的方位,腦子里卻思考著別的事。其實這幾年,曲哲心里一直有句話想跟沈一卓說,可真的見到了,他又沒辦法說出口。心煩意亂下,曲哲點上煙,目光卻緊緊盯著沈一卓的臉。「承」58.58.沈一卓打球的姿勢還是那么帥氣,這一桿開球就進了兩個子,沈一卓繼續打。陸子明倒不慌不忙,也不像以前的齊生,喜歡開點玩笑,他只是拄著球桿,一言不發地看著。沈一卓連著進了三個球,到第四球才停手:“來吧。”陸子明點點頭,終于提桿上場。沈一卓沒盯著看,反而走到曲哲旁邊,突然彎下腰。曲哲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頭縮。“!”可他坐在沙發上,要退也是退無可退。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沈一卓拿過他指縫間的煙,唇角帶著若有若無地笑,放進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再還給他。陸子明大概是失誤了,才進一球,第二球便出了偏差。沈一卓抽了口煙走回臺前,繼續打球。曲哲卻低著頭,臉上燒得難受——他看著指尖的煙,濾嘴處因為唾液顏色變深,但這唾液不知是他的,還是沈一卓的。或者說兩者皆有,它們沾在濾嘴上混雜在一起,帶著令曲哲遐想聯翩的暗示。這又跟當年的啤酒有著天壤之別,以前是他小心翼翼地做著這些別人眼里惡心的行徑,只為了跟沈一卓更近一點;而一切攤開之后,沈一卓這樣做卻顯得一點也不違和。包括在旁邊打球的陸子明,一點也沒覺得詫異。一桿很快就結束,沈一卓險勝一球。甚至不需要他們喊,有人一直在關注他們這邊的動向,一結束就有人上來擺球。沈一卓在曲哲身邊坐下道:“這局你來開。”陸子明笑著點了點頭:“好。”水果就在沈一卓手邊,他拿起牙簽插起一塊蘋果放進自己嘴里:“還挺甜。”他說完,轉過臉問曲哲,“你要不要吃?”曲哲沒料到他會突然詢問這個,一時間有些呆:“啊?”沈一卓卻沒再問,只是再將一塊蘋果遞到了他面前。這意思大抵就是讓他吃了,曲哲紅著臉張嘴,往那邊湊了湊。沈一卓好像是故意的,那塊蘋果離曲哲并不近,并不是張嘴就能夠著,反而他需要伸長脖子湊過去些。那蘋果果然很甜,曲哲一邊吃,一邊退了回去,卻突兀地聽見沈一卓嗤笑了一聲。他抬眼去看,沈一卓果真在笑。他立刻意識到,剛才的自己就像一條乞食的狗;而沈一卓是他的主人,并且很享受他那種搖尾乞憐的模樣。“該你了!”陸子明出聲打斷了曲哲的思緒。沈一卓隨意地應著聲,站起來回到球桌上:“大球還是小球?”“我是小球。”“嗯,好。”曲哲心里五味雜陳,拿起旁邊的酒小口小口喝著。他平時可能一天抽不到幾根煙,可這才十幾分鐘功夫,他又點上了一根。如果不是抽煙,他可能會更加慌亂。他明明瘋了似的想要待在沈一卓身邊,可真的在他身邊的每分每秒,他又如坐針氈。突然,口袋里手機震了震。這就好比給了曲哲一個喘息的機會,他連忙拿出來,屏幕上消息提示是蔣昱昭發來的短信。他點進去,短信是空的,什么內容也沒有,就好像是發錯了消息。他看著空白消息,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輸了一句“怎么了”,又回刪掉,將手機揣回了口袋里。蔣昱昭不止一次提醒他,不要再跟沈一卓攪在一起。即便不用他提醒,曲哲也知道自己不應該。但理智知道不應該的事情,感情上卻沒法克制。因此,他無法對沈一卓說出自己還跟蔣昱昭來往密切,也不敢告訴蔣昱昭,自己正跟沈一卓在一起。很快一局又結束了,沈一卓再勝一局,按他們三局兩勝的規定,沈一卓已經贏了。陸子明把車鑰匙從臺球桌上扔了過去,道:“外頭那輛銀色的A4。”沈一卓接下來,又將要是拋了回去:“還是算了吧,我剛好不喜歡奧迪。”他說完,看了一眼旁邊惴惴不安的曲哲,接著道:“你陪他打一局,算輸給我的賭注了。”“這么好啊。”陸子明也不強求,看起來一臺車歸誰,他們雙方都不在意,“那來唄。”“曲哲,你來跟他打。”“我……我不會啊。”“我教你。”沈一卓瞇起眼笑了笑,“就跟以前一樣。”曲哲身體一僵,說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他遲鈍地站起來,走到沈一卓身畔,接過球桿。沈一卓在他耳邊道:“你來開球。”“好、好。”曲哲也摸不準他所謂的“跟從前一樣”是在旁邊指導,還是手把手地帶他打。這幾年曲哲再沒有機會打過桌球,他只能循著記憶里的樣子,架起球桿,壓低了腰,對準了白球準備開始。猝不及防的,沈一卓突然走到他旁邊,握住他的右手,胸口緊緊貼著他的背,伏在他身上:“這樣……”陸子明見狀笑了笑:“難得看你有心情教新手打球,還讓我陪練。”隨著“嘭”的一聲,白球穩穩地撞過去,完美地撞開了球。沈一卓道:“玩玩嘛。”接下來的每一球,沈一卓都跟第一次帶他打球一樣,握著他的手帶他打。那時候是冬天,兩個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雖然接觸親密,卻也感受不到什么,只能聞到沈一卓身上隱隱約約的香味。可這次不同,天氣已經熱了起來,他只穿著件關天給他挑的休閑襯衣,而沈一卓穿得更少,只有一件簡單的T恤衫。在他靠上來的時候,曲哲能夠明確地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也就無法避免地想起那晚的情境。沈一卓身上沒有什么配飾,只有手腕上帶著一塊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腕表。表帶冰涼,在他碰到自己的時候,皮膚和表帶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鬧得曲哲心思根本就無法放在球桌上。“打四號,對著那邊。”沈一卓的聲音很小,就在他耳邊指導著。隨著打球的時間越來越長,曲哲的雙腿都開始微微發顫。他極力讓自己平靜點,不想被沈一卓和旁人看出來。這一局最后以陸子明獲勝收場,二人打了兩局也算盡興了,便沒有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