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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別怕,喜歡我讓你覺得很丟臉嗎?”鮫人連忙搖頭。歐海洋:“那么我告訴你,我也喜歡你。”鮫人鼻頭微顫,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看歐海洋。他一輩子都沒想過歐海洋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甚至有些膽怯的不敢相信這是不是又一個夢境。歐海洋卻瞇起眼微笑著貼近那張呆愣無措,明明妖艷,此時卻顯得特別可愛的臉,用斯文喜歡的,仿佛總有一股讓人安心的魔力的聲音,柔和地說:“我愛你,不論我們是不是同一個種族,我都沒法欺騙自己。我愛你。”這是斯文自出生以來,第一次面對表白舉足無措。好像秦御表白的對象不是鮫人,而是他斯文。這樣的一個認知,讓斯文不知道該怎么表演下去。秦御深情的眼神如烙印,印在他身上不知名的角落,而秦御傳遞過來的情感,斯文體會得到,是一種求而不得的隱忍,隱忍中卻帶著強勢和溫柔,是一種莫名讓他心安的情感。好恐怖的演技,好恐怖的情感流淌。演員們都知曉,爆發戲其實才是最簡單最容易演繹的,而秦御表現出來的那種滲透入骨髓,能讓斯文覺得每一個細胞,都被秦御細細流露出的情感而感染的,潤物細無聲的情緒,才是最難演的。哪怕他知道是演戲,哪怕他知道這不是真的,在秦御恐怖的演技發揮下,都敗下陣來,并且在秦御的帶動下,斯文此刻強烈的渴望著現實中真的有一個人,能如眼前這人一樣,用真心告訴他,我愛你。太恐怖,不能再繼續下去,再繼續下去,斯文會忍不住去乞求更多。在斯文眼神變幻著想逃避的一瞬間,秦御仿佛早就預見斯文的反應,拉過斯文吻了上去,輕輕淺淺的碰觸后說:“別怕。”這兩個字讓斯文想起做惡夢時,秦御那猶如安慰小學生的口氣,一點都不嚴肅,但是意外讓人安心。秦御又說:“我會等你,等你從裂縫回來,然后我一定會教會你發音,教會你念我愛你。”斯文輕輕一笑,美得如夕陽下升起的云煙,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因為他知道再也沒有機會了。鮫人會消失在裂縫中,終其一生,歐海洋的愿望都無法實現。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叫他如何不怕。就像他如今對待感情的態度,他害怕結束,害怕被傷害被背叛,因此也害怕開始。秦御深情又讓人信賴的眼神像是要穿過鮫人頭領照進斯文心中,斯文知道作為一個演員,首先要做到不能將自己與角色混淆,但是在這樣的眼神面前,他竟然沒法將自己和鮫人清清楚楚拆分開,于是他膽怯了。他沒法將戲演下去。臉還被捧在秦御手中,斯文垂下眼,妄圖避開那雙眼,秦御卻好似察覺他心中所想,窮追不舍起來:“別怕,傷疤總有愈合的一天。我會一直等你。”斯文勾起嘴角:“你是在和我說話,還是在和鮫人說話?”“你希望我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秦御反問。斯文沒有答,他不知道答案,或者說,他沒有勇氣去思考答案。“我輸了。”斯文嘆氣。秦御摸了摸斯文的后腦勺,就像許多家長安慰失意的孩子那樣:“休息會兒吧,下一場可是我們倆氣氛最輕松的一場對手戲,你可以嗎?”“當然!”兩人再也沒有提剛才那個賭約,但是斯文知道不提,不代表沒有發生過,而他如今的內心,已經有一個冰封的角落,露出一個缺口。對于這個未知的變化,他有一瞬間恐慌,但秦御那一聲聲“別怕”卻揮之不去回蕩在耳邊,讓他想去任性一回的相信,這變化,未必是壞事。休息結束后,仍有許多圍觀過斯文與秦御兩人賭局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津津樂道討論著那一場不會在影片中出現的戲份。演員們湊在一起琢磨著那兩人的演繹手法,工作人員湊一起聊著兩人的八卦。甚至還有拍下視頻想傳上YouTube的,不過因為劇組的保密規定,這些視頻目前只能作私下交流。秦御和斯文剩下的戲份差不多,之后一周,幾乎都是他們倆的對手戲。馬上要拍的這一場,是斯文將因感染病毒而死去的族人尸體交給歐海洋后,不肯離去,想等待歐海洋的研究結果,但是歐海洋發現他們因為語言不通,溝通非常困難,于是決定教會鮫人簡單會話。這里的幾幕是整個影片最輕松最溫馨的一段。也是鮫人頭領對歐海洋的情感發生質的變化的一段。鮫人頭領有個跟人類小嬰兒一樣的幼稚毛病,研究不出名堂的東西,都喜歡往嘴里咬,遞過來的那些不能吃的東西,都要演員真槍實彈上,這可苦了斯文。片場上歐海洋遞過來的東西,望遠鏡,鉛筆,書本,凡事鮫人沒見過的玩意兒,想都不想全部往嘴里塞,發現不能吃又呸呸呸吐出來。等到歐海洋轉頭發現地上一地的碎紙屑和斷成一截截的鉛筆,簡直哭笑不得,但是看鮫人瞅著地上一堆垃圾一臉鄙視的神情,又是滿滿的無奈和寵溺。于是秦御被阿諾克無情地喊了NG:“秦御,表情不對,你們還不是情侶,顯得太寵溺,重來。”斯文看秦御的表情是難得的埋怨,鉛筆和書本的味道真的一點都不好!秦御悄聲道歉:“對不起,只能讓你再啃一次了,這次一定一次過。”自從這一次NG后,秦御真的信守承諾,兩人都發揮得非常出色,每場戲幾乎都是一到兩次就完成。斯文也再次體會到讓他沉醉其中的酐暢淋漓感,他喜歡演戲,喜歡體悟不同的人生,當然如果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和他演對手戲,就更好了。頭一次和秦御有如此多的對手戲,兩人異常默契的配合讓他欲罷不能,他們各自入戲后都能將對方帶入,情感的流露順暢自然,就像是本該發生的,一點都沒有滯澀感,斯文能夠盡情享受入戲的美妙狀態而不用擔心因為對手的一再失誤被一次次打斷。中場休息時,斯文舔著虎牙,看向秦御的眼睛都泛著綠光。秦御突然有種被獵物盯上的錯覺:“干嘛這么看我?”斯文勾唇一笑:“在想和你對戲很舒服。”“我們以后一定還有更多的機會在同一個劇組,一起演戲,當然前提是你能紅。”斯文眼中是少見的自信光芒,說出的話卻戲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