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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夜里,銀雀親手替他戴上項圈,像是蓄謀已久。他并不排斥,任由Omega擺弄他,最后跨坐在他的腰上忘情地吻他。他們像按捺了太久,即將在欲求里失控的兩匹野獸。但誰也沒有進行下一步。從坐著吻到躺著,擁抱片刻不離,親吻停不了幾分鐘,又會不知道誰先開始地再次開始。一整夜的時間,他們昏昏沉沉半睡半醒,親吻了一次又一次,卻沒說過關于愛的一字半句。剛開始見到西部的小洋房時,男人略略吃驚——他太懂銀雀的喜好,這房子在銀雀眼里大約稱得上簡陋。但不知為何,銀雀并沒打算再建一套和他王都的住處同樣規模房子。男人和他住在頂層,二層是殷柯和止玉各自的房間……這些都不會讓千秋感到意外,他唯一意外的是——這里有個孩子,還在咿呀學語的孩子。有短暫的時間里他以為這是銀雀的孩子。小孩在傭人的看顧下擺弄他的玩具,咿咿呀呀不知想說什么地笑著,五官竟和自己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但很快男人便意識到時間對不上,況且他知道的,銀雀不可能為他生孩子。不過他也并不需要。“我派人去找過殷千夜,”銀雀這么說,“她已經不在了,這是她孩子。……你想想該叫他什么。”“他要姓什么。”“當然姓成。”那時銀雀的神情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溫柔,“他從到這棟洋房開始,就是我的孩子了。”整整一個月千秋都沒有想到一個好名字,銀雀也不著急催他,只有條不紊地經營著他的生意。他就天生討厭貧窮,恨不得把自己需要踏足的地方都建立成富庶的樂園,紅月樓所在的那條街在他不斷地勢力擴張之下,快趕上紙醉金迷的羅斯威爾了。現在他正著手將西部下等街整頓成一個能吸引富人進去玩樂的紅燈街,為此殷柯三天兩頭就在往娼街跑,奔波得怨氣沖天。但銀雀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身邊有哪些人,對千秋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他只需要被銀雀束縛著,需要著,看著銀雀所有時刻的臉,整顆心便已經漲滿。…………銀雀在車上睡著了。沒過多久,車開到了小洋房的停車場。無須銀雀開口,男人便主動彎下腰去拿他的長靴,打算替他穿上。男人輕輕握住他的腳踝,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銀雀已然把腳縮了回去,睡眼惺忪地問:“……到家了?”“到家了。”銀雀皺著眉醒了醒神,慵懶而甜膩地說:“我不想穿鞋。”“那我抱你上樓。”Omega沒有拒絕,那就是默許。男人率先下了車,繩索拽得他無法離開太遠;他再俯身進后座,伸手繞過銀雀的頸后膝窩,等待他配合著坐起來一些。銀雀很輕,至少對他來說很輕。也很難讓人想象到,這具削瘦美麗的身體里,藏著狠辣的手段。他抱著銀雀朝家門走,對方的手里仍握著繩索的另一端,然后像是怕他抱不穩似的,自然而然地摟上他的脖頸。甘草和麝香明明那么不相配,可在他們身上的信息素微妙地融在一起,意外的好聞。銀雀隨性地靠在男人胸口,聽他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總覺得抱著不太好看,但我一點都不想走路。”“應該不需要我再強調了吧。”男人說,“少爺怎樣都好看。”“哈哈……”銀雀懶洋洋地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他就是這樣恃美行兇,將刀插在了他心口。不拔出來便是令人上癮的又痛又爽;拔出來則定然會血沫橫飛,慘不忍睹。男人抱著他進了洋房,小孩竟然離奇的沒有在睡著,而是在沙發上爬著擺弄他的玩具。負責看顧他的女傭人見到銀雀回來,立刻道:“程先生,小程他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睡……”“把我放在沙發上吧。”銀雀示意道,“不睡就再玩一會兒吧……你去煮點吃的,我餓了。”女傭人連忙點頭,轉身朝廚房去了。Omega剛被放到沙發上,小孩突然對玩具失去了興趣,咿咿呀呀地朝他爬過來。千秋熟知他的習慣,輕聲說了句“我去拿毛巾”;銀雀應著聲將鎖扣解開,便沒再理會男人。他的視線落在小孩身上。說來也奇怪,小家伙從出生開始就是止玉和傭人交替著照顧的;但他黏銀雀黏得緊,不管銀雀對他是什么態度。就像現在,銀雀斜著眼看他爬向自己,在rourou的小手即將觸碰到自己的腿時,伸出手攔在了小家伙面前,示意他不許過來。他足以嚇退其他人的氣場在小孩面前完全失去了效用;小家伙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的拒絕,開心地笑著,抓住了他的手指。“……你還真是臉皮厚。”銀雀將手抽走,輕輕推著他后退,“我不喜歡你,你不知道嗎。”小孩仍在說著什么他聽不懂的話,又搖搖晃晃爬向他,抓住他的手指后緊緊不放開。“連名字都沒有,還這么煩人。”銀雀說著,忽地側身將他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又不會說話,又不會走路;其他一歲的小孩也這樣么?……不許流口水,臟死了……”男人洗好熱毛巾過來的時候,恰巧看見這一幕。銀雀垂著頭看著小孩,用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有多溫柔的聲音,說著小孩根本聽不明白的話。他忽地想起成不韙說的話,“銀雀這孩子心軟”。銀雀曾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的氣力,讓自己變成那樣高高在上、鐵石心腸的人,就在這短短一瞬的畫面里,盡數告訴了他。恰巧止玉停了車進了屋,將男人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還沒有睡么……”止玉問了句,“交給我吧,我哄他睡。”“嗯,你抱走吧。”銀雀說著,側目看向他,“毛巾呢?”男人走過來蹲在他的身前,握住他的指尖,仔細地替他擦拭:“我來吧。”“這么喜歡伺候人啊。”銀雀嘲弄似的笑了笑,“那再幫我擦擦腳。”“你喜歡的話,哪里我都替你擦。”男人如此說著,手惡作劇似的帶著毛巾伸進他的指縫里。銀雀笑容越發明艷,另一只手伸到腦后摘掉了眼罩。義眼仍然在那里填充著空洞,他垂著眼簾,纖長的睫毛幾乎將目光都遮住;男人則認真地擦凈他的手,近似撩撥地哪處都不放過。“你要不要報復我,”銀雀輕聲問,“我報復完你了,該你報復我了。”“那不是報復,”男人說,“我只是遵守了我的誓言。”“你早知道會有應誓這一天了嗎?”“怎么會,”千秋頓了頓,像是在回憶那天的事,“那時候我從沒想過背叛你,你明明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