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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尾音,“那我就不打擾了?!?/br>“快滾。”千秋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樓梯口守著下人,“馬上去買特效抑制劑送過來,Omega用的。”“是?!?/br>——那扇門后,濃郁到驚人的信息素將男人完全淹沒。床上的Omega躲在被褥中,只露出了幾縷頭發(fā),男人隱隱能看到他正在顫抖,幅度很小頻率卻很高。千秋對情熱期一貫很謹(jǐn)慎——誰也說不準(zhǔn)會不會有不長眼的Omega想靠著床笫之歡攀上殷家的大樹,為了最大程度防止這種事的發(fā)生,他的抑制劑總是定時定量一次不落地服用。現(xiàn)在,銀雀的信息素并無法影響到他才對。可他的腦子卻有些違背他的意志,在這股甘草的香味里冒出許多旖旎又殘忍的念頭。他可以等著銀雀渴求他的撫慰。他可以在對方被欲望完全支配時標(biāo)記他。他甚至可以讓他懷上自己的孩子,那將會是最好的證明,證明成銀雀是如何在他手下敗得體無完膚,如同廉價的娼婦。但千秋不想這么做,所以才會讓下屬去馬上買抑制劑來。他走至床沿,輕輕坐下,就像之前的每晚,銀雀早早睡著,他深夜歸來時那樣,輕緩地、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地坐在銀雀旁邊。而Omega強烈地顫了顫。“……難受嗎?!彼脸涟l(fā)問,掀開被褥的一角。銀雀側(cè)身背對著他,雙手在拘束下仍然背在身后;那張臉紅得不像話,將之前的病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地是令人垂涎欲滴的色澤。急促而凌亂的呼吸間,那張嘴翕合著像擱淺海灘的游魚;他頸間的皮膚同樣紅,血管微微凸顯,黑色的項圈和深綠的翡翠映襯著更讓人想咬。看不見銀雀此刻的眼眸,多少有些遺憾。他弓著腰,像要把自己完全縮進(jìn)看不見的殼中,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熱意千秋不用觸碰便能感知到。這場面該是充滿情色的,該是能讓Alpha失控的。可千秋怎么也無法抑制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的混亂畫面——黑暗中的陷阱,清冷的月光,血的味道,和銀雀啜泣著說,“我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想要保護(hù)眼前Omega的沖動幾乎刺痛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戲弄弱者的愉悅,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他拿著饅頭站在乞丐的面前,那是個面容枯槁、隨時死去都不稀奇的女乞丐,還抱著不知是死是活的嬰孩。下人告訴他,這是因為北邊的災(zāi)荒而逃竄過來的難民。帝國皇室的開倉賑濟并沒包含多少真心,能救的難民少之又少,像這樣餓死街頭的才是常態(tài)。他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不知為何在女人面前駐足,停留了良久。女乞丐連乞求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靠著慣性匍匐在千秋腳邊,用行動求他給她半個饅頭。少年沉沉地笑,問她愿意為了這個饅頭付出什么。乞丐無力回答,只能重重地磕頭,將額間磕得血rou模糊。人只要想活下去,就顧不了任何。尊嚴(yán),自由,欲望……任何看似無法舍棄的東西在求生本能面前都是縹緲云煙。“如果我說,把你的孩子送給我,我就給你這個饅頭,你還要嗎?!鄙倌赀@么問她。女人忙不迭地點頭。“我會讓人他扔進(jìn)海里,你還要嗎?!?/br>女人猶豫了半秒,甚至更短的時間,接著點頭。千秋嗤笑出聲,將手里的饅頭遞了過去。在女人接饅頭的時候,下人遵循他的意思,將沒什么動靜的嬰孩抱走。女人狼狽地將饅頭塞進(jìn)嘴里咬下一大塊,囫圇地咀嚼了兩口便往下吞。她一邊吃,一邊看著孩子被人抱至不遠(yuǎn)處的海岸,眼淚不住地往外流。她痛哭起來,吃著求來的饅頭,含糊不清地唾罵:“你會下地獄的!你會下地獄的!……”弱者掙扎著求生,矛盾而痛苦;他卻可以站在旁邊笑著觀賞。他已從籠子里走出來,他贏過了他的兄弟姐妹,所以他才能站在這里,作為天生的強者。“那我把孩子還給你,你把饅頭還給我?!鄙倌暾f著,示意下人把孩子抱回來。那個孱弱將死的嬰孩重新被塞回女人的手里,剩下的半個饅頭從女人嘴里硬生生被摳出來。少年說:“我會不會下地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就在地獄里?!?/br>“不,不!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點吃的……”只有看著他們痛苦掙扎,千秋才有自己已經(jīng)從地獄里走出來的實感。——他已經(jīng)不是十六七歲、喜怒形于色的年紀(jì),眼前煎熬難受的Omega也不是那個臟兮兮的乞丐。他對銀雀要比對那個乞丐寬容得多——只要銀雀現(xiàn)在說“難受”,甚至不需要懇求,只要說“給我抑制劑”,他就一定會替他注射,平復(fù)他情熱期的痛苦。在他的深處,有什么正躁動不安,幾乎要打碎他一直賴以生存的法則。若要問感情的種子是何時埋下的,千秋很清楚,是在紅葉館他見到銀雀的第一眼時。他和另一個“千秋”仿佛是割裂的兩半靈魂,總在面對銀雀時互相撕扯爭勝。聽見男人的話,銀雀啞著嗓子,極其勉強地穩(wěn)住呼吸:“……又打算趁這種時候,對我施暴嗎;你也就只能這樣滿足你的勝負(fù)欲,因為你知道……”Omega嘴角上揚,停頓著深深喘息:“除了你是Alpha,我是Omega之外,你什么都贏不了我?!?/br>千秋猛地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轉(zhuǎn)過臉:“我現(xiàn)在解開你的束縛,把整個西院的Alpha都叫過來,你猜會怎么樣?”“啊……”Alpha的觸碰讓銀雀喘息出聲,男人的信息素陡然襲來,鉆進(jìn)他的意識里。情熱便來得更猛烈。他顫抖得厲害,在無意識中身體翻轉(zhuǎn)趴下,緊貼著床榻蹭了蹭。“你,你可以這么做,”銀雀說,“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殷千秋……你覺得這還能傷害到我?呵,呵呵,我早就……無所謂了……倒是你,你痛不痛?”“……”“看著你發(fā)誓忠誠的主人,你愛慕著的主人,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他的笑容虛弱勉強,話語卻精準(zhǔn)無比地刺在千秋心口,“怎么樣,痛不痛?我知道……知道你為什么救我。”“……”“因為你愛著我,你舍不得我死,”銀雀說,“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哈哈,殷千秋,你太好笑了。”“好,說得好,不愧是你。”男人冷笑著,剛剛好敲門聲來臨,下屬在外面匯報著“抑制劑買來了”。“進(jìn)來?!?/br>千秋說著,伸手拽下了銀雀的眼罩。那雙眼睛里含著朦朧水霧,仿佛因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