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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的齊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說你不是……紀維谷?”小豆蔻的辛辣與些微的花果香氣在空氣里糾纏,安靜地翻攪,似乎在醞釀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齊臻站在離周行章不足兩米遠的地方,察覺到了不對,“行章……”周行章猛得站起來,揚起桌上的一沓資料向著齊臻摔過去,白花花的A4紙打在對方身上又飄散開,落了一地,炸開的信息素幾乎是在同時毫不留情地壓了過去,周行章眼神死死鎖著齊臻,“你他M的還跟我說你不是紀維谷?!!”齊臻皺起眉,周行章這個反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保持著冷靜,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你先看看這些再說!”周行章看著齊臻彎腰去撿散落一地的紙,心里亂七八糟的情緒混在一起,讓他再也壓不住怒火,“你說你是留學時候遇見的紀維谷,但是他的學歷壓根兒就是假的,你也根本沒去齊家安排好的學校!真正的時間地點都對不上,你假不假?!“還有你的字,雖然刻意模仿了齊臻,但是破綻很多,不像他的字反而跟紀、維、谷更像!你怎么解釋?!就算你……喜歡我,你對紀安也關心過頭了吧?“他們說你變了很多,怕不知道連人都換了!齊臻除了畫畫對別的什么都不感興趣,更不會彈鋼琴!別說金融了,他初中起數學就是倒數的!你書房那一堆書給鬼看的是吧?紀維谷,你他M耍我有意思嗎?!”齊臻看著詳細的調查結果,不管是對留學期間具體細節的調查,還是字跡方面專業、清晰的比對,以及周行章說的其他方面,他都無話可說,證據擺在眼前讓他無從辯駁,而且,有些東西周行章不說他還真的不知道,比如說原主在留學期間對家里的隱瞞。他太自信了,以為借尸還魂荒謬到不會有人相信,但是周行章卻真的做了這方面的猜測,還著手去仔細調查了。到底是他晚了一步,對方比他預想的更敏銳。——或者說,周行章可能在潛意識里追逐著紀維谷可能還活著這樣一點渺茫的念想。這個認知讓齊臻心里泛起一絲一絲綿綿不斷的疼。周行章一步步走過去,“怎么不說話?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啞巴了?!”齊臻本來就是打算坦白的,雖然晚了,但是也沒想抵賴,他神色坦然道:“你說的都沒錯,我確實不是‘齊臻’。”周行章一直提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不是齊臻,那你是……誰?”“……紀維谷。”齊臻緩緩說出那個名字,像是最后的一錘定音。章四十一還活著,挺好的周行章一愣,腳步都頓住了,聽到面前的人親口承認,心臟仿佛被驟然捏緊又一下放開,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就是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突然就松了。周行章微微抬起下巴,笑起來,帶著難掩的戾氣和玩味,“很好,紀維谷你真是太他M優秀了,運氣真好啊,死了都能再活過來!”小豆蔻的辛辣直沖過來,齊臻眨了眨眼來緩解這陣刺激,他深知這時候不適合去刺激周行章,alpha天生不甘于屈服,他只能盡可能壓抑著自己的信息素,走到停住的周行章面前,直視著對方沉沉的雙眼。沉默。小豆蔻的辛辣霸道地占據了整個空間,只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雪水寒氣,初夏的季節,滿室的信息素仿佛要炸開一般。半晌,齊臻微微垂下眉眼,彎腰,面朝里側貼在周行章肩頸處,靠近腺體,他終于聞到了一點點被壓下辛辣之下甘潤的花果香氣,察覺到周行章緊繃的肌rou,輕聲問,“我活著不好嗎?”不管是紀維谷還是齊臻,在周行章面前都是一副從容又高冷的模樣,他還沒見過對方這么溫馴的姿態,明明是個各方面力量不輸于他的alpha,卻又隱隱流露出些微的服軟和依賴。雪水的清寒沿著兩人接觸的脖頸處蔓延開,周行章猛地推開齊臻,眉頭緊緊擰起,“你的目的不都達到了嗎還接近舟舟接近我干嘛?!”齊臻穩住身體,看著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排斥氣息的周行章,心里苦澀得像是塞了一大把黃連進去,“我跟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我……喜歡你。”“喜歡我?你不覺得好笑嗎?!”周行章后退一步,顯得很不可思議,“以前不是那么討厭我碰你只想利用我報仇嗎?現在跟我說你喜歡我?!可笑!我怎么知道不是又一次利用?!!”“行章……”“別叫我!”周行章一把抓住齊臻的衣襟,揚起了拳頭,“你他M的沒資格叫我!!”齊臻也不反抗,任由周行章抓著,這是他欠下的,早晚要還,“想打就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應該打。”周行章凝視著齊臻的雙眼,拳頭一緊再緊,微微顫抖著,最后還是放了下去,他松開手狠狠一推,后退兩步摔門離開。齊臻踉蹌了下,追到門口時周行章已經開車走了,望著遠去的車子,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周行章的反應在意料之中,沒人會相信一個死去的人借別人的身體活著這件事,而周行章相信了。但是、周行章對紀維谷,是有恨的。早就想到的,事到臨頭又抑制不住地難過,齊臻知道自己輸了,但是輸了一次不代表會一輸到底,他難過,卻坦然。從現在開始他在周行章面前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不管發生什么,面對就行了,他不會放手,那其他的就不難抉擇,就像當他嘗試把繼續隱瞞和坦白可能帶來的后果放在天平上衡量的時候一樣。他想以新的身份重新開始,想把過往晦暗、不堪回首的一頁翻過去,但是周行章卻固執地留在那兒,他能怎么辦?如果是周行章,他愿意把所有的傷疤袒露在對方面前。不管周行章會怎么做,他都坦然面對。周景行說的沒錯,解鈴還須系鈴人,那道他用死亡劃下的坎,要兩人一起邁過去,“紀維谷”留下的傷痛,只能由“紀維谷”去撫平。而現在,他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周景行走進大廳的時候,看著躺倒一地的人微微皺起眉頭,俱樂部負責人魏青苦著一張臉指了指八角籠的方向,恨不能跟大老板倒一倒苦水,這祖宗一晚上可把他們折騰瘋了,不過他沒膽,只能是催著躺尸的人都趕緊挪窩。周景行走到八角籠邊,看著靠在籠壁的人,周行章低垂著頭,衣服頭發都濕透了,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狼狽卻也透著放肆的快意。周景行伸手去開門,但是周行章腿一伸直接給堵住了,他也不堅持,就站在旁邊,“一晚上了,回家吧。”好半天,周行章才笑了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