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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陪陪。”周行章的停頓齊臻聽明白了,紀安是周舟的外公,最后了,孩子不來送一程是個遺憾,“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周行章神色漠然,“不用,多謝齊總今天來看望,以后還是別過來了,舟舟要是跟你聯系,小孩子煩人,齊總這么忙不用搭理就行了。”“你不是說我們還是朋友?沒有必要這樣。”“是,我們確實是朋友,但是僅此而已,我的家事……齊總還是少插手的好。”“行章,如果……”齊臻頓了頓,“如果我不介意、你對紀維谷的感情呢?”“你犯不著……”“我自然不愿意當別人的替身,但是只要你不拒絕嘗試,我就還有機會,就是跟你耗一輩子我也心甘情愿。”“齊臻……”周行章不是不震顫于齊臻的態度,不由苦笑道,“你還真是……”“什么?”“跟你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放下紀維谷,很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放不下、我就不會再開始,耽誤你干嘛?”“我不信你一輩子都做不到,我對你有信心。當然,我也不信你對我的感情……全部是因為我和維谷的相像。”“那你還真是盲目自信。”【作者有話說】:答應好的加更,中午更哦~~章三十五死了是好事齊臻微微笑了下,沒再說話,周行章的心理不難猜,正是因為明白,他才不會因為對方幾句刺人的話就放棄,他回來,還想吃這口回頭草,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截止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都在動搖著他的隱瞞。接下來一段時間,周行章基本上都守在醫院,周舟也來過兩天。過年那幾天周景行公司放假說要替幾天,周行章沒讓,就一個人盯在醫院。大年二十九那天,李一平來了趟。周行章知道李一平遲早回來找自己,但是沒想到對方會選這個節骨眼,他冷冷掃了眼李一平,沒開口。李一平把水果和補品放下,有點緊張,“行章,我來看看紀先生,他怎么樣了?”“用不著你在這兒假惺惺地關心,有話就說,沒有就滾!”“行章,你!”“我什么?我們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李一平一張臉都白了,“行章,我今天來……”周行章看了眼紀安,起身,“跟我出去。”李一平看也沒看病床上的紀安,跟著周行章就出去了。周行章擔心紀安有情況,就站在門外,也不正眼看李一平。李一平帶著父親的囑托而來,但是現在卻覺得有些燙嘴,他本來也不愿意跟周行章說,下藥這件事說到底是他的錯,周行章報復也算正常,但是李家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李家,他不能那么任性,“行章,我來是想跟你道個歉,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知道是自己不對就改了。”“嗯,我以后絕對不會了,所以……所以你能不能放過李家啊,李家是無辜的,錯的是我,你怎么對我沒關系,求求你了行章,你放過李家吧!”李一平說著說著帶上了哭腔,眼淚也忍不住滾了下來,最近李家真的是事事不順,他父親還是多方調查過才知道幕后的人是周行章,而源頭就在……他身上。周行章最不耐煩看別人哭哭啼啼的,皺眉呵斥,“別哭了!”“行章你放過周家吧!錯的是我你沖著我來!”周行章微挑眉眼,“現在知道自己錯了?還挺有骨氣,但是你以為我針對李家只是因為你?回去問問你父親,問問你叔叔伯伯這些年都做過什么好事兒!”李一平煞白著一張臉,周行章這話說的他糊涂了,他的長輩們做過對不起周家的事嗎?不過到了現在他也沒辦法了,他握了握拳頭,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行章,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我們!”“放過?我先說,我最多是停手。”至于是不是有人要落井下石周行章就管不著了。李一平的眼淚終于止住了,一把抓住周行章的手臂,“謝謝!這樣就夠了!”李一平算是松了口氣,他總算是沒辜負父親的期望,而且……而且他沒想到周行章這么容易就松了口,周行章對他不是沒有一點感情吧。周行章手臂一轉掙開Omega的手,垂眼整理著自己被抓亂的衣袖,“有件事問你。”“你說,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藥……是誰給你的?”李一平稍微放松一點的精神又瞬間崩了起來,“藥……藥是我自己買的!”看著色厲內荏的李一平,周行章靠在墻上,自上而下睨著李一平,嗤笑一聲,“你是覺得自己的說謊技巧有多高明還是覺得我傻到家沒救了?”“我……”“你要是不想說就走吧,我自己查也能查到,不過就是費點時間,你考慮好了。”李一平看著漫不經心的周行章,心里直打鼓,半晌還是選擇了坦白,“是……是卓越給我的……”周行章笑了兩聲,直笑得李一平脊背發涼,毛骨悚然,匆匆說了再見就走了。周行章還真沒想到是卓越,不過也挺有意思,老朋友嘛,這筆賬他記下了……紀安的情況一直在惡化,幾進幾出ICU,元宵節那天紀安的情況還稍微好點兒,不止坐了起來,還吃了兩個湯圓,只是在兩天后紀安又一次出現了心跳驟停,搶救回來后,醫生檢查完,沖著周行章搖了搖頭就帶著護士出去了。周行章看著紀安,神色間有些不甚明顯的惶惶然,周舟趴在床邊,小家伙也看懂了,眼淚撲簌簌落下來,周行章揉了揉孩子的腦袋,他看向站在病床另一側的齊臻,從對方冷然的臉上似乎看出了一點隱藏的難過——一點不像是為朋友的、接觸不多的長輩離開而該有的難過,過了。他今天叫了齊臻來完全是出于直覺,但是自己的直覺貌似沒有錯。紀安嘴唇微微翕張,幾人湊過去,才聽到紀安在叫“亦璋”這個名字,周行章愣了愣,卓亦璋,確實是紀維谷的原名,他不知道紀安到了現在是不是恢復了些,已經走到彌留之際的人一遍一遍叫著自己最牽掛的孩子,圍在床邊的三人卻都沒有給出反應。而齊臻在床上人聲音慢慢弱下去的時候握住了紀安瘦骨嶙峋的手,隨后應了聲,“嗯,我在。”紀安的手指輕輕動了下,“亦璋……”“嗯。”“回來啦?”“……回來了。”紀安微微睜著眼,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握緊了齊臻的手,似乎是釋懷了,兩滴清淚從紀安的眼角流出,順著皺紋一直流進尚且烏黑的鬢發里,帶著無盡的痛楚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