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清咳兩聲,低著頭道：“我來吧。”

    姜小云奇怪地看向幸云琛,后者吞吞吐吐似乎在組織語言,頭幾乎埋到胸口,與他平時的影響很不符合。

    姜小云忍不住皺眉，催促：“你想說就說啊,小卷毛怎么了？”

    “小卷毛很好，”陸尚城安慰她,“他沒什么事,這兩天過的也很好。只是目前在我家待著。”

    “那為什么在你家待著啊！”

    “因為……”幸云琛抿抿唇,抬眸看向姜小云。

    姜小云不知怎么突然一陣心慌。

    “小卷毛是陸尚城的孩子。”

    “咔嚓——”

    姜小云直覺一道閃電劈到自己腦門上,“不是……”

    “這……”

    雖然知道她早晚有一天要面對這種情況,但猝不及防之下姜小云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陸尚城看著她,垂下眸,睫毛在冷白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地陰影。“我也是剛剛知道,我爺爺知道小卷毛的身份后立刻把他接回陸家了。他在陸家過的很好……”

    見姜小云臉色一點點蒼白,他解釋：“你放心，我爺爺很開明,他不會分開你和小卷毛的。小卷毛還小，需要mama,成長過程中不能缺少mama的陪伴。雖然說小卷毛是你和我的孩子，但……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會逼你結婚的……”

    姜小云羞得脖子紅,扯什么結婚不結婚！怎么就扯到這事兒上了，剛在崖底下不是還說不要家庭的嗎？！

    她看向幸云琛，“那你讓幸云琛解釋是什么意思？”

    連幸教授都不叫了……

    幸云琛摸摸鼻子，“因為……小卷毛是我創造的……”

    what？！

    短短一分鐘內姜小云接二連三目瞪口呆，“什么叫……你創造的？”

    是她高中生物學漏了嗎，她是小卷毛的媽，陸尚城是小卷毛的爸，小卷毛難道不應該是他們兩個創造的嗎？

    幸云琛垂下頭，面露難色。

    半晌，“你聽說過，種族希望計劃嗎？”

    “種族希望當然……”姜小云情急之下差點脫口而出，“等等，你說什么？”

    幸云琛重復一遍，“種族希望計劃。”

    “種族希望計劃？”姜小云扶住身后的桌子勉強站穩。

    小卷毛本身就是整個種族的希望，難不成和這個什么什么計劃有關，而且這東西一聽就知道是個實驗。想起他曾經說過的人體實驗的東西，姜小云猛地緩過神。

    “那個人體實驗？”

    幸云琛懊悔地點點頭，“對，所以說，小卷毛是我創造的。”

    說起人體實驗，姜小云就想起了實驗室里那種非人的折磨，她實在無法將那些血腥殘忍的東西和眼前這個彬彬有禮的幸云琛聯系上。

    “怎么會……”

    “小卷毛是他創造的第一個實驗體，也是唯一一個。”陸尚城接過話茬，“他是被傅明騙到這個實驗里去的，從始至終接觸的都是實驗最外圍的數據分析，核心內容根本沒機會碰到。唯一一次的實驗對象就是你，據他所說，是經過你同意的。”

    原主同意？腦子抽了才會自愿去做這種實驗的實驗題好嗎？！

    幸云琛抬起眸，“當時我遇到你時，你被很多人追，還被下了催情性質的藥物，哭著求我救你。我以前接觸過你的身體數據，覺得你很適合做實驗母體，就趁機答應你要你幫我實驗。但我的實驗剛剛做完，傅明的計劃就被查出違反星際聯邦實驗法規，我只好把你暫時擱淺。消除了你的記憶，把你包裝成普通人。之后你生下小卷毛我也一直注意著你們的情況，但沒機會接觸到第一手資料……”

    “直到陸尚城把他和小卷毛的頭發拿去做親子鑒定，我才拿到小卷毛的一根頭發，發現我的實驗成功了。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們解釋，加上當時傅明生死不明，我擔心他會對小卷毛動手，所以干脆裝作什么也沒發生，就這么把秘密瞞下去。沒想到，傅明還是注意到他了。”

    他愧疚地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對不起。”

    “……”

    姜小云沒應聲，他該道歉的不是她，應該是原主和小卷毛。原主可以說是自愿的，但小卷毛這個最大的受害者卻不是。

    關于小卷毛為什么是陸尚城的孩子，姜小云沒有問，其中肯定藏著很多她不能知道的東西，她好奇心沒有那么重，問了他們也不一定說。

    她轉向陸尚城，“那我什么時候能見到小卷毛？”

    “明天早上。今晚大家都太累了，修整一晚上，而且這周邊很危險，我們還需要做一些防護措施，防止周圍的普通居民因為好奇過來。”陸尚城沉沉望著她，“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過去，我爺爺也想見見你。”

    姜小云：“……”會見國家最高領導人？

    腿軟.jpg

    “能不去嗎？”

    陸尚城瞄到她瞬間僵硬的神色，眼神軟了軟，又隨即恢復冷冽。“只是見一面而已，爺爺他是個很和藹的人，不吃人。”

    吃人她也不想見啊！

    但兒子在人家手上，去不去由不得姜小云自己。第二天一大早，幸云琛帶著吸血樹回研究所研究，姜小云則跟著陸尚城一起回了陸家。

    陸老爺子一生戎馬，姜小云本以為他會是個不言茍笑，眼神鋒利的老爺子，沒找到還沒進陸家大門就看見小卷毛騎在陸老爺子脖子上摘書上的葉子。

    陸尚城臉色一變，“爺爺！”

    “誒？臭小子回來了？”陸老爺子沒看他，“你看我曾孫子摘得樹葉，好看不？”

    小卷毛也看到了陸尚城身后的姜小云，興奮地大叫：“mama！”

    陸尚城扶額，“您身體還沒好，別做這么危險的動作。”

    “什么身體好不好！我能看著我曾孫子生娃！”陸老爺子不服輸地哼哼，瞥到他身后的姜小云瞬間變了張臉，笑得慈愛又燦爛，“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定是小云吧？”

    姜小云被點到名趕忙鞠了一躬，“您好，陸老上將，我是姜小云。”

    她緊張的手心發汗，陸老爺子笑著擺擺手，“我早就不是上將了，小云啊，你跟這臭小子一樣叫我爺爺就行！”

    他彎腰把小卷毛放下來，陸尚城連忙去接，小卷毛一落地蹭蹭蹭跑過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喜悅，“mama，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你吃飯了嗎？”

    “還沒，”姜小云抱抱他，她著急看孩子，一大早陸尚城就把她送過來了。感覺小孩在她腰上蹭蹭，她眼睛有點酸澀，“小卷毛，mama好想你啊。”

    “mama，小卷毛也好想你啊！”

    小卷毛抱著她的腰蹭蹭，頭發柔軟，眼睛晶亮。根本不知道他媽現在心里有多愁。

    現在不是他們母子兩個膩在一起的時候，抹了把臉，姜小云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