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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取代。他們從一個極點,到了另一個極點。兩座一模一樣的青灰色矩陣就像N-37行星的雙子衛星,以邪惡的手段守護了這個星球四百年。如今,一座已經灰飛煙滅,另一座仍舊矗立。霓雨展開雙翼,浮在高空,看見那座完整的,并未遭到絲毫破壞的矩陣時,頗感困惑,“友軍沒能摧毀它?那你感受到的能量波動是什么?”沉馳靜默了會兒,“也許是召喚。”霓雨極目向下方看去,并未看到活人,但他毫不懷疑沉馳的判斷,一定有地球上的高維人類來到了這里,卻因為某種原因未能摧毀矩陣,于是釋放高維能力,等著他們前來。“你離我遠一些。”沉馳忽然道。霓雨想也不想就搖頭。“我會傷害你。”沉馳的拇指掠過他的嘴角,“在上一個極點,你躲著我將血咽下去了。”霓雨下巴繃緊,“你都看見了?”“嗯。”沉馳點頭,“紋路雖然能保護你,但你仍然會受到沖擊。戈壁空間里一次,上個極點一次。我不想你再受到第三次沖擊。”霓雨的執拗勁涌上,“但我必須陪著你!只有我在你身邊,你才不會被生命密碼控制,變回過去那種沒有情感的狀態!”“我不會。”沉馳牽住霓雨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把你放在這里,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你都陪著我。”霓雨眼睫在“白雪”中顫抖。“遠離我。”沉馳神色肅然,金光蔓延成光河,如銅墻鐵壁一般將霓雨隔絕在外。金光收束成球形,攜著沉馳飛臨矩陣上方。霓雨雙翼一振,想要趕上,在靠近金光時卻被一個溫柔的力推拒。那力極輕,像飄飛的羽毛。但他竟是無法反抗!空氣濺出透明的曲線,如同無限柔軟的海綿,接納著他,包裹著他,他被輕柔地推向沉馳的反方向,視野里,沉馳的身形越來越小,金光越來越盛大。和上個極點相似的情形出現在眼前,高維轟擊下,青灰色的墻體紛飛瓦解,能量塔倒塌,震人心魄的恢弘建筑在金芒中撕裂成粉末,無數尖嘯直沖云天!霓雨被溫柔地束縛在沖擊波之外,目不轉睛地望著遠處金光璀璨的一點,直到塵埃落定,那道禁錮著他的力量才消散,無形無質,如同并不存在。氣流激蕩,由金光勾勒成鳳凰羽翼的形狀。但此時,這幻象一般的羽翼正在悄然消失,似鳳凰折翼。沉馳從空中墜落。霓雨肺腑guntang,黑翼攪動著冷冽的風,貼地疾馳,閃電一般掠向沉馳。某一瞬,他幾乎看到了沉馳小時候所見的世界——什么都是透明白,沒有溫度,沒有色彩。但沉馳是金色的!霓雨睚眥欲裂,用盡渾身力氣,速度提升到極限,有力的雙臂向前展開,在金光即將觸地的一瞬,猛沖抱住沉馳,劃過流星的弧度,飛向長空。沉馳面色蒼白,半睜著眼,眼中絕非無悲無喜,而是烈火的炙熱。霓雨眼淚guntang,剎時被烈風吹散,喉嚨顫抖,“先生!”沉馳笑了笑,看上去非常疲憊,手挪向心口,仿佛在告訴霓雨,自己沒有食言。霓雨降落在一處高地,將沉馳狠狠抱入懷里。短時間內多次動用高維能力,沉馳幾近虛脫,只能任由霓雨抱著。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霓雨。生命密碼賦予他的力量極其強大,接連摧毀兩個龐大矩陣,加上此前的跨宇宙躍遷,雖然損耗了他大量體力,但絕不至于虛弱成現在這樣。他答應了霓雨,不被生命密碼控制,不再變回毫無情感的狀態。方才,他一面對付矩陣,一面壓制著生命密碼,墜落之時,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他抬起頭,輕輕拍著霓雨的背,安撫不斷顫抖的伴侶,“沒事了,別怕。”霓雨不肯松開他,像是要將他抱進靈魂里。他笑了笑,閉上眼。在遇上霓雨之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這樣枕在一個人懷里,未想過因為這個人而笑,而悲,而慮,而不顧一切。在這個雙生宇宙里,他嗅到死亡與壯烈,卻感到靈魂深處的安寧。出發之前,炎狐望著他,“生命密碼出現在我們身上,我們大約就是地球的奇跡。”奇跡?是,也不是。得知自己是肩負圖騰之人時,他感受到的震撼遠不如發現自己愛上了霓雨時。他可能是地球的奇跡,但他的奇跡只有霓雨。霓雨是他的歸宿。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眼。霓雨從激烈的緊張與后怕中緩過來,不再顫抖,“先生,你好些了嗎?”沉馳點頭。他還是很疲憊,不過四肢已經能夠用力了。他躺在霓雨腿上,緩緩伸手,輕捏住霓雨的耳垂。霓雨就勢低下頭,“先生,你想揉我的豹耳朵嗎?”沉馳眼中滿盈笑意,“豹耳朵不是沒有了嗎?”“我試試。”霓雨說:“說不定能把它們喚出來。”失去豹耳朵的記憶并不美好,是血淋淋的悲傷。沉馳說:“不要勉強。”“不勉強啊。”霓雨捉住沉馳的手,放在自己頭上本該有豹耳朵的地方,“你捂捂,它們喜歡你,我心理上的陰影早就沒有了,而且這里是高維世界,物理法則不同于地球,說不定你哄哄它們,它們就回來了。”沉馳正想說“天真”,忽感手心傳來不同于頭發的毛絨觸感。霓雨也似有所感,眼睛明亮,聲音帶著歡喜,“你摸到它了?”沉馳松開手,一對圓圓的豹耳朵逆著陰沉的天光,出現在霓雨頭上。“真的有了?”霓雨有點不敢相信。沉馳笑,“你自己摸摸。”霓雨正要抬手,后頸就被沉馳勾住,一聲輕呼,上身折下。經歷過戰火的唇不那么柔軟,有嗆人的鐵腥,霓雨輕閉著眼,與沉馳交換綿長的吻。風聲似乎打了個跌,極輕微的波動也被沉馳捕捉到。被松開時霓雨愣了下,“先生?”“有人正在靠近。”沉馳撐起身子,“不出意外,應該是我們的友軍。”霓雨展翅,并未飛遠,俯瞰瘡痍的大地,不時,果然捕捉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看清那人的容貌時,霓雨一驚,警惕道:“是他?”沉馳問:“你見過?”霓雨點頭,眉心緊皺。那是陳,在097營地賣棉花糖,哄小孩說云朵就長這樣的陳!霓雨一時辨不清,陳到底是友軍,還是敵人。當初,陳極力勸說他加入自己的傭兵團,后來097營地出事,幸存者被轉移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