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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追隨,他們從來就是弱者,只是因為懂得利用一切,才能站在頂端。”“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無頭教官”的聲音在金屬質感的觀測區(qū)回蕩,霓雨感到一陣寒意。可他手腕上卻傳來一股無法被忽視的溫暖。他低下頭,看到手環(huán)正在幽幽發(fā)光,好似正在安撫他。手環(huán)是沉馳送給他的,在戰(zhàn)斗時協(xié)助他、保護他,居然還能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安撫他。霓雨走到研究所外,忽然很想見見沉馳。八卦在首都營地傳開之后,他就沒有見過沉馳了,幾次去特種作戰(zhàn)總部,也總是被告知少將被請到了“東桓”軍事集團的中央議事廳。“議事廳”聽起來是個小地方,實際上卻是一個戒備森嚴的禁區(qū),不是他這種級別的戰(zhàn)士能去。暫時沒有任務,霓雨來到沉馳的住處,打算像上次一樣等著沉馳回來。身后的門卻自動打開了,AI用一種十足歡樂的聲音說:“請進!請進!”“你似乎又有問題想問我。”沉馳在兩小時之后回來。霓雨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問出來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我在細霧丘陵和晴笙作戰(zhàn)時,他告訴了我一件事。”霓雨看著沉馳的眼睛,“關于藍星夫人。”沉馳的反應很淡,“他告訴你,我母親并不是因為找不到載體而死,而是因為不愿意成為寄生人,所以放棄了生的機會。”霓雨有些內疚,覺得自己不該問這種問題。沉馳走向露臺,雙手搭在欄桿上,望著虛假的天空,“恰恰相反,我母親并不認為成為寄生人是一件可恥的事,她這一生,都在為寄生人戰(zhàn)士爭取權力。”霓雨看著沉馳的側臉。“她一直樂觀地等待著載體。”沉馳唇角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她甚至告訴過她的部下,當寄生手術成功,她還要繼續(xù)指揮戰(zhàn)斗。”霓雨腦中忽然一閃,隱約明白過來。沉馳抓著欄桿的手青筋浮動,“是我的父親,秘密修改了基因配對記錄。”“所以……”霓雨說:“所以藍星夫人本來可以得救?有載體能夠救她?”沉馳頓了頓,“如果她得救了,首腦們該怎么辦呢?允許一個寄生人掌握整個特種作戰(zhàn)總部?還是將她換下來?”霓雨憤怒道:“他們怎么能夠這樣對待藍星夫人?”“他們能,因為他們是‘焦岸’的實權者。所有的規(guī)矩都是由他們制定。”沉馳平靜道:“沒有人能夠違抗他們。”霓雨一拳捶在欄桿上,手環(huán)與欄桿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鳴響。沉馳側過身,端詳了霓雨一會兒,“其實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吧。”霓雨怔了怔,嘴唇抿緊又松開,情不自禁道:“先生。”沉馳眼中似乎帶著柔和的笑意,“嗯?”“您……”霓雨終于說了出來,“您和我結婚,不是因為想要束縛我,而是因為,因為喜歡我,是不是?”第29章我是你的伴侶潤澤的光在手環(huán)上滑動,仔細看的話,上面仿佛有一條細細的紋路,近似心跳的起伏。霓雨說完耳根就燙了起來。他皮膚白,輕微的紅暈在臉上也十分明顯。被壓在書桌上那回,沉馳就摩挲著他的臉,笑他:“你這豹子說話不怎么害臊,倒是臉動不動就變紅。”一陣風吹過,將幾縷散開的頭發(fā)吹在他臉上。他的頭發(fā)長得很快。以前是短發(fā)的時候,時常去修剪,一不留神就長得老長。自從決定蓄發(fā),頭發(fā)就沒有再剪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肩膀的位置,平時用皮筋束在腦后,偶爾有一些滑出來,風一吹,就飄飄揚揚。頭發(fā)這東西很有趣,短的時候扎手,一旦長長,就變得溫柔,絲絲縷縷地挽在指間。他正要抬手捋,手腕忽然被握住。沉馳手指微涼,掌心卻是溫熱的。霓雨怔了下。兩人的手就這么懸著,霓雨沒有抽回去,沉馳也沒有松開。過了好一會,沉馳才替他將臉上的頭發(fā)別在耳后,順手撈過他勁窄的腰,漆黑的眸子像一片寂靜的大海。“是想束縛你。”沉馳說。霓雨眉心皺緊,又慢慢松開,眼中涌起一絲委屈,唇角不甘地扁了下。卻聽沉馳繼續(xù)道:“也是因為喜歡你。”委屈像一星奶油沫,在燙手的咖啡中迅速消散。霓雨眨眼,輕而易舉被哄好了,笑意從眼尾滑了出來。“我也喜歡您!”成為寄生人之后,霓雨成了得寸進尺的性子,趕緊將自己往沉馳懷里湊,還吻了吻沉馳的下巴。軍裝的材質偏硬,他們腹部貼著腹部,衣料摩挲出利落又纏綿的聲響。“先生。”霓雨說:“我們什么時候結婚呢?”沉馳將他圈起來,“你很著急?”霓雨有自己的道理,“結婚能不著急嗎?我的1000金還押在獎池里。”沉馳嘆氣,“你是個財迷嗎?急著和我結婚,只是想贏回獎金?”“當然不只。”霓雨早就對自己的財迷身份有了很清晰的認知,并且從不認為“財迷”是個貶義詞。“哦?”沉馳問:“還想什么?”“還想要您啊!”霓雨眼中明晃晃的,可是甫一說完,又有些擔憂,“我去特種作戰(zhàn)總部找過您幾次,聽說您去了議事廳。先生,您是為強制婚配去的吧?我是個寄生人,寒厭首腦是不是不同意您和我結婚?”沉馳說:“他同意與否沒那么重要。”霓雨對高層的權力角逐一竅不通,“但您剛才還說,規(guī)則是由首腦們制定的。”“規(guī)則由強者制定,歸根究底由利益決定。”沉馳說:“不管是寒厭,還是別的首腦,都不得不同意。”霓雨聽得云里霧里,想了會兒又說:“先生。”沉馳縱容地看著他,“豹子先生,我是否應該提醒你——你有數(shù)不清的問題。”“雖然不是很懂你們統(tǒng)治階級的心思,但您是為了我修改您父親制定的規(guī)則。”霓雨認真道:“我這么理解,沒錯吧?”沉馳說:“嗯。”“您真的有……”霓雨舔了下嘴唇,“您真的有這么喜歡我嗎?”沉馳眉梢挑起。“我當然是最喜歡您的,我還送您冰花來著,我是您最忠誠的戰(zhàn)士。”霓雨神情急切:“可是您為什么也喜歡我呢?是因為我是……”后面的話,輕得像被融進了呼吸中。“嗯?”沉馳單手捧著他的臉,“我沒聽清。”霓雨深呼吸,豁出去了,“因為我是豹豹嗎?”沉馳的表情變得很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