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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一隊的隊長都是寄生人,在這兒沒有‘寄生人不是人’一說!”純安笑了聲,將眼罩一扣,繼續睡覺。霓雨回來時正好聽見崢洛這句話,往前邁的步子立即收了回來,悄聲退開,靠在艙門外的墻壁上安靜地站了會兒,才進去找到自己的艙位坐下。他自認不算特別感性的人,但實在是很慶幸有這一幫兄弟。寄生人被歸為低等人是不爭的事實,但在“熾鷹”內部,幾乎沒有寄生人會被同伴歧視。因為經歷過那些慘烈戰斗的人最清楚,沒有誰愿意成為寄生人,他們都是負傷的,卻幸運的英雄,還有更多的英雄連以寄生人的身份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就在難以承受的痛苦中死去。直面過死亡的人,更明白活著的不易。霓雨也戴上了眼罩,唇角揚起淺淺的幅度。兩天半后,飛行器降落在158營地——這座邊陲營地是“焦岸”境內距離C075通道最近的營地。稍作休整之后,四輛中型裝甲車從營地駛出,前往C075通道。并非所有科研隊員都在車上,少數留在營地做遠程數據反饋。霓雨安排了幾名隊員保護他們,自己跟著沉馳上了打頭的裝甲車。這片高原他沒有來過,雖然已經做足了功課,但還是擔心出現突發狀況。“焦岸”地域遼闊,可真正由人類、寄生人掌握的面積卻并不多。無人區里危機四伏,隨處隱藏著致命危險。沉馳在車上,他不敢有分毫松懈。“你好像很緊張。”沉馳突然說。“我不緊張。”霓雨想也不想就反駁。裝甲車遠不如飛行器平穩,人坐在里面,即便綁著安全帶,也會不停晃來晃去。霓雨的頭發長長了些,大約是因為頭一回蓄頭發,不太會打理,頭頂一戳頭發翹了起來,隨著身體的晃動來回擺動。沉馳的視線在那戳頭發上略一停駐,“你剛才一直盯著我。”霓雨說:“那也不代表我緊張啊。”沉馳聲線微沉,“哦?那代表什么?”代表我色迷心竅——這話霓雨暫時還說不出口,而且沉馳其實沒說錯,他剛才盯著沉馳,確實是在盡一個保鏢的責任。認真工作時,緊張在所難免。“放松。”沉馳說:“我來這一趟,不是為了增加你的負擔。”話題被拉到了那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上,但車里既有隊友,也有科研隊員,霓雨只得忍住,問起無關的事,“您以前來過這里嗎?”沉馳點頭,“‘焦岸’的所有通道,我都去過。”這著實讓霓雨吃了一驚,“焦岸”境內的通道已被關閉的、未能被關閉的加起來少說也有兩百多處,沉馳雖然在通道管理委員會掛名,但主職是在特種作戰總部,這兩百多處通道,沉馳竟然全都去過!霓雨突然感到,自己對沉馳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你得改改你這一驚訝就把眼睛瞪圓的習慣。”沉馳笑了聲,“這樣不像一名隊長。”霓雨趕緊將眼皮耷下去,壓著聲音道:“您又想說我豹頭豹腦了嗎?”沉馳揶揄:“還算有自知之明。”高原上空氣稀薄,氣溫驟降,越是靠近C075通道,周圍的環境就越是惡劣。崢洛用生命捕捉裝置進行20公里以內的掃描,暫未發現變異生物的蹤跡。下車之前,霓雨例行檢查所有隊員的裝備,最后來到沉馳跟前,作勢要檢查沉馳的。“我就不用了吧?”沉馳說:“倒是你,護目鏡呢?”霓雨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戴護目鏡,立即從戰術服里拿出來。然而還沒來得及戴上,就被沉馳拿了過去。“無色護目鏡。”沉馳看了看,“換一個。”霓雨對裝備向來不挑,“無色很好啊。”沉馳說:“這里是高原,無色起不到太大的護目作用。”霓雨為難了,“呃……”“怎么?沒有準備其他的護目鏡?”護目鏡雖然不是槍,但也是重要的作戰裝備。霓雨郁悶,自己頭一回以隊長身份執行任務,居然就被頂頭上司抓了個“裝備準備不充分”的現行。沉馳果然笑了,又是那種輕輕的,帶著一絲嘲弄的笑。霓雨只得說:“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準備深色護目鏡。”“還等下次?”沉馳搖了搖頭,一勾手指,“過來。”“嗯?”霓雨見沉馳彎腰在戰術背囊里找什么東西,立即湊過去。幾秒后,沉馳將一個黑色的盒子遞到他面前,“試一試這副。”盒子里,放著一副玫瑰色護目鏡。霓雨頓時想起在飛行器上看到的瑰色天空。這護目鏡做工精致,一看就造價不菲,有別于他以前使用過的護目鏡。沉馳提醒,“還愣著?要我幫你戴上?”霓雨心中高興,壓著唇角笑了下,一邊戴一邊說:“謝謝您!”但這“高檔”的護目鏡竟然沒有一下子戴上。霓雨無措:“……咦?”“豹爪子也有不靈活的時候。”沉馳笑著走近,將護目鏡拿了回來,“這里有個卡扣,看到了嗎?”霓雨和沉馳面對著面,離得很近。他又一次嗅到了沉馳的氣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沉馳雙手繞過他的臉側,以圈住他的姿勢,將玫瑰色護目鏡穩穩地固定在他的臉上。高原浩瀚無邊,日光灼人。霓雨從裝甲車上跳下,瞇眼望向天邊。透過護目鏡,他看到了在沉馳懷里看到的瑰色天空。第21章爪子在抖霓雨第一次親眼見到通道,不免有些失望。如果不是周圍豎立的防御光屏,他甚至看不出前方的雪山之下有什么通道。他想象中的通道是一條宏大的管道,如神話中的天柱一般屹立在某個地方,人們站在它的下方,只看得見它的底,看不見它的頂,它高聳云天,溝通著地球與平行宇宙的另一顆行星。然而真實的通道,不過是一團霧一般的東西,時濃時淡,里面像是有一個扭曲的時空。身穿隔離服的科研隊員們已經穿過防御光屏,在里面進行霓雨不懂的作業,“熾鷹”的戰士在外圍輪流值守,防止意外情況發生。沉馳也在光屏里面,霓雨的視線幾乎黏在沉馳身上,沉馳走到哪里,他就“明目張膽”地看到哪里。此時晝長夜短,太陽消失于地平線,沉馳才出來。“隊長不需要關心其他人嗎?”沉馳摘下面罩問。霓雨沒聽懂,“我一直在執勤。”我又沒玩忽職守!沉馳說:“但你一整個下午都盯著我。”霓雨一驚,“您怎么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