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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有盡有。這間畫室就像一座寶庫,總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沈鹿沉迷看書不能自拔,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夏藝藝打開畫室的燈,從冰箱里取出蛋糕:“鹿鹿,我們來吃蛋糕吧!”“好啊。”沈鹿立刻放下書,支起桌子,幫她把蛋糕盒拆開。由于一直放在冰箱保存,蛋糕還是剛剛從店里取回來的樣子,里面附送了一對做成數字“18”造型的蠟燭,夏藝藝把蠟燭點上:“想好要許什么愿了嗎?”“唔,”沈鹿并不相信這種“生日許愿會成真”“看到流星許愿會成真”的說法,隨口道,“那就希望今年脫單吧。”“喂!你才十八歲就想脫單,那我怎么辦?”“哈哈……”敷衍完許愿環節,沈鹿把蠟燭吹滅,拔下來時忽然靈機一動,眼中浮現出一抹狡黠:“給你科普一個冷知識,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其實是可食用蠟做的,是可以吃的。”“真的嗎?”夏藝藝將信將疑,但看他一臉認真,不由自主就被說服了。她拿起其中一根,放到嘴邊輕輕咬下一小塊,咀嚼之后皺起眉:“這個味道……”沈鹿實在沒忍住,抬手捂住了嘴。他雖然捂住嘴,可眼里的笑意還是暴露了他,夏藝藝瞬間反應過來,趕緊把嘴里的蠟燭吐掉:“你在騙我吧!沈鹿你這個魔鬼!”沈鹿笑出聲:“我哪里想到你這么傻,竟然真的會信,就算能吃也沒人會專門去吃蠟燭吧,你居然……噗。”“分明是你太過分了!”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沈鹿切下一塊蛋糕,先吃掉上面的櫻桃和草莓。夏藝藝猶豫半天,終于忍不住道:“鹿鹿,我有句話必須要跟你說。”“嗯?”“一周之內我大概不能再來畫室了,馬上要期末考試,我得留在學校復習。”“啊,”沈鹿一愣,“對哦。”“所以……也不能幫你遛胡蘿卜了,”夏藝藝顯得十分愧疚,“你自己……應該沒問題的吧?”“沒問題,你放心好了,”沈鹿微笑,“你好好準備考試。”夏藝藝并不是美院的學生,她雖有一顆追求藝術的心,奈何家里人不同意,在畫室跟著沈鹿學畫還是偷偷的。“那我明天就不過來啦,”她故作輕松地說,“你照顧好自己,遛狗的時候把狗繩抓緊一點,不要讓它亂跑。”“你放心,這點事我還是能搞定的。”夏藝藝陪他吃完蛋糕,又在畫室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她就讀的大學離這邊不遠,坐幾站公交就能到。助手一走,畫室里就只剩下沈鹿一個人,他垂下眼,輕輕嘆了口氣。一想到明天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后天也是,他就止不住覺得有些寂寞。這個十八歲生日,似乎過得并不愉快。沈鹿沒有早睡早起的習慣,一切全看心情。第二天上午他九點多才爬起來,洗漱完畢準備出門遛狗,順便買點早飯回來。畫室里沒有廚房,想吃飯只能出去買,這大概是唯一不方便的地方。柯基在家憋了一天,已經急不可耐想出去玩了,沈鹿一下樓它就湊上來,沖他直搖尾巴。這只柯基并沒有斷尾,大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有一撮白毛,乍一看像只短腿的小狐貍。沈鹿拴好狗繩,牽著胡蘿卜出了門。九點多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他拿著手機,邊遛狗邊盤算著該去哪里吃飯。附近能吃早飯的地方早已吃遍,有些膩了,平常都是夏藝藝來畫室的時候順便稍早飯過來,今天難得出來一趟,不如走遠一點。很快他在手機上搜到一家口碑還不錯的粥屋,離畫室大概兩公里。于是他打開導航,切換到步行模式。沈鹿其實有點路癡,分不清東南西北,但因為對景物敏感,會沿途尋找標志性建筑,所以只要是他走過一遍的路絕對能夠記住,不會走錯。他跟著導航尋找那家粥屋,因為始終捧著手機,漸漸就忘了還牽著狗繩。突然他感覺手腕一緊,陡然回神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胡蘿卜!”胡蘿卜不知被前方什么吸引,不要它主人了,撒丫子就開始狂奔。柯基這小短腿,跑起來卻挺快,沈鹿一眨眼已經被它甩在身后,沒來得及多想,拔腿便追。柯基在前面跑,沈鹿在后面追,引得過往行人紛紛側目。一口氣追出幾百米,沈鹿有些上不來氣了,他實在不想追狗追到心臟病發作,只好停下來休息。誰成想他一停,狗也跟著停了。沈鹿:“……”他心頭劃過一萬個省略號,非常想再走兩步把狗牽回來,可實在是沒有力氣,腿好像長在了地上,心跳得飛快,幾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他眼睜睜看著柯基邁著小短腿往前倒了幾步,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對準車后輪抬起了腿。……不可以!不準在別人車輪上尿尿!沈鹿在心底發出無聲的吶喊,可惜光顧著喘氣,根本沒能喊出口。等等。這輛車……好像有點眼熟。這不是昨天遇到的那輛勞斯萊斯嗎?沈鹿內心的震驚溢于言表,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連續碰到這輛車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難堪!他咬咬牙,強忍著心臟的不適想要上前牽狗,然而就在此時,車門打開了。糟了。車上的保鏢又要來趕他了。這個節骨眼上,再想跑已然來不及,更何況他也沒力氣。他在心里嘆口氣,心說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賠人家一個輪子,這車目測幾千萬,一個輪子也就……要不了多少錢吧。沈鹿破罐破摔地想著,艱難地把氣喘勻了,卻出乎意料地沒迎來那兩位看著就像he-i社hu-i的保鏢。從后排下來一個年輕男人,他先是低頭看向正往他車上撒尿的狗。也許是他身上氣場太強,柯基被他這么一看,莫名就慫了,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不安分的后腿,夾起尾巴,一動也不敢動。那人沒說什么,只默默彎腰撿起狗繩,走到沈鹿面前,沖他伸出手。沈鹿一頓。他接過狗繩,抬起頭來,對上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季聞鐘。跟昨天在網上看到過的照片一模一樣。他一抬頭,季聞鐘也看清了他的臉,不由微微一滯:“是你?”沈鹿心里打了個突,心說昨天果然還是被他看到了。“請等一下,”季聞鐘想起什么般,從車里拿出一張畫紙,遞到沈鹿面前,“這幅畫……是你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