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句話不是朝顧黑所說，而是面向此時正一臉煞白的李想。

“我？！我……”我做不到……

最后的幾個字還沒說出口，李想便聽到顧長離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話語，“這是你最后的機會，我的身邊不需要一個心慈手軟，連人命都不敢沾的廢物?！?/br>
“廢物”這個詞匯仿佛一條無形的□□，激起了他最最不堪回首的記憶。李想的手猛地顫了顫，一雙眼睛迅速充血通紅，然后咬著牙接過顧長離手上的匕首，一步一挪德往許裴元的尸體走去。

“大人恐怕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許裴元是假死的罷。”顧黑恭敬地站在顧長離的身側，看著李想逐漸遠去的身影，心情復雜地低聲問道。

“大部分只是猜測?！鳖欓L離雙手環抱，隨口回答道，“從許裴元出現以來的表現來看，一點都不像是會為了部下做出自戕這種事情的男人，至于什么為了逃過生不如死的責罰這種事情更是無稽之談?！?/br>
“只要能夠得到我的情報，別說一次任務失敗，就算是十次一百次，他也照樣能夠加官進爵一帆風順?！?/br>
“所以他的自盡很可能就是個謊言，一個騙局?！?/br>
“當然，以上的那些都是次要的推斷，最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個——就他許裴元一個小配角，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面，死得那么大義凜然慷慨悲壯，就算是真死我也要一把火燒了，叫他搶戲！”

……

對于主人的行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時候，微笑就好了。

于是顧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心照不宣的怪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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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剛剛完成人生中第一次梟首任務，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李想搖搖晃晃，跌跌撞撞，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狼狽模樣向著自己走來，顧長離用他們二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開口說道，“明天的這個時候，如果你們真的想去圣城，就在這個地方集合。”

“事先警告一句，我去圣城，可不是去做乖寶寶的，那里很可能會被我攪得天翻地覆。在你們受到牽連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你們的性命。”

“如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話，那棟別墅里藏了不少好東西，拿著它們離開黑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定居也許是更明智的選擇。”

“言盡于此，你們還有一整天的思考時間?！?/br>
“時候到了，你們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有膽子臨陣脫逃的，我會親手摘下你的腦袋?！?/br>
第125章

在聽完顧長離的鋒利而冷冽的言辭后，最先反應過來的顧黑不假思索地開口回答道，“不需要等到明日，”他抬起頭，目光狂熱而虔誠，如同信徒仰望著自己的神明，“大人，我愿意跟隨您，無論前方是荊棘還是火海，至死不渝。”

“不怕丟了性命？”

顧長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像是在打量一件趁手好用的工具。

“怕?！?/br>
出乎意料的是，顧黑居然皺著眉頭相當明確地表現了自己的恐懼?！拔液芘滤??！?/br>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追隨您所能獲得的一切，值得我為此賭上性命?！辈[著眼睛笑起來的顧黑神色間帶著孤注一擲的癲狂和希冀，“黑街的人都是最歇斯底里的賭徒，這是您說過的，不是嗎？”

相較于顧黑斬釘截鐵的決定，李想的抉擇就要躊躇許多。他站在原地，面容之上陰晴不定，時而被義憤填膺的怒火充斥，目光跳動如鬼火；時而被哀痛恐懼所覆蓋，惆悵彷徨地像是找不到歸家之路的孩子……

時間過去許久，他還是沒有任何下定決心的模樣。

對此，顧黑相當不滿地撇嘴，愈發瞧不起這個明明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異能，心性卻軟弱得像個廢物的男人，然而身為當事人本身的顧長離倒是反應平淡。

“你有一整天的時間用來思考，不需要這么著急?！鳖欓L離目光閃爍，提出一個眼下最感興趣的問題，“現在和我說說，你之前提起的“武器”一族究竟是什么來歷，他們又是因為什么才會滅跡？”

聽到顧長離不要求他立刻就做出決定，李想悄悄地松了口氣，對于前者說出的問題自然盡心盡力的開始回答。這也不僅僅是為了顧長離，如果他最終決定跟隨這位大人，他們二人的未來注定要互相牽扯關聯，糾纏不清，幫人即助己。

回憶著腦海中有關武器的全部細碎記憶，李想費勁地揉著自己的太陽xue，醞釀了好一會方才開口說話，“先要說明的是，和武器相關的情報很久以前我在一本舊書上看到的，書上的記載非常模糊和語焉不詳——后來那本書還在意外之下被我的父親發現并且很快就被毀掉，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能講述清楚……”

“首先，第一個“武器”的出現是在四十多年前，也就是終焉之世真正開始不久。書上記載著那個男性武器出現在a城，在現身之時便展開了瘋狂的殺戮。”

李想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僅僅只是普通的簡述也讓他感覺到唇齒間翻滾著的血腥氣息。

“一日屠城?！?/br>
簡單至極的四個字，卻讓周遭四野都為之一靜。

“當時的a城作為一個省會城市，在末世最初有著數十萬的人口，其中不乏軍隊和異能者，甚至包括各種鳥類蟲獸，都在一天之內死得干干凈凈，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沒有人知道那一天的a城究竟發生了什么，即使是那本書的作者也只用了“惡魔般的手段”“無情的屠戮”幾個簡單抽象的概括詞匯來形容武器的手段。最早發現a城異狀并前去查探情況的是一名隔壁省的軍官，他在到達那里的第一天就被地獄般的場面嚇瘋，不久之后便離世。”

“之后那個屠城的武器便行蹤不明，再也沒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就此隱居山林——這就是書上記載的第一個武器所犯下的罪行。”

“不過那個時候，大部分人類還只覺得屠城的行徑是一頭甚至幾頭強大的異獸所為，他們本能地不愿意相信世界上出現了擁有超越自己想象能力的強大力量，卻又有著與自己類似的容貌和智慧的“新生物”。根據他們的判斷以及現場殘留的痕跡，那個傳說中的“異獸”也不是毫發無損，它同樣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它的身體里流淌著的是純白的，像是祭奠般的不詳血液?！?/br>
“這樣的遮羞布一直到第二個武器出現時才被悍然扯下?！?/br>
“第二個武器出現的時間是在三十年前，也就是屠城事件的十年后。而這次的武器卻是一名女性，她的遠能力沒有最初的那一位強大，但也同樣不可思議……”

講到這里的時候，李想忽然止住了話頭，一臉糾結地表示，“那本書記載到女性武器出現為止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