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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在周圍的呼嘯風聲中,他像是聽見那個自出現(xiàn)后就一直十分神氣的“仙人”用落寞又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一件臭老頭留下的遺物罷了。”那聲音又細又輕,很快便被雜糅進周遭愈發(fā)喧囂的風鳴中,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短暫得如同幻覺一般。第98章掩埋了罹難的一眾村民后,顧長離將那孩子帶到距離白玉京外門最近的一處城鎮(zhèn)郊外,接著遙遙一指不遠處城門口密密麻麻,衣衫襤褸,分明像是逃難模樣的人群。“進城,去城西王府的宅邸,將那塊玉牌呈給主管人,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仙人……不能陪我一起去么?”看著那熙熙攘攘,不時發(fā)出咒罵哭喊聲的眾人,孩子縮了縮脖子,有些慌張害怕。聞言,顧長離嗤笑一聲,“若是我親自上門,那等著你的就不是賓客相待,而是刀劍相對了。再說,我當初可是辛辛苦苦跋山涉水快三個月的時間才抵達目的地,這次已經(jīng)巴巴送你到了正門口,你要是還沒膽子自己去闖,便趁早還我玉牌,絕了復仇的心思,那樣還能活得輕松愉快些。”說完,他在孩子后背上輕輕一推,那力度不大不小,正正好讓他踉蹌前進了幾步,險些沒撞上拖家?guī)Э诘牧硪恍腥恕4剿€(wěn)住身體,連忙回頭張望的時候,那位救了他性命的仙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咬了咬嘴唇,孩子一臉堅定地握住那枚被他珍重地放在胸口位置的玉牌,腦海里一幕幕地浮現(xiàn)出自己慘死的母親和朝夕相處的村民,眼中哀痛和怒火并存。并沒有多做猶豫,從小到大還沒有離開那個過小村莊的孩子攥緊雙拳,瘦弱矮小的身體混入嘈雜擁擠的人群,很快便失去了痕跡。“那小鬼倒是幸運……得了那玉牌,起碼能省去百年奮斗。”城鎮(zhèn)外圍最高的山峰之上,顧長離表情莫名地凝視著那個孩子頭也不回進入城中的場景,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白發(fā)金眼,相貌妖冶的俊美男子,此時正一邊啃著果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講道。“白癡。”顧長離冷笑著斜睨他一眼,“現(xiàn)在這戰(zhàn)局,你以為白玉京的真?zhèn)鞯茏舆€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守在宗門享受最好的待遇?大爭之世,最好的待遇和名望都要去拼去搶去殺去奪!如今傲立修真界之巔的幾位天之驕子,哪個身下不是枕著累累的血妖尸骸,哪個不是在妖界能止小兒夜啼的恐怖魔王?”他的記憶里逐漸浮現(xiàn)出一張精致俏麗又寒氣逼人的面容。白玉京真?zhèn)鞯茏又唬д嫒说茏樱畔鲲L雪瑤,日前于天都峰遇襲,壯烈殉道,死前自爆靈體,拖著五位同境界的血妖共赴幽冥,震驚天下。“那玉牌,那身份,如今不是榮耀不是資本,卻像是催命符般,得了的人沒幾個有好下場。”狐戾沉默半晌,顯然也是深知顧長離此刻的心情不佳,像是被往事所觸動,于是很知趣地轉(zhuǎn)移話題,“照你方才所說,如果要記天下風云榜,必也有你一席之地。論修行速度,二十結(jié)丹,五年不見,如今已是金丹大圓滿,距離元嬰僅僅一步之隔,不說絕后,卻也必然算是空前;論殺伐手段,聲名鵲起的冷面閻羅,兩年前以金丹初期修為于天絕淵設(shè)伏虎族血妖軍團,屠五萬,滅虎王,一戰(zhàn)功成威揚天下……”越是說道后面,狐戾的心底便越是發(fā)虛。他是真沒有想到,初見時那個平凡落魄的凡人小孩,會出落成如今這般風光鼎盛的模樣……就算預料到了,卻也沒想到會來得這般早,這般快。就好像多年前他的父親曾經(jīng)于他說過的那般,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二人間的差距會愈發(fā)擴大……直到一方遠遠配不上另一方為止。“踩在老頭尸體上換來的聲名罷了,算得什么本事。”面對狐戾像是拍馬屁一樣的奉承話語,顧長離的表現(xiàn)很是平淡,他伸出手在狐戾面前招呼幾下,繼續(xù)說道,“閑話少說,此次南疆的血妖軍的前進路線,兵營布置。”“你又何必這般妄自菲薄。”從袖口處取出一卷被重重加固的密信,狐戾的心頭相當不是滋味。當年顧長離叛離白玉京的消息在修真界很是傳揚了一陣,畢竟是白玉京有史以來第一位叛逃的真?zhèn)鞯茏樱疫€是最最嚴重的欺師滅祖之罪。雖然大部分修士其后很快便被兩界淵告破的重磅新聞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但是對于真正關(guān)注此事……或者說關(guān)注顧長離的人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引蛇出洞的計謀成效不錯,青丘里的蛀蟲被挖出不少,甚至連最最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也難逃干系,事后余波未平。狐戾有心去尋顧長離問個究竟,又礙于族中事務(wù)無法脫身,最后還是他父親狐謂受不了自家蠢兒子一天到晚發(fā)兩次呆,一次發(fā)六個時辰的狀態(tài),大手一揮就把他踢出青丘,稱道,“老爺子腦子還沒發(fā)僵,用不著你這蠢貨幫忙。”雖然心里對扔下父親一人獨自處理青丘事務(wù)有所愧疚,抑制不住心頭念想的他還是很快踏上了尋找顧長離的道路。出于私心作祟,之前顧長離打算離開青丘的時候他便悄悄在其身上種了引魂香。這種香料價值連城,其作用卻是乏善可陳,除了種響之人可用尋香蝶探查對方行蹤外并沒有他用,恰是正合了狐戾的心思——他最怕的便是日后顧長離故意躲著他走,連見面的機會都不肯給他。在引魂香的幫助下,狐戾很快就找到了當初四處逃亡的顧長離。演戲要做全套,顧長離犯下如此大罪叛逃宗門,白玉京不可能不派出戒律堂清理門戶,而其他有念頭巴結(jié)討好這一仙門正宗的小門小戶同樣也會不吝殺手。自青丘一別后,狐戾再見顧長離已是數(shù)月之后,那時的場面幾乎叫他渾身上下的鮮血在一瞬間凝結(jié)。他眼睜睜看著那個曾經(jīng)一襲月白道袍,風光霽月的少年渾身是傷,狼狽不堪地躲閃著數(shù)人的追殺。聽著他們口中的污言穢語,都是對少年赤裸裸的不屑和鄙夷,甚至還有yin邪之輩用不懷好意地眼神直勾勾地打量,一瞬間的暴怒之后,那些男男女女俱都被他打成重傷,就在他忍不住想下殺手之時,卻被長離攔了下來。他很是驚訝地發(fā)現(xiàn),僅僅是數(shù)月不見的少年的修為卻有了突飛猛進……甚至可以說是驚世駭俗的進展,由原本的筑基中期變成心動后期,足足橫跨了三四個小境界——這是尋常修士需要耗費數(shù)十甚至上百年才能夠跨越的鴻溝。那時的對話他迄今為止還記得清清楚楚。皺著眉頭撕下一截衣角包扎傷口的顧長離忽然問他,“你怎么會來?”“我為什么不能來?不來,難道眼睜睜地看你去死么?”因為顧長離帶著排斥的冷淡話語,他的語氣也莫名沖了起來。“我不會死。”沉默半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