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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氣,那一雙赤金色的眼睛片刻不移地凝視著顧長離的一舉一動,只想要把他接下來的反應看得清楚分明。“我已經說過,讓我,出、青、丘。”沒有半點退讓猶豫之意,顧長離的唇角溢出一縷血絲,他自知如今修為完全不是狐戾的對手,開始著手用秘術燃燒壽元做背水一戰。“夠了。”一眼便看出他打算的狐戾心如刀絞,甚至連嘴唇都在輕輕顫抖,“狐戾此生,絕不會與你刀劍相向,開界門!”“可是……”兩位守門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為難,心里更是好一陣叫苦連天。千不該萬不該,怎么偏偏今夜輪到自己值班,好死不死地撞見小兩口鬧矛盾,兩邊都不能得罪,卻硬是把他們逼到了懸崖邊上。“父親那里由我親自去說,開界門。”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狐戾藏于衣袖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蜿蜒流出的鮮血滴落在身下的草地之上,接著緩緩滲入土地,他的身體卻依舊像是一棵白楊樹般筆挺地站立,風吹不動,雨打不折。“還會回來么?”在顧長離即將踏入界門之際,低若蚊吶,仿佛喃喃自語一樣的詢問聲飄來。聞言,他的動作停滯片刻,很快又恢復正常,連回眸都不曾有。“但憑天意。”“我……”可否與你隨行?眼睜睜地看著顧長離決絕離去的背影,狐戾終于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沖動,可還不待把這幼稚話語的后半截說完,顧長離最后的話語如同極地寒氣般,凍結了所有理所當然的可笑幻想。“長離小兒借宿青丘多日,承蒙照顧,無以為報。唯愿此次祭典功成,得享千年。”若他只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無根無痕,自然可以不顧一切地追隨那人而去。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滑稽可笑的便是假設和如果。他是青丘狐戾。“青丘”二字,便是他烙印在靈魂里的責任。———————————————離了青丘之后,神行法器,千里符,軍糧丸齊用,顧長離幾乎是以榨干自己全副精力的方式瘋狂地趕路。只因為他的通訊玉簡上不久前剛剛收到了一封簡短至極,卻足以讓整個白玉京為之震動的消息。【玄清傷重,速回宗門。】當日顧長離便托兩位守門人將出口的位置定在離白玉京最近的外門弟子勢力點。先是用了三天的時間到達那處,聯絡上宗門后動用了極遠距離的傳送陣,耗費了數十顆極品靈石,這才重回白玉京。一路上顧長離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無論那位曾經荒腔走板不著調,但確確實實是真心待他的師尊如今會是怎樣形容枯槁,憔悴不堪的模樣,他都會用最積極正面的態度去面對,并且盡其所能助其一臂之力。可是,當他行色匆匆地踏入玄清的洞府,見到半坐于床榻之上的男子時,還是不免發了會怔。這個笑容滿面,元氣充足,隨時可以下地打死一頭老虎的家伙是誰?是他那個傳說中傷重的師傅?就這樣子還傷重,那整個天元大陸大半的人都得進棺材了!偏生這家伙還極有重癥傷患的自覺,見他入門,就是一串假得不能再嫁的劇烈咳嗽,半晌之后這才“病殃殃”地說著玩笑般的話語。“乖徒兒,為師我快要死啦。”額頭上猛地爆出一根青筋,顧長離強自按捺住自己想要弒師的大逆不道沖動,看他伸手招呼自己過去后還是冷著臉朝他緩緩走去,“禍害遺千年,師傅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原來乖徒弟一直是這么祝福為師的……師傅真的好感動……”玄清像是一時沒忍住激動的心情,忍不住又咳嗽起來。如是一來,卻讓已經走到近處的顧長離看出些許破綻。不同于方才表演意味嚴重的假咳嗽,玄清現在的狀態并不是作偽,甚至伴隨著他的動作,其周身的靈氣波也在起伏不定,而且不足往日的十分之一。“師傅你——”他的話音未落,已經走到玄清極近地方的他被前者伸出的右手猛地拽住手腕,踉蹌幾步后坐到了床榻邊緣,差一點就要埋到他的胸口處。“抓住你啦~~”分明已經一大把年紀,這時候的握著顧長離手腕的玄清卻笑得像個得了自己最喜歡糖果的小孩一般,志得意滿充滿自豪,便胸膛都在不時顫動著。這樣毫不掩飾的愉快表現,還有心底莫名盤旋的淺淡陰霾讓顧長離遲疑半晌,終究還是沒有抬頭拋出“師傅你是否腦袋有坑”的鄙視眼神。跟著,顧長離便感覺到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貼上自己的后心要害之處,他的身體僵了僵,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可最終還是選擇默默垂眸,一動不動。直到沿著那只手,不斷朝他體內經絡涌來的溫熱舒適感傳來后,顧長離方才驀地睜大了眼睛。“別動啊乖徒兒,這時候亂動,師傅就真要死了。”玄清的聲音自顧長離上方響起,依舊是倍拉仇恨感的慵懶音調。“你瘋了不成!”顧長離想要推開他的手,掙脫束縛,然后指著他的鼻子狠狠罵上幾句,又忌憚他的警告只能老老實實維持著眼下的姿勢。“我不需要你渡功!”“可是為師就要死了啊,”玄清眨了眨眼睛,表現地很是無辜,“這一身修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給乖徒弟你最好。”我不需要!顧長離只覺得自己眼睛像是進了飛沙般,有種說不出的干澀感。渡功一說,說來簡單,背后巨大的痛苦和犧牲卻決定了它注定不可能在修真界廣泛運用。首先,渡功者必須要比被渡功者的修為高上兩個大境界或者以上;其次,在渡功之前,渡功者要服下化靈丹,將自己體內的靈氣轉化成無屬性的,純凈至極的靈力,這樣的過程無疑是極為痛苦的,甚至實在生生磋磨自己的根基,將畢生凝結所得化為空泛;最后,也是最最殘酷地,自廢丹田氣海,凝集靈氣結晶,導氣入他人體內。修行之人一旦筑基,靈氣便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是如同空氣般無處不在卻也不可或缺的事物……而渡功者,就像是硬生生地剮下身上每一寸的rou,榨干每一處經脈中的血,然后把它交托在被渡功者身上……這樣的饋贈,天生便帶著血淋淋的腥氣。“玄逸師兄收徒那日,賜下畢生收集的儒家真籍;玄樺師兄賞了混天鐘和元母鼎;便連最最小氣摳門的玄璃師姐,也拿出壓箱底的冰玉玲花……”想來是痛苦來得太過洶涌劇烈,玄清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和斷續,“可是為師這些年瀟灑肆意慣了,也沒存下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給乖徒弟你。好容易到了分洞府的時候,為你找的也是最差最討人嫌的浮空島。這么不稱職的師傅,徒兒你這么多年活得也挺辛苦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