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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了?”“當然不是。”這位八成是遇到什么麻煩受了重傷還還遇上很狗血地失憶的武林大俠,顧長離在心里暗忖。這種智商降低的小白兔時期,拿來刷好感度簡直不要太容易。顧·計劃通·長離伸出手落在比他高大的男人頭上好一陣蹂躪,險些沒把他好容易梳齊的頭發又攪成一團雜草。“你這一天來幫了我許多,我又怎么會因此嫌棄你?這樣吧,你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就先給你取一個,等到哪天你想起了自己的,再換回去。”“……不用了。”野人兄黝黑的眼眸濕潤而溫順,讓顧長離不禁想起了前世父母養過的大型犬,那是全心信賴,愿意交托一切的眼神。“長苼取的名字,就是我以后的名字,不會再換了。”“…………”莫名有了欺騙老實孩子的罪惡感的顧長離語塞片刻,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曾想要害他姓名或是傷他身體,將他帶離這片荒無人煙的鬼地方說不定還有利于他的情況恢復,哪里需要有什么罪惡感?“既然我是在懸崖下面遇見你,想來你之前便是生活在這……就叫你崖生怎么樣,和我同姓,便是顧崖生。”一番苦思冥想之后,顧長離這才敲手篤定說道。“崖生……顧崖生,這名字真好聽。”野人兄……不,現在應該叫他顧崖生喃喃念了幾遍,越念,臉上的笑容便越是明艷燦爛。待到顧長離的右腿不再發麻恢復正常后,顧崖生攙著他起來,回洞窟的路上,那叫一個吵鬧。又是蹦跳又是絮叨,不是對著花草,就是對著頑石,甚至還對著歸巢的倦鳥都是一通叫嚷。“我有名字了——”“我叫崖生,崖生,顧崖生——”“是不是很好聽<( ̄︶ ̄)~~”顧長離在他身后長期保持著“==”這樣關愛傻狍子的表情。忽然,帶頭在前面領路的崖生身體一僵,機械式地轉過身。“長苼!!!!我忘記把魚帶回來了!!!!!”顧長離:“…………”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回國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赫然躺在某人的懷里,明顯的公主抱姿勢。崖生就這么懷抱顧長離在林中一陣疾走跳躍,不一會兒便把他帶回洞口前。“長苼你先回去,我去把魚帶回來。”他拍拍胸脯,一副萬事都交給的英雄氣概,轉身腳上一蹬,瞬息間又沒入林中。當晚,顧崖生一夜未歸。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時,他拖著一頭野熊的尸體一路浩浩蕩蕩,驚起飛鳥無數地守在顧長離所處的洞窟門口,一臉悲痛欲絕地默默的戳著地面。“嗚嗚嗚魚被這只臭熊吃了……明明說要給長苼燉湯喝的QWQ…………”第13章自從顧長離偶然外出,奇遇撿回一只大型跟寵后,他的小日子便過得滋潤起來。至少,馬車上拾輟下的那些干糧他就再沒有碰過。崖生最初所說的那句“我養你”倒真還不是虛言,也不知他究竟是從何處尋得的,每日清晨都會有新鮮的,尤自沾著露水的瓜類或是蔬果,多是顧長離喚不出名字,但看上去便討巧喜人的種類,吃起來亦鮮嫩多汁,煞是美味。顧長離不是不曾感動于他的心意,幾乎每次都招呼著顧崖生一道過來分食——他釆的量很多,二人均攤綽綽有余——可惜每次后者總是一臉感動熱淚盈眶地收下,之后便把自己遞給他的那些果子往懷里一塞,過段時間便會失去蹤影片刻,然后再次出現。這樣一來二去,顧長離也免不得升起些許好奇之心,在某次顧長苼又要離開之際悄悄尾隨一段,所幸的是對方也不曾走出多遠,不然以他的速度鐵定會跟丟——不過等他真正弄明白這貨究竟在鼓搗什么的時候,顧長離寧愿自己一開始就失去他的蹤跡。只見顧崖生這廝先是將懷里的那些果子全都翻出來,拿著袖口細細擦拭一遍,直到水露盡去,表面光鮮亮麗,毫無瑕疵之后,再一個個把它們堆疊起來,變成類似三角錐的形狀,接著,他表情虔誠,目光專注地——仿佛供奉邪教教主的腦殘信徒一般——開始對著一堆既無表情也無聲響的離枝瓜果又是納頭便拜,喃喃自語。這樣詭異又奇葩的儀式持續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最終截止于他摸出一方巨大的樹葉將“祭品”細細包裹完好后,深深埋入地下。顧崖生站在土地被挖開填埋后形成的小土包上踩了幾腳,又彎下腰撿了一塊石頭在地上涂涂畫畫幾下,確認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之后這才滿意地飄然離去。又過了好一會,待顧長離確認不會再有人突然出現讓他措手不及無從解釋,這才悄悄地探出身,接近那些瓜果被掩埋起的地方。【崖生的寶物保存地】土堆上方赫然寫著這樣一行歪七扭八,好似幼童稚子般的文字,叫顧長離恍然大悟的同時,也不禁出了一頭冷汗。他覺得是時候把對于崖生的常識教育提上日程了——只要是頭腦正常的人類,都不會喜歡自己交給別人分享的食物被當成圣物一樣又跪又拜,最后還埋進土里——想想就覺得有點恐怖。關鍵是那又不是什么稀罕得不得了的寶貝,完完全全就是一些普通的果子——還是崖生自己本人釆回來的。發現這檔子事后,為了珍惜食物,顧長離索性也不再把那些果子分給崖生,后者又并不吃,折騰一番后還是肥了土。但是他一個人又實在吃不完那么滿滿當當一大堆的早點——不是沒想過留著到午膳或是晚膳的時候再一并解決,可是崖生在這時就會一臉煞有介事地表示這些果子非常多,長苼完全不用這么委屈自己吃不新鮮的——然后徑自捧著那些個剩下的隨手一拋,憑著他的手勁,那些個果子瞬間便成了天上的星辰,一閃而沒不見蹤影。所以,一番思考之后,顧長離將目光放在了這些日子來越發沉默,安靜地幾乎快要長毛的南王李承桐身上。說來也怪,南王身為天潢貴胄,怕是從小到大都是嬌養起來的,可是他卻始終不肯去碰顧崖生準備的那些吃食,無論是那些果子還是他烘烤的那些魚干野味或是燉的湯品——一概不去理睬,寧愿每天沒滋沒味地啃著干糧白水,不長的時間里便瘦了一大圈。原本他還懷疑是這貨仍然不肯信任來歷不明的崖生,擔心他在食物里下毒,可是這些日子有他這么活生生的示范,這點應該完全無需憂慮,所以設身處地地代入思考后,顧長離得出一個結論——這家伙八成是對當初崖生的排斥心有訕訕,寧肯端著架子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