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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少爺住客——此等處境,反而合了他的胃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穿用度自有人替他打理,清閑無事便翻翻書——萬幸的是,接受原主記憶的他總不是個睜眼瞎——了解這個世界的人文物理,風俗習慣,歷史往事,再或者編個小故事,將些自己原來世界的通史傳說嚇唬嚇唬幾位每天來給他送飯的小丫鬟,換來幾聲嬌嗔幾絲媚眼,這穿越后的日子雖不是轟轟烈烈動人心弦,卻也輕松寫意,樂得自在,甚至那一貫單薄瘦削的身體都養出了一層rou來,不再是以往那副風吹就倒的清減模樣。當然,顧長離還不至于短視到被這富貴生活沖昏了頭腦,此間樂,不思蜀去——他自然清楚其中的代價。世間之事,有得則必有失,那南王既然盯上他的顏色,即使一時半會冷了心思不再過問,可要是哪一天他突發奇想興之所至,屆時后悔也是為時已晚。困居一隅之時,顧長離暗地里拾撮了不少用于逃跑的工具和一些日后生活的細軟,然而這也并無多大用處。作為這個國家權力巔峰上的一員,偌大的南王府精致奢靡,富麗堂皇,放眼望去恍若人間仙境,可是這仙境之中明崗暗哨卻層層密布,水泄不通,不啻于世上最嚴密的牢籠,不通武功不曉地境的顧長離絞盡腦汁也沒得出什么穩妥可行的逃離方法。就在他為此大傷腦筋,苦思冥想之際,南王那廝卻神出鬼沒般的夤夜前來,在手握朱毫寫著逃跑計劃書的自己見了鬼一般的眼神中拋下一句——“本王明日出行狩獵,可愿同去?”——這樣的問話。出行=離開王府=看守減少=有機可乘腦海里瞬間亮起一系列等式的顧長離并不是沒有想過其中的陷阱或是什么設計。可惜情況既已糜爛至此,人為刀殂我為魚rou,手中底牌少之又少,卻也只能于險處搏一份轉機,拼拼造化。不過他是當真沒有料到——南王這貨已經天怒人怨到了此般地步——車隊方才出城不過幾里地,便遇上上早就設好埋伏的刺殺隊伍。刀劍相撞,喊打喊殺,血rou飛濺,尸橫遍野慘烈景觀中,南王的護衛手持大刀策馬殺入蒙面的黑衣人群之中,手起刀落便揚起一道絢爛的血光,斗大的人頭滾落在地,血泉沖天。顧長離方一從馬車窗中探出頭去便撞見這般駭人的一幕,頓時臉色慘白,腸胃之間一陣翻滾,忙不迭地收回視線深吸口氣,這才按捺住欲嘔的沖動。與他此驚慌茫然不同的,星羅擺設著暖玉精雕而成的棋子的一方檀木棋盤另一端,李承桐緩緩叩下一顆黑子,位置精妙,鋒芒畢露,原本糾纏的局勢頓時傾斜,堪稱一記妙手。“看來這一局,是本王收下了。”“嘖——”到了這個地步,還瞧不出這位傳說中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廢物王爺絕對另有機心的話,顧長離就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傻蛋了——他一早便覺得這個南王表現奇特似有違和之感,所以對方真正顯出這一份偽裝的時候也不顯得如何驚訝。“王爺莫要高興得太早,棋方中盤,變數還多得很。”他一邊說道,一邊也沒忘了落下一子,不偏不倚,正好遏制那一片黑子的發展,局勢再度陷入一片混沌。“你……”這一路下來,李承桐統共和顧長離下了三局棋,每一盤都是他自覺勝券在握的時候突遭翻盤,原本大盛的局勢莫名其妙便被拖回原位,最后不明不白地敗北,他又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這是對方的棋力遠勝于他,純粹地在玩貓戲耗子的游戲罷了。一時間他又是新奇又是好笑,新奇是因為這樣被戲耍于他還是生平頭一遭,而好笑,自然是因為此時對面人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上白棋,一副獨孤求敗不勝唏噓的驕傲模樣。他方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間面色一變,騰地站起身其勢如電地向車門外沖去,動作之大將整個棋盤都掀翻倒地,棋子咕嚕嚕地撒在馬車廂的地板上。一掌將駕駛著馬車突出已經被衛隊誅殺得差不多的刺客包圍,徑自朝著另一側的懸崖口奔去的馬車夫打落車轅,李承桐當即拉著韁繩想將馬車停下,卻不想屁股上插著匕首受了驚的馬駒已經完全瘋魔般不受控制,只知道一味地加速前沖。直到耳畔響起一聲“殺馬!”的大吼,這才反應過來的他還未動手,忽覺身體一輕,似有飄然之感。與身體上的反應截然不同的,他的心忽然變得很沉很沉,像是一塊堅硬的千斤巨石般,直直地往下掉。卻是馬車已經沖出懸崖,其勢難當地不斷墜落。第7章畢竟是王爺乘坐的馬車,即使從崖頂墜落摔成了殘骸,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出原本外觀的優美精致,內里的環節布置同樣精妙以極,四座俱都鋪設著厚厚的錦緞墊子,倒是用來充作御寒的極佳手段,匠人們精心設計的暗格此時抖散了一地,里頭放置的茶具,茶葉,糕點,藥物……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也全部狼藉遍地,混成一團。雖說最初的時候在心里腹誹了不止一次“萬惡腐朽的統治階級”,但真到了眼下這節骨眼,顧長離還當真要感謝這幫子貴族們出個門都要漂漂亮亮,精精細細,恨不能把整個府邸都打包帶走的的強迫癥。“吃的……收起來,穿的……也收起來……墊子……今晚鋪在底下御寒……這是什么藥……治傷的白藥,好東西,繃帶紗布,不賴不賴……這——”顧長離的嘴角抽抽,對著一罐被他倒騰出來的,顏色曖昧形狀圓潤,上還手書“合歡散”三字的長頸藥瓶無語良久,對南王其人的印象分降到了歷史新低。就連出游的馬車上都放著這種玩意,得是饑渴荒yin到了何種地步?順手將著腌臜玩意拋進跟前的草叢之中,他將收攏起來的物件放在馬車窗外系掛著的簾布上捆成一個大包裹,硬是咬牙扛在肩上,雖然身體很是傾斜了一下,但好歹沒有踉蹌摔倒。幸虧前段日子在南王府里過得逍遙,吃食不曾虧待,再加上有心逃跑的他依照現代的鍛煉方式錘煉了體魄,不然以原身先前那副天生不足后天又沒有看顧好的破爛身體,這會估計只能有心無力,望洋興嘆。他一步一挪地扛著接下來一段時間必須要倚仗的生活物資回到了原本身處的地方,有些意外地發現墜崖時還在車廂外面,受到沖擊頗大的南王此時已經恢復了清醒,正半坐在地上,一臉復雜地盯著他看。“別再這么瞅著我了,又不能看出一朵花來。”將包裹往地上輕輕一放,顧長離抬手指了指頭頂上方的一隅,一棵從巖石縫隙中艱難生出的巨大古樹樹蔭蔥蘢,蓊蓊郁郁,只不過在某處有了很大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