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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澀而驚艷的面容,他用扇骨微微抵住下巴,眼角上揚,綻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第3章拾級而上,愈是接近店門,便越能聞見一股清幽淡雅,卻喚不出名字的異香。李承桐抬眸望去,在高高的柜臺后坐著一個十余歲模樣的小童,眉清目秀,此時正一臉厭惡地瞪著他,像是瞧見了什么臟污不堪的物什般,絲毫沒有見著上位者時應有的尊敬或是惶恐。他眉頭微挑,喝住一旁欲要上前教訓這個不知尊卑的臭小子的家仆,讓這群不懂風情的傻大個全都到店外侯著。美人不愧是美人,就連身邊小小的店員,都跟著沾惹了些許風骨。懷著這樣的念頭,南王的笑里更多了熱切,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顆品相完美,渾圓剔透的珍珠放在案上。“你們的店主在哪?”小童斜眼掠過桌上那不用細辨就知價值連城的珠寶,卻不曾生出任何垂涎貪婪的表情,平淡得仿佛那就是再微不足道不過的沙礫塵埃。他微微頷首示意,徑自從高腳凳上移下,整理了下服侍后,比了個“請”的姿態(tài)。“少爺在后院等你。”若是南王的仆人還在此,見得一個白身居然敢用“你”這樣稱謂對堂堂王爺呼來喝去,免不得又是一場風波。所幸的是他們早早得就被打發(fā)出去,而南王本人卻對這種細枝末節(jié)不以為忤,淡然自若地跟著小仆過了垂花門。原本的顧長離將自己的住宅充作兩用,前廳部分擺上諸多桌案,木柜休整成店鋪模樣,而后院則不做改動,日常的飲食起居還有香料胭脂的調(diào)配皆是于此,倒也省去每日奔波勞苦,添了幾分便捷。香料胭脂這類的物件,總是和植物鮮花脫不開關系,許是因此的緣故,后院的花圃里滿滿當當,擠擠挨挨,種滿了李承桐喚不出姓名的花草,早春的時節(jié)里,一枝枝,一簇簇,姹紫嫣紅,煞是漂亮。然而那樣昳麗的風景上并沒有引得多少人流連,自從踏入那道小小的隔門后,他的目光便只凝在了院中的石椅上,背對著他的那道身影。明明是初春轉(zhuǎn)暖的季節(jié),那人肩上卻還披著件白氅,只是用一根發(fā)簪輕輕束住的如瀑烏絲垂至腰間,二者映襯,顏色的對比鮮明而觸目,于風中搖曳飄忽,更添幾許縹緲不定之感。似是聞得身后傳來的細碎動靜,那人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眉如墨畫,鬢似刀裁,本就是丹青難繪的風姿,不知是否是其主人的無心之過,一抹殷紅的胭脂暈染他的左眼眼角,在出塵高遠中又雜糅著渾然不覺的誘惑勾人,僅僅是那眼波流轉(zhuǎn)的一掃,李承桐便覺心頭一跳,身子都酥了半邊。像是看了并不樂意見會面的惡客,還沒等回過神來的李承桐習慣性地綻出面對美人時定然會露出的風流笑容,對方便匆匆地再次轉(zhuǎn)身,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南王的笑意就這么僵在臉上,凝成一個尷尬的弧度。直到走進些許,見著顧長離手中握著的物什,李承桐這才明白對方這是在忙些什么。紅藍花,石杵,石缽,細紗,蠶絲……以及一些說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再加上那副全神貫注杵槌的模樣,對方顯然是在調(diào)制胭脂。從那額頭鬢角滲出的星星點點的汗液來看,他顯然是已經(jīng)忙活了許久,有胭脂沾在臉上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的目光專注,兩靨泛紅,長時間的屏息凝神似乎讓他有些疲勞,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這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因為先前的舉措而帶著盈亮潤澤顏色的唇瓣似乎是在誘惑著每一個人上前采擷。身體先于意志行動,李承桐自己都還沒理清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便已經(jīng)跨步來到顧長離身邊,微彎下腰替他拭去那不時滲出的細密汗珠。那輕柔的紗巾沿著他額頭的一路抹下,在擦過某個角落時仿佛觸動了什么,激得顧長離身子輕顫。察覺出異樣的李承桐臉色一沉,撩開那一塊發(fā)絲,被掩蓋于其下的猙獰創(chuàng)口讓他表情更怒的同時,就連胸口都在微微發(fā)堵。“這觸柱而亡委實太疼,試過一次便不會有第二次,我暫時還不會做出什么尋死之舉,還請王爺放心。”注意到李承桐的難看臉色,顧長離嘴角一撇,涼涼說道。“暫時?不,你不會有那個機會。”李承桐徑自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指腹傳來的細膩潤滑之感讓他不禁流連忘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是我的,從上到下,從頭到尾,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我——包括性命。”他忽然開懷大笑,目光陰鷙而深沉,那副可怖而威嚴的面容,渾然不似傳言里那位愛好荒唐行止無端的無用王爺。顧長離滿不在乎地伸手拂開那只越來越放肆,幾乎快順著他的脖頸滑入胸口的手,迎著對方熱切的眼神,露出了光鮮明艷,灼灼其華的燦爛笑顏。“胡、說、八、道——”他一字一頓,像個得了什么把柄的神氣活現(xiàn)的孩子一般眉眼飛揚,灼熱而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蜿蜒而下,將他的領口打濕一片,狼藉不堪。“其他什么的不說,我的命可只握在自己手里。”“誰來,都不給……”寂靜而永恒的黑暗洶涌而來,將他淹沒。第4章顧長離悠悠轉(zhuǎn)醒之時,周遭無聲,暮色四合,卻已是傍晚時分。他勉力撐著想要直起身體,探查下周圍的環(huán)境,然而頭部的傷口再加上不久前的喝下的毒劑剝奪了絕大多數(shù)的精力,只覺得通體綿軟,頭暈目眩,饒是有心也使不出力氣來。幾番掙扎之下,他像是喪氣般放松下來,癱軟在錦被鋪設的臥榻上,徐徐吐出一口長氣。【看樣子計劃進行的還算順利】照著民間傳聞來看,那位南王的性子倒是頗為孩子氣,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看得上眼的千方百計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然而若是真正叫他如意了——看看他那一日比一日壯大的后院就知曉會是什么結(jié)果,終究還是棄如敝履。所以從一開始,顧長離就抱著不讓對方如愿的心態(tài),反正那位大爺要做什么,自己唱個反調(diào)就行了。雖說作為一介白身,根本反抗不了南王的以勢壓人,人身自由不得保障,但若要說連這條命都一起歸屬了那人,便是純粹的癡心妄想。——他可是有一百種作死方法的男人。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值得驕傲至少先用這種方法威嚇一下對方,至少表明那種寧死不屈的氣節(jié),免得后者一時精蟲上腦當真對自己做出什么,到時候就連哭都不曉得往哪里哭去。局勢真是相當糟糕……被動不利,實力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