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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國估計也就只有夏家知道。 她一個薩滿,是怎么知道的? “你這骨箭哪里來的?”夏京彥直接問她。 白可全神貫注地盯著湖面,半天才回他兩個字:“搶的。” 夏京彥一愣,“哪里搶的?” “你們夏家的祖墳。” “……”刨人祖墳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云淡風輕? 夏京彥覺得腦袋又開始嗡嗡作響了。 白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淡定點,我不過是跟你們學的罷了。你們夏家的人刨了多少薩滿的祖墳搶東西,這不用我單獨數給你聽吧?” “……” 家族大了,總是有那么些老鼠屎。 關于這事夏京彥早就有所耳聞。家里那幫老頭兒們說這事他們都處理干凈了。 敢情他們就是這么處理的? 自家祖墳早讓人刨了卻一點不知道? 夏京彥頓時無言以對。 隔了好一會兒才詢問她:“你這么明說了就不怕我搶回去?” “搶唄,大不了我就再去挖一次你們祖墳找點別的東西,一樣的。” “……” 夏京彥驀然想起高善言極力勸阻他們合作時的樣子,當初他覺得區區一個薩滿,能毒到哪里去。 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了,高善言說的是對的! “來了!” 正在夏京彥出神的空檔,白可面前的湖水涌動起來。 浪花一層層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撲來,從慢變快,像是水里有什么推動著它們一樣。 白可的視線緊盯著湖面,然后彎腰往湖里一抓,一根極細的釣魚線被她扯了出來。 魚線的末端是那支裹了rou的骨箭,而骨箭上還吊著一個東西,一口一口蠕動著。 一陣寒風吹過,天空烏云被吹散,月光重瀉而下。 夏京彥這才看清楚骨箭上蠕動著的,是一坨……rou! rou? 這湖里哪來的rou? 夏京彥走近看過去,這坨rou長成人嘴模樣,像被紅燒過,還糊了幾塊地方的那種。 嘴巴里死咬著那塊生rou沒放,而它的兩邊還有一對魚翅,比它整個嘴巴都大,翅膀上長著數不清的小嘴巴,每一張嘴上都咬著不同的東西。 有rou,有蟲子,有水草,有魚……密密麻麻,尤其是剛被咬死的魚,無數張嘴嗷嗷待哺一般等著掉到嘴邊,舌頭往外舔著,一滴血都沒放過。 空氣里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被湖面的風一吹,吹得人瞬間上頭。 這味道……有一種讓人魂牽夢縈的魔力,讓人未來一周內大概什么東西都吃不進去。 夏京彥胃里不由得一陣翻涌,扭頭看向別處。 白可卻絲毫不受影響,踩著嘴的翅膀把骨箭從它的嘴里強行拔了出來,“長嘴!吃rou就吃rou了,還敢咬我的箭。” 長嘴一說話,那吐沫星子到處亂噴,“說話能不能有點水平?能不能用詞準確有點文學造詣?什么叫我咬的?明明是你這箭追了我一路,強塞我嘴里的!你自己看看,舌頭都被你戳了個窟窿!” 白可抹了把臉,把吐沫星子擦掉,一跟他說話就不耐煩起來,“少廢話,找你問正事呢!” “你個小狗崽子,找長輩問話是你這么問的?還不趕緊再割自己兩刀放點血來讓爺爺爽口一下。” “你個老東西,三天不打你,都不知道誰是爸爸誰是孫子了?要不要我把刀給你,你自己割?”說著,白可把腰間的匕首遞了過去。 長嘴立馬往夏京彥面前撲過去:“嗚嗚嗚嗚嗚嗚……她兇我!!這個女人要不得……嗚嗚嗚嗚……” 夏京彥:“……” 白可用骨箭插在他一邊翅膀上,重新把它提了回來,對夏京彥擺擺手道:“別理它,這水鬼就是皮癢。” 夏京彥:“……” 夏京彥水鬼見過不少,可大多都是人形,或者依附在某些活著的生物上,這種名字和形狀如此完美匹配的水鬼,還是頭一遭碰到。 果然,這地下城養出來的東西,就是要別樹一格一些的。 尤其是……夏家的骨箭還能起到釣水鬼的作用…… 他算是對他這個傳家寶又有了新的認識了。 白可提溜著長嘴直接問話:“前段時間,這湖面上出了一個懸空的頭是不是?” 長嘴聽到她的話,哭聲戛然而止,嘴角耷拉著,像是換了一個人,語調都變得嚴肅起來:“是。” “死者信息?”白可問。 “徐美美,26歲,女。” “送哪兒去了?” “不知道。據說沒有聯系上她的家人,是她上海的同事過來領走遺體的。” “這頭是怎么出現的?” 長嘴撇了撇嘴:“這瓜出現的時間不巧,那會兒我們都睡覺呢,就這信息還是找其他瓜友重播的。” “大晚上睡什么覺?” “日月交輝之際,正是采陰補陽之時,不睡覺干睜眼啊?我們鬼也是不熬夜的好嘛!” 白可這暴躁脾氣立馬就上來了:“……熬你個頭的夜,你不都天黑才起床,吃瓜都趕不上直播要你何用?” 白可罵完拔掉了骨箭把長嘴甩回了湖里。 “無情的女人啊……用完就甩……嗚嗚嗚嗚嗚……” 長嘴一沾水就變成了一條再普通不過的魚,撲騰兩下游走了。 白可從湖里上岸轉身看向夏京彥:“找徐美美在哪家殯儀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勞煩我出馬了吧?” “不必。” 白可看了看天色,火急火燎地往前走,“天快亮了,快回家。” 夏京彥跟在她身后,都不知道她突然這急的哪門子勁兒? 不過她好像一直都這樣。 要么特別急躁,要么淡定得氣死個人。 反正,所有節奏都是她一個人凱瑞,一個人說了算。 夏京彥跟在她的身后,顯然對于她這種尋尸的方法有些好奇:“你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直接問鬼尋尸了?” “是啊。” “千島湖下面是一座空城,曾經也是全城搬走才被水淹沒的,來的時候我觀察過周圍,并沒有什么孤魂,你怎么確定水里會有魂魄聚集在此?” 白可扭頭看他一眼,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是天生天眼就開了?” “是。” “那挺好的,少吃了很多苦。” “……?” “但也不好,天賦流總是缺乏被社會毒打過的經驗。依賴天賦也就等于依賴直覺。”白可說著,特地指了指湖面:“但這種地方,直覺沒用,要靠知識。” 夏京彥被她這新奇的觀點激起了興趣,“何以見得?” “這千島湖下面的獅城得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吧?你一般用什么辦法招魂?”白可問道。 “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