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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張時髦的印花裙子,明明長了一張善解人意又懂事禮貌的臉,怎么一開口就專挑人痛處扎呢? 男人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半晌,周鸞云才帶著nongnong地怨氣道:“都是因為陳菁!” 又跟陳菁扯上了? “怎么說?”白可問。 周鸞云冷笑起來,僅剩一半的臉因為這一笑扯起了旁邊那團rou,說不出的滲人。 “你知道為什么陳菁要躲到這里?” “因為全民尋尸鬧太大了?”白可答。 周鸞云搖頭:“你說的無非是官方說辭而已。這案子鬧到直接封存,最大的原因是出現了模仿作案。很多兇手把死者故意弄成這樣,然后怪到鬼神之說。警方抓不到兇手,那些死者的家屬就認為這一切都是陳菁造成的,他們找到陳菁家,她老公孩子每天都被sao擾,她只能躲起來。” “你們和她什么關系?” “她老公是我媽的哥哥。” 白可不勝唏噓:“她這鍋背得也太冤了。” “都是她咎由自取的,一點不冤。”周鸞云說道這里,語速特地放慢:“本來那三顆頭的信息和作案手法,警方是不允許公開的。但是她為了她的名譽和地位,全部公開了,這也就給了那些模仿者學習的機會。而這家人的親朋家屬每一次只要有模仿作案出現,就勢必會被推到風口浪尖,那個年代,一句謠言就能逼死人,她的報道……摧毀的何止是一家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可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周鸞云繼續道:“可是,他們來了以后,我們的噩夢就開始了。不久后,村子里但凡跟陳菁有所接觸的人,都說撞鬼被纏上了。村里老人說人死后,最掛念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陳菁把人家的親人害那么慘,他們怎么可能放過她?這些死者的冤魂一直跟著她。村子里讓我們把陳菁趕出去,我媽是無神論,沒理他們。后來,我們一起出海的時候莫名其妙遇到了臺風,我父母死了,我醒來的時候臉也沒了……” 白可這下終于全部明白了。 就是因為如此,整個小漁村都把陳菁當成了冤魂厲鬼的代言人,只要是跟她有關的,先入為主地就認定了和這些鬼神有關。 發生意外死了也都覺得是鬼干的。 鬼才真是無辜,這都哪跟哪兒的事也能甩他們頭上。 白可決定讓她清醒點,“你的臉,和鬼也和陳菁無關。” 周鸞云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你這傷口我看著像被魚咬的。” “怎么可能!” ”不要把自己的不幸或者意外都歸咎到鬼神身上。他們招誰惹誰了?” “你懂什么?就是跟著陳菁的那些冤魂干的!” 白可笑了,“你真的了解鬼嘛?” “怎么不了解?我這一生都被他們害成這樣了!還不夠嗎?”周鸞云像是被激怒,激動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臉咆哮道。 以往誰要跟白可這么嚷嚷,她早一巴掌呼過去了,但這一次,她沒有。 白可沉默了幾秒,站了起來,面向周鸞云將脖子那個黑色的CHOKer解開。 周鸞云看到她的脖子上,一條細長蜿蜒的傷疤觸目驚心。 仔細看過去,甚至還能看到這傷疤周圍其他細小卻未消逝掉的傷痕。 周鸞云莫名脖子上都覺得難受起來,看著不適,把頭轉到一邊。 白可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肩膀,“看著我!” “……你放手!放開我。”周鸞云尖叫起來,想要掙脫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男人沖過來想將兩人分開,被白可一腳踹到了一邊。 “看到我脖子上的疤了嘛?也是鬼干的!” 聽到她的話,周鸞云突然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說,是鬼要殺了我。” “為什么?” 白可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著自己剛才的話題道:“我親眼看著那個兇手,拿著刀想要把我的頭割掉。他的身上是熱的,皮膚,呼吸,每一個地方都是熱的,鮮活成這樣的生命,怎么可能是鬼?可是,所有人都認定那就是鬼。我也從來沒有反駁過他們。” “為什么?” “因為只有把兇手當成鬼,他們心里才會好過一些。不然要他們怎么說,因為我慫?所以我只能看著你去死嗎? “……” 周鸞云目瞪口呆,白可的話,不單單說的是她的家人,也在說她。 白可放開她,對于給人科普實在沒什么耐心,說不了兩句又開始不耐煩起來,“說實話,你怎么樣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你們實在封建迷信的有點侮辱我的智商,都什么年代了,能清醒一點嘛?” “……” 男人終于艱難地從“垃圾堆”里站起來了,深深覺得白可一定心理變態扭曲了,否則說話怎么就那么讓人糟心呢! “所以,你來這里到底想知道什么?”周鸞云問道。 “那三顆頭除了湖北,云南,還有哪里?” 周鸞云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拐過彎來,許久,開口道:“千島湖。” “謝謝。”白可比了一個OK的手勢,多一句廢話沒有,轉身就要走。 男人卻攔住了她:“那之前你招出來的那些鬼……?” 白可將手里的遙控器丟給了他,“窗臺。” 男人特地跑出去一看,全都是一些剪好的紙人。粘在一個玩具船上,按一下遙控,那紙人就彈了出來,正好借著他屋子里的光照到對面的墻上。 這么看過去,的確就像是鬼影一樣。 所以……鬼都是假的? “那名字……?” “廟前的碑上不是寫了嘛?打了框的名字不都是亡者。” 白可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愣在當場,合著,她就這么幾張剪紙和遙控器,把他們整個村的人都耍了? ! 可是…… 男人抬起頭看了看路燈。 這燈又是怎么壞的呢? 男人還想再問,白可卻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夏京彥按照約定時間,出現在了白可的家里。 高善言一邊小心翼翼地開門,一邊說道:“我師父白天這個時候一般都在睡覺。你們先等等哈。” “不用等,叫醒她不就行了。” 高善言深深覺得上官拂曉怕是要去送死,開完門編了個理由就跑了。 上官拂曉一想到她家里那一墻面的鬼就有點跨不進去腳。 “那什么,夏哥,我在門口等你哈,這小狐貍我挺喜歡的,我陪它玩會兒。” 夏京彥沒理會他走了進去。 客廳透亮,夏京彥一眼便看到了在客廳拉了個吊床的白可。 對于她這種怪異的習慣,夏京彥都已經開始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