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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不喜歡我抽煙。”秦冕抽回手,已經明白了他的答案。“畢竟是林沅冒著危險生下來的,你總該去看看的。”衛銘上前拍了拍炎霆的肩膀,一時間也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嗯,等沅沅醒了就去。”炎霆垂眸看了眼自己襯衫上的袖扣,深眸里聚起一片黑霧,翻涌著情緒。琥珀色的袖扣,材質不算名貴,甚至配不上他這件奢品定制西裝,但炎霆很喜歡,已經許久未換過了,因為這是林沅瞳孔的顏色,更是林沅第一個送他的禮物。而如今,禮物尚還嶄新,送禮物的人卻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時才會醒。聽到炎霆的回答,衛銘和秦冕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再規勸什么。他們都很清楚炎霆的性子,被他認定的事,想來是誰也勸不了的。“那你好好照顧林沅,有什么事就和我們打電話。孩子那邊,有護士在照顧,倒也還好。”秦冕沒做過父親,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爸爸都像炎霆這樣,自孩子出生以來,一眼也沒去看過的。秦冕和衛銘走后,炎霆又在門外站了會兒,才推門進病房里。林沅還安安靜靜地睡著,呼吸聲很淺,特別乖。他閉著眼睛,長而密的睫毛鋪塵開,隨著呼吸顫動著,在白凈的眼瞼處映出淡影,柔軟的晨光灑落在他漂亮的眉眼間,籠上一層輕柔的光暈。炎霆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溫柔地掖好被子,將他微涼的手握在掌心里,輕輕摩挲著,薄唇微動,聲音繾綣,“沅沅,我們的孩子很健康,醫生和我說多少斤的時候,我也沒仔細聽,他現在在初生嬰兒的保溫箱里,我也不知道情況,你要早點兒醒過來,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兒子嗎?”喃喃自語著,炎霆輕笑了一聲,“不想早點兒醒來也沒關系的,你好好地睡。等休息夠了,再醒來和我說說話。”“沅沅,院子里你養的那株花都開了。花瓣是白色的,很好看。”炎霆握著手機,點開管家今早給自己發的照片,嘴角勾起抹淡笑,英俊的眉眼間已沒了半分凌厲,只剩溫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當初購買的時候,培育的人說是新品種,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株,你要醒來看看嗎?”“我叫人拍了很多照片,等你睡醒,我們一起回家觀賞,好不好?”炎霆俯下·身,輕輕蹭了蹭林沅白凈的額頭,微涼的薄唇落在他的臉頰上,親吻的虔誠又克制。林戚的身體輸入了一千多毫升的血液,細胞正在適應,機能也在努力的恢復著。很久都未醒。中午,護士來病房給林沅量體溫時,炎霆還保持著早晨的姿勢,連脊背彎伏的弧度都沒有改變一分。直到護士量完體溫,握著電子體溫計往門口走,才聽見炎霆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他還好嗎?”“炎先生,您愛人的體溫正常。”護士回答。“謝謝。”護士側過身,見他又恢復了剛才一動不動的狀態,在心里輕嘆一口氣,跨出門檻后,返身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三樓的初生嬰兒房里,秦冕雙手插兜,酷酷地打量了保溫箱里啃手指的小寶寶半分鐘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說他長得像炎霆,還是長的像林沅啊?”楚子闊剛被秦冕連環call到醫院里來,連氣都還沒喘勻,搖頭道:“看不出來。”剛出生的小嬰兒都皺皺巴巴的,皮膚紅的像小猴子,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像誰。秦冕對他這個回答不太滿意,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大概是像炎霆吧,炎霆小時候可能就這么丑。”從兩人身后路過的護士,腳步停了停,一言難盡地看了他倆一眼,“兩位先生,要夸小寶寶可愛。”秦冕張了張口,想起炎霆那張臉,實在說不出可愛兩個字。他干脆換了個思路,讓林沅的臉取而代之,才勉強點點頭,“嗯,可愛。”楚子闊站在旁邊,手里還拿著半杯秦冕沒喝完的奶茶,聽見他問護士,“每個孩子生出來都這么丑嗎?為什么別的小寶寶那么漂亮?”秦冕抬手指了指其他保溫箱里呼呼大睡的小嬰兒,一本正經道:“我覺得肯定還是和基因有關,爸爸丑,孩子就……唔唔……”還沒說完話,楚子闊已經將奶茶的吸管塞進了他嘴巴里,抱歉地沖護士笑了笑,“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亂說話。”“我沒有亂說……唔……話……唔,你放開……我……”秦冕的腦袋被楚子闊強行按在胸膛上,說話都含糊不清了,還在頑強的掙扎。護士看了他倆幾眼,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們倆要是喜歡孩子,以后可以經常來看的。現在的醫學技術暫時還無法實現男性生子,不過可以去領養,很多小寶寶一出生就被家人遺棄了,但他們也都很可愛的。”在醫院的產科工作了幾年,護士見過不少男性情侶來這邊看小寶寶的。面前這兩位,感情看起來很不錯,她想給自己接生的那些被遺棄的孩子,尋找一個家。“如果你們有這個想法,可以去孤兒院問問。”護士也不強求,只是想試試,剩下的就看緣分了。護士走后,秦冕又盯著保溫箱里,炎霆剛出生不久的兒子看了半晌,突然輕聲問:“楚子闊,你說我們倆真的適合養孩子嗎?要不,我們先拿炎霆的兒子試試手?”在保溫箱里啃手指的小炎燃:“……”秦叔叔,您duck不必。夜色吞噬了日光,一天過去,轉眼夜幕降臨。林沅睜開眼,看見的是一片白。凝神片刻,他歪了歪腦袋,才發現自己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用的留置針頭,有點兒痛。窗邊站著個人,身形隱匿在夜色里,峻拔的脊背此刻卻微微佝僂著,像是被負面情緒壓彎了。床頭柜上放著管家送來的午飯,卻直到天黑,飯盒的蓋子都還沒打開。炎霆已經一天一夜未眠,并且一天沒進食了。修長的手指搭在窗臺上,緊扣著窗沿,攥得指尖發白。他在努力隱忍著不斷增長的負面情緒,鋒芒凌厲的額角青筋爆起,懊悔已經侵蝕了內心。這一天里,炎霆想的最多的便是,當初不應該把林沅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