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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劫色不成之后引發的武林愛情故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在洞xue里回蕩開去。

喬沐卻神情淡淡,許久方道:“她從來不是心善之人,這我早就知道。她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我,我也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你還要拿自己的命去救她的兒子?”柳蓉打斷。

喬沐抬頭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

柳蓉哼笑一聲。“師父以為我不知道么?”他用尾指點了點正在冒冷氣的寒玉床,“云棲所中之毒陰寒無比,我神教內功,恰恰也是陰寒一路。你若想替他逼毒,光靠自身全部內力尚且不夠,不得不借助這寒玉床的外在寒氣,方能驅除毒性。可如此行為……當你全身經絡俱開,護體真氣統統進入云棲身內之時,這些陰冷的外在寒氣便會乘虛而入,侵透你的五臟六腑。到時候你無力抵擋……必定……必定……十分的痛苦。”

他說到最后,仿佛感同身受,自己的神情也變得哀傷凄婉起來。

喬沐卻似乎并不哀傷,只道:“那又如何?我已經說了,我死之前,必定會殺了云棲,讓他給我陪葬。你莫攔我。”

說完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猛地側身抬肘,反手就往柳蓉脅持自己的手腕抓去。

樓牧見兩人動手,害怕這兩人的真氣波及自己與云棲,連忙又將云棲抱遠了一些。

他只覺云棲身體僵硬,低頭一瞧,只見云棲正一動不動看著那兩人打斗,一雙秀目中流露出十分陰戾憎惡的神情來。

云棲察覺樓牧的眼神,便收回目光,抬頭瞥了樓牧一眼。

他眼底的陰戾與憎惡,慢慢被一種安寧取代。

瞥完之后他又微微側頭,遙遙望著結了冰的潭水遠處。

遠處冰面甚薄,有幾處冰層破裂,底下清澈的潭水泛著泡沫,在碎冰邊緣打著細小的圈。

其中有一處,便是先前樓牧與柳蓉摔落之時砸出的冰窟窿。

“你不應該跳下來。”云棲看了好一會兒,終是輕聲對樓牧道。

樓牧柔聲道:“我如若不跳下來,棄你于危險而不顧,那才是真正的不應該。”

云棲也并不再與他辯駁,只突然問道:“我以前送你的那個白玉鐲子,現在……還在不在?”

當日春風和煦,星月當空,在魔教禁地的那一汪瀑布泉水之底,他曾送了樓牧一只白玉鐲子。

那只白玉鐲子,是他母親的遺物,是云氏女子用來贈予心愛之人的定情信物。

樓牧聽他突然轉了話題,不由一愣,卻見云棲臉上浮了薄薄一層虛汗,便知他還在全力抵御體內的劇毒發作,當下也不忍心多問,忙探手入懷,把那只鐲子重新取了出來,放在云棲的胸口,哄勸道:“在呢。我一直都隨身藏著。這是你送我的,怎么都是掉不了的。”

云棲低低笑了一聲,忽地仰頭望著他,道:“隨身藏著可不夠。”

樓牧一愣,嘻笑道:“隨身藏著還不夠?那你要我怎樣?打碎了吞到肚子里,一輩子不屙出來?”

云棲雙目盈盈,在一池水光照耀下,宛如瑰寶一般。

樓牧見他神態純粹認真,不由心頭一凜,有些惶恐地道:“你……不會真要逼我把白玉鐲子吞下去吧?”

云棲“噗哧”一笑,終是搖了搖頭,輕輕地道:“你……你只要一直記得這只鐲子……不要弄丟了它……便好。”

樓牧見他心情頗佳,當即將白玉鐲子塞到云棲的手里,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道:“那不如你將這只鐲子戴我手上,這樣除非我的手斷了,我怎么也不會弄丟了它。而且我時時低頭,便能看見它,記得它。”

他有心哄云棲高興,便也不管鐲子只有女人會戴的習俗,就這樣笑嘻嘻地將自己的左手橫到云棲跟前。

云棲看了看他,卻推開他的左手,將他被柳容捏碎腕骨的右手拿捏起來,慢慢把白玉鐲子套了進去。

他套得甚慢甚柔,似乎是怕弄痛了樓牧的斷骨傷口。可鐲子質地硬冷,又開口狹小,難免有所磕碰。等到徹底套入,樓牧已經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樓牧不明白為何云棲非要將鐲子戴在他受傷的右手不可,剛想發問,卻只瞥見云棲神情甚是安和專注,仿佛是了卻了一件重大的心愿,便強行忍住痛楚和疑慮,晃了晃自己戴上鐲子的右手,微笑著問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他深知此刻云棲的命運已經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柳蓉與喬沐誰勝誰負,均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喬沐勝,最終依舊會殺了云棲;柳蓉勝,自然是根本不會允許喬沐去救云棲。他想得通透,因此倒也放開了心懷,只低頭專注逗弄云棲,博他開心一笑。

云棲的眼神,卻一直在樓牧的面容上流連不止。他性子本就冷淡,此刻又虛弱,難得露出如此不舍的神態來。樓牧覺得新奇,便摸了摸自己的臉,調侃道:“可是覺得我相貌英俊不凡?”

云棲依舊望著他,倏地開口,道:“謝謝你。”

樓牧愣了一愣,心里頓時有些難受失落,低聲喃喃道:“你,你謝我什么?我現在什么也做不了……根本幫不了你……”

“你做了很多。”云棲打斷他。

“比如?”

“比如……你會問我喜歡吃什么。”云棲一臉認真地回答。

樓牧頓時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隔了半晌,方才伸手刮了一記云棲的鼻尖,道:“我問你喜歡吃什么你便要謝謝我了?那這世上你要謝的人不是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了?”

云棲聞言,表情甚是驚訝,道:“怎么會多得數不過來?這世上,問過我喜歡吃什么的人,你是頭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樓牧見他答得一板一眼,就連先前面容上的緊張與戾氣也全都消失不見。樓牧便摟住他笑,低嘆道:“蒼天有眼,待我還真是不薄。如此容易就將你這樣的美人兒騙到手了。”

他正在唏噓往事,猛然覺得四周寂靜,毫無打斗之聲。他一驚,便忍不住抬頭朝柳蓉與喬沐之處望去。

勝負已分。

喬沐背抵寒玉,坐在地上。他的嘴角,開始淌出點點殷紅來。

柳容半跪在他的身前,正伸著一只手捏住了喬姆的下顎,一言不發地與喬沐對視。

“師父,你流血了。”他輕聲道。

有雪白的冰屑落在他的一頭飄逸的黑發之上,和他臉上的神情一樣,又是無盡溫柔又是徹骨寒冷。

然后他突然俯身,湊上喬沐沾染鮮血的雙唇,重重而無聲地吻了下去。

血混合著唾液,一嘴的腥甜。

這樣的場景,究竟輾轉反側地在他夢里幻想了多少年?

心底有一顆種子。從記憶的起點,喬沐對他慈父般的溫柔體貼,如同年復一年的的綿綿春雨,澆灌它,滋潤它,促它成長。

于是種子在心底抽芽,攀枝,含苞。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