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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古的電影海報掛在墻壁上。 許隨和柏郁實一前一后地走著,偶爾遇到感興趣的海報,她會停下來多看幾眼,柏郁實便會為她講解。 在這次電影海報展中,許隨驚喜地看到了她看過的意大利電影——等。 鏡頭一轉,許隨看到了的電影海報,畫面正停在男主對女主表白的場景。 “前兩天在你家樓下碰見的那位,是一直困擾你的為唯一論嗎?”柏郁實見她思緒發怔,問道。 許隨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再遇見他,發現其實他一直沒放下這段感情,也在追我,但是我——” “但是你不敢了,害怕重蹈覆轍。”柏郁實一針見血地接話。 “是。”許隨應道。 她缺乏一份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勇氣。 柏郁實點點頭,這次他竟然沒有像許隨之前在香港一樣,說“這是你們天真小女孩才想要的東西”,他開口: “我有點理解你了。” 許隨覺得驚訝,笑著問:“教授,是什么改變了你?” 像柏郁實這樣的人,應該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價值體系,旁人很難改變他。這會兒換柏郁實怔住了,半晌,他淡淡一笑: “是有這么個人。” “總之,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許隨點了點頭,繼續看展,兩人看完之后,打算去吃飯。司機有事先回去了,柏郁實親自開著車載她從環城路出發,一路上斷斷續續地堵著車。 周京澤最近事兒多,一直很忙沒怎么出來過,剛好大劉回來了最近在休年假,他們這幫人才又聚到了一起。 會所2070 包廂,紅色的燈光幽暗,大劉坐在那鬼哭狼嚎地唱著:“找一個親愛的相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周京澤懶散地窩在沙發上調酒,他調了一款很烈的酒,從白瓷盤里撿了一塊檸檬卡在杯口,低頭時,后頸的棘突緩緩滾動,禁欲且勾人。 “嘭”地一聲,盛南洲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周京澤旁邊,沙發凹陷,他瘋狂為自己遲到的事找補:【環城路那一塊也忒堵了,跟煮餃子一樣,一路走走停停,總之,遲到這事不怪我。】 盛京澤把那杯剛調好的伏特加放在他面前,抬了抬眉骨:“少他媽廢話,喝了它。” 盛南洲瞥了一眼那酒的度數,以他的酒量,要是這一杯下肚,不得抱著馬桶狂吐。他一把摟住周京澤的脖頸,語氣揶揄: “兄弟,該喝這杯酒的人是你吧,我剛碰見許隨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看著挺有學識魅力的哈,心碎了吧。” 周京澤指尖夾著一根煙,煙灰掉落,掌心傳來灼痛感,他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嘖,你別不信,兄弟我可沒騙人,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要去約會,我開著車與他們擦肩而過,不然我就拍張照給你看了。”盛南洲無形之中又往他心底捅上一刀。 周京澤正慢慢又用力地摁滅煙頭,猩紅消失,煙灰缸也被燙得一片漆黑。他垂下眼睫,眼底的戾氣濃郁一片。 盛南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狠起來可太絕情了,她都坐人副駕駛上了,你呢,重逢之后,人家坐過你副駕駛嗎?” 確實,分手之后,除了周京澤主動靠近,她避無可避之后,任何時候,許隨都本本分分的,就好像兩人只是比陌生人多一層前任的關系。 在得到這個認知后,周京澤漆黑的瞳孔倏地一縮,將那杯伏特加一飲而今,酒在入喉的一瞬間,胃如火燒,辛辣味躥上天靈蓋,太陽xue突突地跳著,嗓子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半天才緩過來。 舌尖低著冰塊,不緊不慢地嚼得嘎嘣作響,“嘭”地一聲,酒杯置歸原位。周京澤起身,壓低聲音,撂下兩個字: “走了。” 周京澤拎著外套,扔下一眾兄弟就這么早了。大劉剛唱完,一回頭,人就沒了。 他一臉的疑惑:“我哥們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盛南洲坐在沙發上幸災樂禍,”某人醋壇子打翻了唄。” 柏郁實開著車,許隨坐在車上,兩人正在去往餐廳的路上,放在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拿出來點了接聽:“喂。” 電話那邊傳來打火機咔嚓的聲音,周京澤聲音像含著顆粒感,低低沉沉的: “在哪兒?” “在吃飯的路上。”許隨答。 周京澤在那邊冷不丁地問:“和誰?” 許隨摁了一下車窗,問道:“我去哪兒要跟你報備嗎?” 電話那邊沒聲了,壓抑的沉默,只有滋滋的電流聲。 要不是手機里顯示正在通話中,許隨都懷疑周京澤把電話掛了。 “確實,你是不用報備,”周京澤的語氣漫不經心的,話鋒一轉,“但是基地學員的學生檔案和急救測試考核你得給我。” “簡而言之,讓你現在過來加班。”周京澤言簡意賅。 許隨聲音遲疑:“現在,可以晚點嗎?東西都存在電腦了,晚點我回到家再發給你……” “情況緊急,事關他們考商照。”周京澤打斷她,面不改色地誆起來人了。 許隨還想掙扎:“可是……” 周京澤在那邊沒有說話,隔著電流,許隨都感覺到他的低氣壓,學員考執照的事確實耽誤不起。 “好吧,我現在回家。”許隨說道。 掛完電話后,許隨一臉為難地看著柏郁實。男人笑笑,其實在電話里他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他可能成了周京澤的假想敵了。 “抱歉,教授,我臨時有點事,吃飯只能下次請了。”許隨一臉的歉意。 “沒事,我先送你回家。”柏郁實笑笑,指節敲了敲方向盤。 說完,他便拐了個彎,調頭,在導航輸入許隨家的地址,開過去。車子開了40分鐘后抵達,許隨在下車前沖他認真道謝。 許隨走回家,沒想到周京澤出現在她面門口,他的臉色并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沒有車?”周京澤走過來問她。 “什么?”許隨有點接不上他的話。 周京澤瞭起眼皮看向她身后緩速開走的黑色車,聲音有點沉: “沒有的話,我送你一輛。” 省得老坐別人車回來。 許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從包里拿出鑰匙說道:“走吧,我把資料給你。” 第二次來許隨家,周京澤進來的時候輕車熟路,往那兒一坐,那少爺姿態,仿佛當成自己家了。 許隨在房間里翻了好一會兒,抱著一疊文件出來,來到他面前:“紙質版的在這,一會兒電子版的我發你郵箱。” “好了,你可以走了。”許隨開始趕人。 周京澤抽出一疊文件,修長的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