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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種事最容易讓人陷進去。周京澤的好甚至讓許隨懷疑,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她? 可他隨便一句話又能把人打入地獄。 如果是這樣,許隨很想問他,能不能不要對她這么好,給她希望又落空。 那她情愿站在遠處遠遠地喜歡他。 這個想法常??M繞在許隨心頭縈繞,一旦產生了,卻怎么也揮之不去。許隨忍不住想去問周京澤,她猶豫好幾天,最終決定問一下。 因為許隨感覺喜歡他的心要藏不住了。 年初十那天,許隨背了一天的書背得口干舌燥,可“周京澤”三個字時不時地擠在一堆醫學公式里。 下午四點,冬日的陽光從窗臺的一角傾斜下來,細碎的光斑落在書桌上。許隨手機壞了,只好拿奶奶的手機打算給周京澤發信息。 她實在過于緊張,指尖微微顫抖,長呼幾口氣后又在手機了打了一大段話,最后又覺得矯情,她全部刪除,自曝其棄地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好?】 這次周京澤的語氣是她沒見過溫柔:【不是你對我比較好嗎?】 許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心口一窒,難道他一直知道她的心思嗎?她垂下眼,繼續編輯: 【也沒有……】 五分鐘后,周京澤回帶著一股縱容:【行了,上次你要的東西我托人給你買了。在外面照顧好自己,你那邊挺晚了吧,早點休息,晚安。】 許隨看到這一條消息,大腦一片空白,意識混亂起來,直接問他:【你在說什么,我這里沒時差?。俊?/br> 三分鐘后,許隨收到他的回復,隔著屏幕都能感覺他語氣的冰冷和不耐煩: 【你誰?】 周京澤從來沒有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許隨看到這兩個字人都懵了,急忙解釋: 【我是許隨,我記得我有跟你說過前幾天我的手機掉了?!?/br> 也怪她,剛才太緊張,用奶奶手機號給周京澤發消息,忘了說先說一句她就是許隨。剛剛,周京澤好像把她當成別人了。 周京澤回得很快,戾氣又冷漠,壓著幾分明顯的火氣:【你不是賽寧?她最近一直拿舍友的手機跟我聯系,所以告訴我現情緒用錯了對象?】 周京澤每一個字都充斥著不耐和隱隱的火氣,一個烏龍,她用了未知號碼給周京澤發消息,他以為許隨是賽寧,所以一直在用溫柔的語氣回她。 “你誰?”“她”“用錯”每一個字眼,以及他口中蹦出那個好聽的女生名字賽寧,都在明晃晃地提醒她。 他之前對你好只是客套而已。 你對他來說最多算勉強能排得上號的甲乙丙丁。 他不喜歡你是事實。 這個短信烏龍,讓許隨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眼睛泛酸,一滴晶瑩的眼淚砸在屏幕上迅速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她快速用手指擦了擦屏幕上的水珠,發送短信:【對不起?!?/br> 像是自我防備怕再受到傷害般,許隨發完短信后就把周京澤的電話號碼拉黑了。 —— 十五一過,大學生陸續返校,許隨離開黎映鎮的那天,mama和奶奶把特產塞滿了她的行李箱。 許隨哭笑不得:“媽,我吃不了那么多?!?/br> 說著許隨就要去行李箱把一些特產拿出來,許母拍開她的手重新拉好拉鏈,語氣嗔怪:“誰說是給你吃的,分些給你室友,讓她們對我閨女好點。” “我室友都很好,但還是謝謝mama!”許隨笑著說。 許母送許隨到高鐵站的時候一路,無非是讓她注意身體,按時吃飯之類的,有事就打電話。 許隨站在高鐵站門口,語氣嚴肅:“我現在就有事。” 許母神色擔憂,拉著她:“哪不舒服了,要不現在去醫院看看?怎么了?” “耳朵起繭子了?!痹S隨接過自己的行李說道。 “你這孩子,”許母輕輕地擰了她胳膊一下,猶疑一下還是說出口,“一一,回到學校要記得好好學習,記住mama對你的期望,你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學業,戀愛可以等把畢業后再談?!?/br> 這句話許母藏心里很久了,當媽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明明過年前她還心情雀躍,時不時地盯著手機,現在卻失魂落魄,經常神游。 這個年紀的煩惱,大部分是與感情有關,許母一向對自己的小孩嚴厲,她還是希望許隨能把心思放在學業上。 提到戀愛,許隨想到了某個名字,眼睛一瞬間黯淡下來:“知道了,mama。” 回到學校后,許隨拖著行李箱進寢室,一打開門,梁爽正在陽臺上澆花,而胡茜西照例戴著一副黑框墨鏡對著幫忙般行李的男生指揮。 一切都那么的熟悉。 “我回來了!”許隨笑著進來。 “寶貝兒,想我了嗎?”胡茜西摘了墨鏡撲過來。 “嗯——”許隨溫軟的聲音拖長,語氣一轉,“其實還好?!?/br> 胡茜西立刻撓她胳肢窩,許隨笑著躲開,兩個人鬧作一團。 她們休息了半天后,各自去自己的班級上發晚自習。 發了課表和領了新書后,許隨發現大一下半學期的學業明顯更重了一些。許隨暗暗下定決心忘記那個人,打算逃離周京澤三個字魔咒。 新學期開學以后,許隨每天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很滿,不是上課,就是躲在圖書館,天臺上學習,忙到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他。 她依然沒有買手機,有什么事她會用筆記本登QQ,反正班群里說事不是在QQ上,就是發郵件。 許隨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有時候登QQ的時候,她會看到周京澤的頭像亮著,但都是忙碌的狀態,估計是打游戲去了。 從她高中偷偷加他QQ開始,他的頭像大部分時間都是灰色的,即少數會有亮的時候,就像是他人生大部分時間與她不相關,出現在她世界里的彩色只是短暫的。 她甚至懷疑,周京根本不知道她讀高中的時候偷偷加過他。對他而言,她只是躺在聯系列表里的一個陌生人而已。 室友也發現了許隨的狀態的改變,梁爽被她弄得感覺自己特不務正業,加上背書的艱難,她不得不天天跟著許隨去圖書館,回寢室背書。 梁爽坐在床上涂指甲油的時候,想起什么問道:“隨隨,今天上課老師抽背人體組織圖,只有你一個人背出來了,背書對我來說特難,你看起來好像很輕松的樣子,有沒有什么招教教我?” “有啊,你下來。”許隨坐在書桌前說道。 梁爽立刻蹬下床,許隨坐在椅子上,翻開書,從筆袋里抽出一只紅色記號筆,溫聲說道:“比如你看人解,我們可以先過一遍,然后可以用思維導圖,細分到骨頭的體性標志,神經導向……” 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