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活口了，是否要全部清除？”

陳霖睜開眼，這才看清原本混亂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變得安靜許多，只有余下不多的幽靈還在掙扎。

是放過他們，還是一網(wǎng)打盡，決定權(quán)在陳霖手中。這時候，不僅是他的隊友在看著他，就連那些幸存者也緊盯著陳霖不放。

他會做怎樣的決定呢？胡唯心想。

“盧凱文呢？”誰知道陳霖卻開口，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他？那個家伙太礙事，在戰(zhàn)斗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我打暈扔在一邊了。”胡唯回答道：“怎么，你想要向他咨詢意見？”

陳霖?fù)u了搖頭，“不，應(yīng)該慶幸的你及早把他打暈了，不然他在這里，我不一定能狠下心做出這個決定。”

胡唯悄悄勾起唇角，“所以，你的決定是？”

“全部清除，不留活口。”

陳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帶著令人顫栗的寒意。

“哦！意外，你舍得下手？”

陳霖反問，“我們隊里還留下多少人？”

“二十整。”

“那么教官的要求是，最后會有多少個過關(guān)名額？”

“二十……”胡唯一眨眼，明白過來了。

陳霖道：“既然是正好二十個，我為什么要手下留情，讓他們之后還有機(jī)會威脅到我的隊友。”他看著那些茍延殘喘的幽靈們，眼中不再有憐憫。“既然他們只要二十個，那就只留下二十個好了。”

“哈哈哈哈！”胡唯突然大聲笑起來，“佩服，我真佩服你！真不知是我看錯了你，還是你是天生這么冷血。不過，很好的主意，我贊成。”

“喂，還愣著干什么！”胡唯對著隊員們大喊，“沒聽到隊長的命令嗎？”他笑，“將這些家伙，全部殺光！”

“哦哦！！”

歡呼聲響起，陳霖的隊員們掀起一股更高的戰(zhàn)意，雙眼都變得赤紅。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他們的對手那絕望的哀嚎，很多幽靈在死前怨毒又不甘地注視著陳霖。

可出乎意料的，陳霖心里并未感到太多的動搖。對于這些在自己眼前消逝的生命，他近乎無動于衷。就連他自己都在捫心自問，究竟是自己太冷漠，還是現(xiàn)實太殘酷？

不過，如果再給陳霖一次選擇的機(jī)會，在自己隊友的性命和那些幽靈間做權(quán)衡，他還會做出一樣的決定。

倉庫連一個透風(fēng)的窗口都沒有，一直被關(guān)在密閉空間的幽靈們，在殺戮中忘記了時間。他們都不知道此時已是何年何月，當(dāng)最后一個敵人的頭顱被砍下時，所有人才停下了動作。勝利后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茫然，接下去該怎么做？看著被染紅的雙手，幾乎所有的小隊隊員們都這樣自問著。

在他們身旁，是幾乎流滿地的血河，還有許多具死不瞑目的尸身。漫天血腥味中，余下的二十個幽靈孤零零地站著，他們有著迷惘，有著困惑。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一聲呼喊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陳霖將心中的思緒，轉(zhuǎn)化成言語道出：“剛才在這里，我們殺了很多人！沒錯，不是幽靈，他們事實上都是活生生的人類。如果是在正常的社會，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會被判處死刑。而我們每個人都是劊子手，都是殺人魔，我問你們，后悔嗎？”

有的隊員面面相覷，不過答案很快就得出。

“不后悔！”

“是啊！我也不。”陳霖道：“殺人魔，死刑！這些都無法束縛我們，我們已經(jīng)不再是普通人，這里也不是那種和平美好的地方！為了生存而殺死別人，這不是錯誤！但是，你們又有誰想永遠(yuǎn)過這種日子？”

“無論是自愿還是被迫，不斷地去割取其他人的性命，永遠(yuǎn)為了生存而掙扎！聞著這種惡臭的血腥味，誰想！”

“不想！”有隊員狠狠呸了一口，“不然該怎么辦！有什么辦法？”

“只要去找，總會有辦法的。”陳霖沉下心來，道：“不要再像今天一樣，被當(dāng)做籠中的野獸互相殘殺，而是能自由地生存。只要去尋找，一定能夠找到辦法。”

“但是那還要多久？我們要怎么做！”

“不知道。”陳霖閉了閉眼，“只有一點是明確的。”

對著所有的隊員，他沉聲道：“在能夠獲取真正的自由前，我們還要繼續(xù)殺更多的人，沾染更多的血腥，背負(fù)更多的罪孽。不過哪怕直到最后，也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不要放棄希望。”

“從今以后，我們的性命就是背負(fù)著無數(shù)死者走出來的！”

感到罪孽嗎？覺得無法洗清自己身上的血腥嗎？

那么就一直走下去，活到最后。既然這條性命是殺死其他人才換來的，那就不能輕易死去。

一定要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這一天，陳霖帶著他的隊員們，共同許下了這個諾言。

時光不知不覺地溜走，而被陳霖一番話所鼓動的隊員們，似乎也不再畏懼手中的血腥。他們沉默地坐著，等待著倉庫打開的那一刻。

時間到，伴隨著倉庫大門打開，一股刺眼的晨光照射進(jìn)來，落在所有活下來的幽靈身上。

帶著血污的幽靈們抬起頭，不約而同地注視著倉庫外，看著那抹照射進(jìn)來的微光。他們活下來了，但是這并不是最后！幾乎所有隊員心理都記著陳霖的那句話。

既然是踏著無數(shù)的尸體才走過來的，那么就要繼續(xù)走下去，一直！

倉庫外，教官們剛一打開大門，一股刺鼻的血味就迎面而來。包括唐恪辛在內(nèi)的所有教官，都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更有甚者，不習(xí)慣這種血腥味而后退了幾步。

而等他們看清倉庫內(nèi)的情景后，更是吃驚。

幾乎是變成了血人的學(xué)員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那眼神好像是無形的刀鋒割在身上！

“啊……”阿爾法長長的一嘆，“竟然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個。”

他看著這一幫血人，視線轉(zhuǎn)移到在正中的陳霖，瞳孔細(xì)微地一縮。似乎某一根控制理智的神經(jīng)，無聲地斷了！興奮的怪獸躍躍欲試，被血腥味勾起了殺意。

“阿爾法。”唐恪辛突然打斷他，“不要忘記我們的賭約。”

說著，他看著在一群幸存者最中間的陳霖。

“是我贏了。”

49欠你的

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人算不如天算。重要網(wǎng)

預(yù)定好的計劃，總會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因素影響,從而偏離了既定的目標(biāo)。就好比這一次特訓(xùn)，原本將參加特訓(xùn)的幽靈們關(guān)在倉庫,只是想要適當(dāng)?shù)貏h減一些落后者。哪想到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二十個！

這其中的意外因素，究竟是有多少？

是陳霖，是盧凱文，是胡唯,